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易中海真的是悔恨萬分，他沒想到自己的心思這麽早就被賈東旭探查出來，更沒想到賈東旭曾經給他養老送終的決心如此之堅定。
    若是早知道賈東旭心中所想，他又怎麽會看上傻柱呢？也不會設計何大清，也不會有後麵一攤子的破事。
    老老實實地教導賈東旭技術，等到師徒二人都成為八級工，一門兩八級，那也是美事啊。
    隻是現在一切都沒了。
    回憶過往，易中海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老聾子。
    “都怪她！都怪她，都是她勸我控製傻柱的，都是她的錯。”
    易中海嚎啕大哭，把一切罪責都怪到了老聾子身上。
    這讓賈東旭略感無奈，他心中明白，若不是易中海本身就有類似的想法，老聾子又怎麽會輕易說服他呢？
    這一切都是易中海信不過他賈東旭，也可以說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看著易中海痛哭流涕的模樣，賈東旭到底是心中不忍，歎了口氣說道，“不管怎麽樣，你當了我十幾年的師父，我這身手藝也是跟你學的，等你去了，我會把你安葬，不會讓你曝屍荒野。”
    易中海聞言立刻抬起了頭，驚喜萬分地問道，“東旭你說的都是真的？你願意安葬我？”
    賈東旭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
    這讓易中海安心了不少，他這大半輩子都在為了養老送終四個字活著，眼下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好好好，東旭我就知道你是個好的，我易中海沒有看錯人。東旭你記住，不要讓他們把我火化，那樣我就沒法投胎做人了。土葬，一定要土葬啊。還有……”
    易中海一點點地交代著身後之事，賈東旭也很有耐心地聽著，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至於易中海說的棺材，黃紙啥的，賈東旭表示到時候再說吧。
    一連說了好幾分鍾，易中海才停下來。
    “東旭，師父我就這點要求了，你能？”
    “我盡量吧。”賈東旭語氣中透露著一絲無奈，雖然他也想完成易中海的遺願，可奈何囊中羞澀，財力不足啊。
    而易中海像是沒察覺到一樣，臉上十分欣喜。又或許是知道不太可能，強顏歡笑罷了。
    時間一到，賈東旭就離開了派出所，他想了想，還是打算按照易中海說的把他土葬，但是棺材什麽的，就沒太大的必要了。
    拿張草席卷吧卷吧，找個地方挖個坑埋了就行了。最多再燒點紙給他，往後日子好了，逢年過節去祭拜一下，多的就沒有了。
    回頭再度看了一眼派出所，賈東旭微微搖頭，下次再和易中海見麵，就是陰陽兩隔了。
    接下來的三天，傻柱一家忙活著接受易中海的遺產，賈張氏和棒梗就趴在窗戶上看，看著那本來應該屬於他們的一家的財產被人奪走。
    賈張氏咬著牙，眼中痛恨無比，三角眼裏更是毫不掩飾著貪婪之意，“棒梗，你看到沒有，那些東西本來應該是我們的。”
    小棒梗也是使勁點頭，好像要把進出易中海房間的幾人記在心裏一樣。
    傻柱他們自然是看不到背地裏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此刻他正在清點易中海屋裏的東西呢。
    大到桌椅板凳，衣櫃和床，小的鍋碗瓢盆，衣服被褥。
    傻柱算是知道解放前那些潰軍，狗腿子，鬼子為什麽這麽喜歡搜刮了。這無本的買賣是真香啊。
    可是一想到這些東西根本不夠自己的損失，傻柱心裏就一陣酸痛。
    “好了，這兩天人見得也差不多了，明天我就要回保城了，你以後在這照顧好家裏，明白了嗎？”
    坐在椅子上，何大清有些鄭重地吩咐著傻柱。
    傻柱滿不在意地說道，“你安心回去就行了，這麽多年你不在，我不一樣把雨水照顧的好好的。”
    何大清瞥了一眼，而後溫和地對著楊淑芬說道，“傻柱這小子沒腦子，以後你要多照看點，賣房子和工位的事也要多多操心，但是也注意著身體，別把自己累壞了。我等著你給我老何家生個孫子出來。”
    楊淑芬臉頰微紅，低聲說道，“我知道了。”
    何雨水眼圈微紅，泛著淚光，“爸，你就不能留下來嗎？你在保城就是有相好的，也可以把人娶回家啊。幹嘛非得待在那啊。”
    何雨水是真的不想讓何大清離開，這幾天可以說是她這十來年過得最開心最快樂的幾天了。
    何大清臉上閃過一絲糾結，他也不想跟兒女兩地分居，尤其是有了孫女，兒媳婦還有了身孕以後。
    再加上這幾天一家人在一起溫馨的氛圍，也讓他這顆漂泊了十年的心有了一絲安定下來的想法。
    看著何雨水充滿期盼的眼睛，何大清思量一下，“那等我回去解決了白寡婦一家後，問問她願不願意跟我回來吧。”
    “好！”
    何雨水立刻轉哭為笑，內心歡喜無比。就連傻柱都有些激動，要是何大清真的回來，那他肩上的擔子會輕鬆不少啊。
    可還是嘴硬道，“你可別陰溝裏翻船，被白家那兩個王八蛋給製住了。”
    何大清卻是有些得意道，“那兩個小癟犢子可鬥不過你老子我，他們的工作還是靠我的關係，要是不想魚死網破的話，他們就隻能乖乖聽話。”
    這下傻柱也不再多說什麽，對於何大清的本事，他也是有點了解了。
    深夜，何大清悄悄從中院摸到前院，敲了敲薑凡房屋上的窗戶。
    剛入睡不久的薑凡立刻睜開眼睛，天雖然黑，可他還是能認出來窗戶外站著的是何大清。
    “我倒是沒想到你現在才來找我。”看著眼前酷似司馬懿的男人，薑凡緩緩開口道。
    何大清會來找他，薑凡早有預料，他上次去保城沒有並沒有見到何大清，甚至他都沒去找。
    可他跟何雨水說的卻是見到了。
    何雨水也不會瞞著她爹，這個謊言是一戳就破。
    但是薑凡相信以何大清的精明，是不會戳破這件事的，事實也證明他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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