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從醫院打到軋鋼廠的電話，打破了這兩天平靜的生活。
    傻柱和何大清知道消息後，假都來不及請，借了輛自行車朝著醫院飛奔而去。
    楊淑芬要生了，因為醫院隻有楊二狗一個人守著，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十分慌亂，耽誤了不少時間。
    等到通知傻柱的時候，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了，傻柱到達醫院的時候，第一產程過去了一個小時。
    理論上來講，像楊淑芬這樣的二次生產，應該會比初次生產容易，時間也要短一些。
    但是最少也要六七個小時才行。
    至於剖腹產，現在這個技術風險高，一般不會動用，除非是到了生死關頭，為了抱住產婦和孩子的性命的時候，才會采取這種手段。
    蹲在床邊，傻柱臉上還流淌著汗珠，他緊緊握住楊淑芬的手。
    “淑芬啊，不要緊張，咱們第一胎就順利的很，這一次一定也不會有事的，不要擔心啊。”
    楊淑芬看著傻柱一臉慌張的樣子，心中莫名的恐慌也散去了幾分，“柱子哥，我不慌，是你在害怕啊。”
    何大清更是搖搖頭，罵了句“沒用的東西。”而後拿出了一些錢票給楊二狗，讓他去買點吃的回來。
    生孩子要消耗很大的體力，萬一體力不支在生產過程中暈倒，那可就完犢子了。
    二狗知道輕重緩急，把招娣交給何大清後趕緊跑出去買東西。速度之快都快跑出殘影了。
    事關姐姐和外甥生死，不得不上心啊。
    東西買回來後，楊淑芬並沒有吃多少，哪怕是三人輪番勸說，也隻是吃了一點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疼痛的感覺愈發強烈。
    “家屬在外麵等著。”
    撂下一句話，護士關上了門。
    留下傻柱幾人在外麵焦急地等待著。
    一個小時後，護士火急火燎地出來，也沒給傻柱問話的機會，飛快地跑下樓。
    “爹，不會出什麽問題了吧？”
    傻柱顫抖著說道，內心湧現出一股濃濃的不安。
    “閉嘴！別特麽的亂說話。淑芬她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話是這麽說，可何大清心裏也有些慌亂，當初老婆第二次生產難產的景象再度出現在他的眼前。
    難道這種情況又要發生在兒媳婦身上了？
    等到護士回來，傻柱趕緊攔住她詢問什麽情況。
    得到的答案卻是“難產，大出血。”
    五個字一下子把傻柱和何大清給拉回到十幾年前的那天晚上。
    當時接生的穩婆也是這麽跟他們說的，最後雨水是生下來了，可傻柱他媽卻是傷了身子，沒熬過幾個月就沒了。
    這件事一直埋藏在何家人心底。
    楊二狗聽到這個消息後，雙手抱頭，臉上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怎麽會這樣的？怎麽會難產？”
    哪怕歲數小，他也知道女子生產時碰到這種情況有多危險。
    以前在農村發生這樣的事，基本上就是保大保小的問題了。
    傻柱很想衝進去看看情況到底怎麽樣，可到了門口還是停下了腳步，連門都沒敢觸碰，生怕因為自己打擾了裏麵，導致什麽差錯。
    時鍾滴滴答答，每走一步都像是一柄巨錘，狠狠地砸在傻柱的心頭。
    不知過了多久，醫生從裏麵走出來。
    “大夫，情況怎麽樣？我老婆她沒事吧？”傻柱連忙問道，臉上慌亂無比。
    “情況不容樂觀，胎兒的位置是橫向的，很難生出來。”
    “那怎麽辦啊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老婆啊，我不能沒有她啊。”
    傻柱直接跪下了，平日裏混不吝地漢子在這一刻跟個無助的孩子一樣。楊二狗也是一樣跟著傻柱就跪下了。
    他已經沒有父母了，楊淑芬可以說是他唯一的親人，要是姐姐也沒了，他真不知道以後要怎麽辦。
    醫生趕緊把兩人扶起來，道，“我們現在正在想辦法，我出來也是想問一下你們要不要選擇剖腹產。”
    “剖腹產？”
    幾人有些疑惑。
    醫生見狀，就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剖腹產的概念，並舉了幾個例子。
    沒辦法，即便是在四九城，剖腹產這樣的事大多數人還是無法接受的。
    就像是生孩子一樣，很多人還是會選擇穩婆到家裏接生，而不是來醫院。
    觀念的改變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那大夫，這個剖腹產能不能保住我老婆和孩子？”傻柱期盼地問道。
    “我們隻能說盡力，不過現在的情況越早進行手術，安全性越高。”
    醫生無法給出確定的答案，這種事本來就說不準。
    “大夫，我們做剖腹產，如果事有不殆，還請你們首先保全我兒媳婦的性命。”
    相對於傻柱的猶豫，何大清果斷多了，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我們會盡力的。”
    又有幾個醫生進去後，傻柱雙手合十，不知道念叨著哪路神仙，更是不知道許諾了多少貢品，隻要他老婆能度過這一劫。
    就是讓他傻柱一輩子被許大茂踩在腳下他都心甘情願。
    或許是傻柱的禱告起了作用，又或者是楊淑芬真的福大命大，總之，她現在是挺過來了，也給傻柱生了個五斤四兩的兒子。
    看著懷裏的嬰兒，傻柱心裏高興的情緒反而沒有太多，心裏隻有對媳婦大難不死的慶幸。
    “你個混世魔王啊，差點把你媽給害死。”
    何大清在一旁注意力高度集中，生怕傻柱學劉備摔阿鬥一樣，把他的大孫子給摔在地上。
    好在，傻柱心裏還是有幾分父愛的，沒有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產婦家屬過來一下。”
    “來了。”
    傻柱把兒子交給何大清，跑到醫生身旁吟聽醫囑。
    “因為是剖腹產的原因，再加上難產流了不少血，所以產婦恢複起來會需要一段時間。
    所以我們建議讓產婦在醫院裏多住一段時間，好好地觀察一下。
    最好是等到傷口愈合之後再回家，相對來講，醫院的環境更適合產婦的一個恢複和休養。如果有什麽問題，我們也能及時處理。”
    對此傻柱沒有一點意見，該住多久就住多久，這一次就是楊淑芬逃回家，他都得把人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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