季筱竹和何春兩人一前一後，推開包廂，裏麵有幾個穿著偏商務的男人，其中之一就是季筱竹在廁所碰到的胖男人。他們身邊或多或少都一個身姿妖嬈的女伴陪在一側。
    眾人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何春兩步上去，一臉諂媚的走向胖男人，“張老板，人來了。”
    胖男人出手闊綽，從錢包裏抽了一疊錢出來遞給何春，何春笑得五官都擠作了一團，從季筱竹身邊擦肩而過，卻被她一雙手牢牢鉗住了肩膀。
    “你走什麽？”季筱竹涼涼的乜她。
    何春麵上笑著，心底早已將季筱竹的祖宗上下罵了一個遍了，她也不敢真的走，按著季筱竹愛掐人脖子又目中無人的樣子，她也怕季筱竹真的發瘋把她按牆上。
    “我不走不走。”何春咧嘴道。
    那時胖男人走過來，語言還算紳士，“小姐，請坐。”
    何春和胖男人對眼神，最後自己在沙發角落裏坐著。
    胖男人將季筱竹引到旁邊一個男人前坐著，男人長得斯文，帶著個金絲眼鏡，但一雙細長的眼，看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男人掀起眼皮，打量了季筱竹一眼，語氣頗有些高高在上，“姓名。”
    季筱竹也不慣著他，不耐煩的問道：“你是來查戶口的？”
    男人又瞧了她兩眼，輕笑了聲，目光玩味的注視著她，“我總不該叫你‘喂’吧。”
    季筱竹點頭，“對，我叫‘喂’。”她和這個男人說話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總覺得他的眼神帶著冒犯，目光黏膩，像一條濕滑泛著惡臭的舌頭在渾身舔舐著。
    男人還在和季筱竹有口舌之爭，“你不問問我的名字嗎？”
    季筱竹向來憋不住話，她淡聲問道：“好，請問你的眼睛有毛病嗎？”
    男人愣了下，“為什麽這麽問。”
    “你眼睛半眯著，看著有點惡心。”季筱竹微笑道。
    男人突然放聲大笑，嚇得眾人驟然屏聲，本來嘈雜的包廂裏頓時鴉雀無聲。
    男人笑得不停，直到喘不上氣來，眼神陡然鋒利，環視一圈，聲音壓得又尖又細，“停什麽？接著玩啊！”
    眾人唯唯不敢不從，安靜的包廂頓時又嘈雜了起來。何春縮在角落，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裏暗暗咒罵季筱竹不會看臉色，沒看出來這場聚會中的大頭是那個眼鏡男嗎？要是把他惹毛了，把自己連累上了怎麽辦？
    心裏這般想著，何春把懷裏的錢抱得更緊了。
    季筱竹麵色泰然自若，絲毫不畏懼的和男人對視，氣勢上毫不遜色於他。沈玉瑄也一臉凶凶地站在季筱竹的身邊，幫她壯勢，虛著手在季筱竹的肩上拍拍，“徒兒不要怕，天塌下來了也有為師替你撐著。”
    男人覺得季筱竹甚是有趣，“你居然不怕我？”
    “你要殺我嗎？”季筱竹平靜問道。
    男人本來就小的眼睛再這麽一眯，看起來更猥瑣了，他笑眯眯地道：“現在法治社會，我可不敢。”
    “那就對了。”季筱竹毫不客氣地拿過一瓶玻璃製的飲料，手指輕輕一擰，鐵質的瓶蓋就被打開了。
    “廢話也別多說了，不是說玩遊戲嗎?”季筱竹往嘴裏灌了一口，心道是葡萄味的，味道還不錯。
    男人也沒再廢話，說：“猜拳和骰子，選哪個？”
    “先講規則。”季筱竹道。
    男人從懷裏掏出一疊鈔票直接甩在了桌上，一臉傲然地道：“贏一次，兩百。”
    季筱竹點頭，“好，那輸了有什麽懲罰？“
    男人勾唇一笑，“懲罰嘛，輸一次脫一件。“
    “也行。“季筱竹應道。
    “中途可以隨時退出對吧？“季筱竹問道。
    “一切我說了算。“男人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
    季筱竹手一攤，“那我不玩了。“說著就要站起身來。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是他咬牙道：“行。”
    季筱竹又重新坐了下來，麵色淡然的看向他，“那好，開始吧。”
    男人伸手比了個“請”的手勢。
    季筱竹先選擇了石頭剪刀布，或許是新手保護器，連玩了三把，季筱竹都贏了。男人對於錢眼睛都不眨，對此隻是微微一笑，道：“希望你手氣還能一直這麽好。”
    季筱竹點頭，“借你吉言。”
    男人拿出骰子，率先開口道：“我先來吧。”
    男人拿著骰塔在手中晃啊晃，骰子在撞擊中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等男人打開骰塔，赫然是個五點。他微微一笑，“請。”
    季筱竹哼了一聲，學著男人的模樣將骰塔搖得叮當響，最後揭開一看，六點。
    男人將錢推向她，“願賭服輸。“
    第二局，男人投出六點，他一臉勝利者的模樣，輸贏不存在平局，平局就是重新開局。眾人因此來拿目光也頻頻向兩人投來。
    季筱竹投出一個一點，但她並不意外。她和男人帶著笑意的目光錯過，她坦然的脫了一隻自己的鞋放在桌上，“喏。“男人的臉色有些繃不住了，隱隱發黑，“得脫衣服。”
    季筱竹笑眯眯地道：“但你最開始的時候，你隻是說了‘輸一次脫一件’，但又沒規定是脫什麽。我也不算犯規。”
    男人咬緊了後牙槽，也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隻怪自己說得不清楚，
    “再來。“
    季筱竹心情很不錯，隻用和人猜猜拳和投骰子就能贏錢，這個機會難得。更何況，能讓她輸的次數不少，一雙鞋，一雙襪子，外套夾克，毛衣裏麵是保暖背心和保暖內衣，寬腳褲下還有護膝和秋褲。零零散散能輸九次。不過她也不會把自己所有東西輸掉。
    季筱竹在第十五局的時候，叫了停。一共十五局，她贏了10局，有兩千，她已經滿足了，剛好能給程生賢補上安胎藥的錢。
    但是眼鏡男卻是沒滿足於此，他出聲問道：“這就停了嗎？我可以加大籌碼，四百一次如何？“
    季筱竹回以微笑，“不玩了。“
    誘惑著實大，但她可不想輸的體無完膚，點到為止即可。
    季筱竹剛彎下身想要撿起脫下的襪子，但是卻被胖男人一把拽住了，他沉聲道：“這是賭注，你已經輸掉了。“
    季筱竹也沒多說話，隻是點頭，“行。“然後光著腳就推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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