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凡聽完了以後微微點頭，看向李衛國道，“然後呢？”
    “然後就沒了。”許大茂接過話頭，“主要是這樣的，咱們跟楊廠長不是尿不到一個壺裏嘛。除非帶著保衛科和技術科去投靠他，不過這事基本不可能。”
    說著許大茂還看了看薑凡，後者也是點頭同意。
    這讓許大茂和李衛國都安心不少，他們也是不樂意幫老楊做事，隻有付出沒有收入誰幹啊。
    還有，讓他們跟楊利民那個癟犢子玩意共事，惡心，極其惡心。
    而跟著老李就不同了，起碼有肉吃。
    薑凡思量了一下，“如果是這樣問題也不大啊，我是追求鍾雪瑩，又不是追求鍾鐵雄。摻和不到這裏麵吧？”
    “理論上來講是的，但是你也知道這裏麵的事情，有時候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李衛國有些無奈地說道，他也不明白，這才多少年啊。怎麽一個軋鋼廠都鬥得這麽厲害，那其他地方，唉。
    許大茂看著薑凡忍不住說道，“其實也不是沒辦法，大不了你真的和鍾雪瑩在一起後，換個地方工作不就行了。
    你們倆都是技術員，沒必要死盯著軋鋼廠這麽個地方。實在不行，我把李懷德的罪證交上去，把李懷德弄下來也行。”
    薑凡驚訝了一下，他倒是沒想到許大茂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他沒有這個意思，如果真的要弄老李，憑借著許大茂掌握的東西不是不可能。隻是跟了老李這麽久，現在把他弄下去有點虧。
    而且就算是沒有李懷德，還會有王懷德，張懷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永遠不假。
    薑凡詢問道，“如果弄倒老李可以，那把楊愛國弄下台不也是一樣的？”
    李衛國點頭，“楊愛國和李懷德其實隻要倒一個就行，誰倒下都無所謂。若是楊愛國倒台，那鍾鐵雄就是有上麵撐腰也沒辦法短時間內在軋鋼廠站起來。
    畢竟現在保衛科裏，我說話還是有點份量的。”
    “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想辦法把楊愛國給弄下來不就行了，反正大家都不樂意跟著他幹，早點退下來，說不定對他還是件好事。”薑凡毫不在意地說道。
    許大茂和李衛國對視一眼，齊齊點頭，算是同意了這個想法。
    不過李衛國還是提醒道，“隻是楊愛國這個人雖然能力一般，手段一般，但是他個人私德上卻是沒什麽大問題。
    就是有些小毛病，但那也是通病，幾乎九成以上的人都是這麽幹的，想要靠這個可弄不倒。”
    薑凡知道李衛國說的是什麽。比如原劇情楊愛國領著傻柱和許大茂去領導家裏做飯放電影，這就是小毛病。
    李懷德上次還帶著許大茂和範師傅給他老丈人做飯呢。這些都算不上事。
    “楊愛國德行不錯，可不代表這姓楊的德行都不錯啊。”薑凡幽幽說道。
    許大茂兩人也明白過來，齊聲說道，“楊利民！”
    楊愛國沒什麽大毛病，可楊利民就不同了。
    “我這就去找兩個人盯著他，那小子的德行，多半私底下不是什麽好玩意。”李衛國略顯興奮地說道。
    許大茂也是激動地很，甚至都想好了。要是楊利民身上也沒啥毛病，那就不要怪他設局了。
    這勸人向善難，可拉人下水還不容易嗎？
    話分兩頭，廠長辦公室裏。
    正在接受楊愛國訓話的楊利民後背突然發涼，好像有人突然放了塊冰塊在他脖頸上。
    “利民啊，這次請老領導幫忙可是把我那點情分耗光了。我們一定要把握住機會，爭取一舉扭轉在廠裏的劣勢，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廠長。”楊利民的語氣有些敷衍，而後不解地問道，“叔叔啊，既然你能求動領導，為什麽不直接讓他把李懷德給整走呢？”
    “愚蠢！我有人幫忙，難道李懷德就沒有嗎？你動一動腦子好不好啊！”
    聽到叔叔又是說教的語氣，楊利民心裏很是厭煩。他不理解，為什麽叔叔作為廠長，在廠裏還要忌憚一個副廠長。
    難道廠長不該是廠裏最大的官嗎？不該是廠裏的土皇帝嗎？不該是為所欲為，想幹啥就幹啥嗎？
    “知道了，廠長。”
    楊愛國無奈地說道，“過幾天，保衛科擴編的事情就要定下來了，到時候我會跟鍾鐵雄說一聲，讓你去那裏訓練幾天，你別給我整事聽到了沒有？”
    聽到還要去苦哈哈的訓練，楊利民就打心底裏厭煩，他不想去擱那髒兮兮的操練。還是跟一群不識字，沒有文化的糙漢一塊操練。簡直有辱斯文！
    接著楊愛國又扔給他一份資料，上麵寫著鍾鐵雄的一些基本信息，生平履曆和個人喜好。
    “這些資料你給我記好了，別到時候犯到對方手裏，耽誤了我的正事。”
    楊利民心不在焉地翻看著資料，突然看到了一行字跡，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出了辦公室，楊利民直接來到人事科詢問鍾雪瑩的基本信息。
    “這個鍾雪瑩還是個技術員啊，年齡合適，長的也不錯，工作也好，跟我簡直是門當戶對嘛。”
    這般想著，楊利民已經想到了他和鍾雪瑩以後的生活了。
    他成功的得到了大舅哥鍾鐵雄的幫助，然後幫助楊愛國拿下了軋鋼廠的話語權，把李懷德踢出了軋鋼廠。
    而後楊愛國升遷進步，他被破格提拔為軋鋼廠廠長，開始了他的仕途。一路直上，平步青雲。
    “嘿嘿嘿。”楊利民傻笑起來。
    人事科的人則是小聲嘀咕道，“這家夥瘋了吧？看了份資料怎麽跟特麽的犯了羊癲瘋一樣呢？”
    吸溜一聲，收起了快要流下來的口水。楊利民快步離開了人事科，轉頭朝著技術科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他又想到了什麽，轉身離開了軋鋼廠，騎著車飛奔回家。
    再度出現在軋鋼廠的時候，楊利民已經換了身新衣服，新皮鞋，頭上還抹了發油，活脫脫的跟個人一樣。
    來到技術科，楊利民敲響了門。
    門一打開，他微笑的臉就僵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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