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內，棒梗已經知道了今天就是軋鋼廠運動會結束的日子。他也一直記得，賈東旭說過等運動會結束就給他買雞肉吃。
    所以他一直在胡同口等著，哪怕是旁人嘲笑他隻有九個手指頭他也沒去跟別人爭論。
    他是隻有九個手指頭，可那又怎麽樣？
    他棒梗可是小小年紀就精通偷盜，將來更是要成為大盜的男人。到時候他隨便一出手就是兩千塊，那不得天天吃饅頭和燒雞。
    這種生活想想就讓人流口水。
    隔壁院子的小朋友胡圖圖背著書包回來，看到棒梗還在那，忍不住炫耀道。
    “棒梗，你還在這玩泥巴呢。不是我說你，你都這麽大的人，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吧。”
    看著胡圖圖，棒梗出言反駁道，“我沒有玩泥巴，我是不會寫名字，可你會嗎？你不就上了兩天學嗎？拽什麽啊？”
    “哎，我會寫名字就是很拽啊。”胡圖圖驕傲道，入學不到半個月，可他已經學會了寫名字，還會簡單的加減法，在班級裏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聽到胡圖圖會寫名字，其他小夥伴都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圖圖哥，你會寫名字，你好厲害啊。”
    “圖圖哥，那你會寫我的名字嗎？”
    “教我們寫名字吧，圖圖哥。”
    小夥伴一下子就圍了上去，尤其是一些女生，哪怕是在城裏，現在女生上學的還是少數。
    胡圖圖也很想答應，可他現在也就會寫自己的名字而已。
    “停！我現在認得字不多，你們的名字我還沒有學過，等我再上幾天學就好了。現在我先寫我的名字，你們看看。”
    說著胡圖圖推開眾人，找了根小棍在地上畫了一個正方形，一筆一劃的在裏麵寫了一個字。
    雖然有些歪歪扭扭的樣子，可也能看出來這是一個“胡”字。
    一字寫出，再度引起小朋友的驚呼，誇讚聲不絕於耳。
    棒梗也被吸引過來，看到胡圖圖寫的字，他不屑的撇撇嘴。
    “這寫的是什麽玩意，跟蚯蚓爬的一樣啥也不是。”
    這話一出，胡圖圖還沒說話，其他人先受不了了，隔壁翠花生氣地問道。
    “棒梗，你胡說什麽。圖圖哥寫的多好啊，你看不上眼有本事自己寫一個啊。”
    看見翠花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棒梗很是傷心，“翠花，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就是沒去上學，我要是去上學了肯定比胡圖圖寫的好多了。”
    “棒梗，你要是這麽說，我們哪個上學了不能寫字。”
    “就你還上學，你上炕都費勁。”
    “不要搭理他，他缺了一根手指頭，筆都拿不好還想寫字，想著吧，咱們走。”
    胡圖圖大手一揮，帶著小夥伴們離開胡同口。
    隻有棒梗，看著缺了一根手指頭的手陷入了沉默。
    賈東旭走到胡同口，看著棒梗低著頭不知道幹啥，就悄摸繞到他身後，一把把他舉了起來。
    “棒梗，你在這等爸嗎？”
    棒梗聽到是賈東旭的聲音立刻把剛才的不愉快全都忘卻，期盼地問道，“爸，你給我買雞了嗎？你答應今天給我買雞的。”
    賈東旭尷尬了一瞬，他沒想到棒梗還記得，隻是這話他也確實是說過，總不能失信於孩子吧。
    好在這段時間家裏還有一點存款，買隻雞問題不大，而且他也有些饞了。
    “我回來就是拿錢去買雞的，你要跟我一塊去嗎？”
    棒梗瘋狂地點著頭，他要選一個肥雞。
    回到家跟秦淮茹說了後，她雖然有些不願，可還是拿了錢出來。
    “東旭，要不你給棒梗買個雞腿就行了，別買一整隻雞，怪貴的。”
    賈東旭搖搖頭，“淮如，說好了買雞的，而且咱們也很久沒開葷了，你這都餓瘦了。”
    秦淮茹臉一紅，暗罵了句不正經，因為剛才賈東旭說的正是她身上除了臉以外，最讓她驕傲的地方。
    當晚，在全院人詫異的目光中，賈家做了頓雞吃。
    飯桌上，賈張氏看著棒梗碗裏的雞腿雞翅雞屁股，不自覺的吞咽了下口水。
    好肥美的雞屁股啊，一口下去，肯定全是油。
    恰巧，棒梗也是這麽想的，第一口吃的就是雞屁股。
    “香，這個雞屁股真香啊。”
    看著棒梗幸福的模樣，賈張氏心裏一陣失望，她也想吃雞屁股。隻是她碗裏隻有一個雞爪和一個雞頭。
    但是她不敢有絲毫怨言，因為賈東旭就在旁邊冷眼看著，但凡她有一絲不滿意的表情，怕是連這點東西都吃不上。
    吃一頓雞不容易，棒梗把雞骨頭上脆骨什麽全都咬下來吃點，甚至一些能吃的骨頭也都咬碎了吃進肚子裏去。
    最後又喝了整整一大碗雞湯，吃的肚子圓滾滾的才算結束。
    而這一隻雞也是一點沒留下，一頓給吃光了。
    賈東旭深知，但凡剩下一點都逃不過賈張氏的魔爪。與其給她吃，還不如他們一家吃了呢。
    更何況賈張氏都吃了雞爪和雞頭了，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而賈張氏的臉色也在賈東旭把最後一塊肉夾給秦淮茹後難看到了極點。
    她沒想到賈東旭居然真的這麽絕情，一口好肉都不給她吃。
    她也不演了，拿起勺子把雞湯乘進碗裏大口地喝了起來。
    吃不到肉，那就喝湯。
    一鍋湯，她一滴也沒剩下。
    最後要不是賈東旭攔著，她甚至想把骨頭再燉一遍。
    夜晚，賈東旭又說起了讓棒梗去上學的事情。
    軋鋼廠下的紅星小學，對於他們這樣的工人家庭子女上學是有優待的，一個學期就兩塊五的費用，不算貴，也就是一隻雞的價錢。
    秦淮茹當然同意，隻是還沒說話，棒梗就哎呦哎呦地叫了起來。
    賈東旭後知後覺，“壞了，棒梗的肚子突然進了這麽大的油水，這是受不了要拉肚子了。”
    一提到拉肚子，秦淮茹臉色一變，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拿過來便盆，棒梗立刻一瀉千裏。
    而後賈張氏，小當，秦淮茹都有些不太舒服，整個賈家也就賈東旭一個人稍微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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