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邁起粗壯的大腿，在桌子前踱步不停，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但是嘴角間的笑意從來沒停過。
    “咱們哪能讓領導花錢請吃飯呢？老大啊，李怡他爸是哪裏人啊？有沒有什麽喜歡吃的菜？”
    “咱們找個魯菜館子就行了，聽李怡說，她爸挺喜歡魯菜的。”劉光齊回答道，實際上是他和李怡想吃魯菜。
    “好，明天咱們就去定個好點的飯館，一定要好好招待李處長。”
    劉海中大手一揮，給劉光齊拿了二十塊錢，讓他去操辦這件事情。
    劉光齊也不客氣，拿了就揣進兜裏。
    隻是這動作在旁邊的劉光福看來就是在挑釁。
    他看向劉海中的目光更是複雜無比。
    這段時間，因為他討好劉海中頗有成效，父子之間的關係也不像之前那樣劍拔弩張。
    甚至劉光福還生出了一種要是劉海中一直這樣下去，等以後給他養老也不是不行。
    隻是今天劉海中這麽大方的手筆讓劉光福知道，在劉海中心底深處，還是更加偏愛劉光齊的。
    “劉海中，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以後可不要怪我啊。”
    劉光福慢慢地離開，身形完全隱藏在自己那間沒有一絲光亮的屋內。
    ……
    約好的時間很快到來，劉海中穿戴整齊，衣服上不見一絲褶皺。
    “老大啊，你看我穿這一身怎麽樣？”
    “好，頗有幾分領導的氣質？”劉光齊恭維道。
    劉海中滿意地點頭，而後看向家裏掛著的鍾表，已經八點半了。
    這讓劉海中有了一些急躁，他催促道，“老伴，你快別打扮了，咱們趕緊過去，別讓對方等急了。”
    “來了來了。”
    隻見孟大媽也跟劉海中一樣，頭發梳的一絲不亂，臉上似乎有著一些不太自然的光澤，好像塗抹了什麽東西。
    準備好了後，三人就要出發，卻在門口看到了似乎等待許久的劉光福。
    劉海中這才發現，好像一直都沒有對劉光福做出安排。
    他本想著帶著劉光福一塊前去，隻是看到劉光福身上有些雜亂，還有兩個補丁的衣服後，他眼裏閃過一絲嫌棄。
    讓劉光福穿著這一身跟他們一塊去，那不是丟了他們劉家的臉麵。
    “老三啊，我給你拿一塊錢，中午你看著自己弄點吃的也行，出去買點吃也行。”
    劉光福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接過一塊錢，揣進兜裏。
    劉海中見狀也不想多管，帶著老婆和大兒子走了。
    而劉光福則是靠著門框，靜靜地看著。
    四九城某飯館內，劉海中額頭上冒出來一些汗珠，身形微微顫抖，五根手指握緊又放開。
    這些動作說明了他此刻緊張萬分，而在他對麵，劉光齊一臉無語的看著。
    這還沒見麵就怕成這個樣子。這要是見了麵劉海中可別忘了自己叫什麽。
    “爹，我先出去看看他們來了沒有，要是來了也好迎接一下。”
    “啊，好，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劉海中有些慌亂，他還沒有和領導一起吃過飯呢。
    “不用，您在這好好地準備一下待會結婚的事情吧。”劉光齊說完就離開了包間。
    來到飯店外，等了大半個小時，李光和李怡才到。
    “小怡，李叔叔你們來了。”
    “嗯，你在這等很久了吧？”
    “還好。”劉光齊看了眼李光道。
    “李叔叔，之前雖然說過，但是我還是要跟您再說一遍，我那個爹他腦子有點不正常，不是說他是傻子還是怎麽樣，就是在麵對你們這樣的領導，他有時候不像個正常人。”
    李光也聽李怡說過這件事，但他並不在意，反而是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小劉啊，我以前也是風裏來雨裏去，見過大風大浪的漢子，什麽人沒見過，一個官迷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李光毫不在意地跟著劉光齊上了樓。
    五分鍾後，看著麵前還在詢問他是怎麽當上領導的劉海中，李光眼中閃過一絲怒氣。
    “瑪德，大意了。怎麽會有這種人啊？有些話是第一次見麵就能說出來的嗎？還是官場上的話，這要是說了出來，以後自己還混不混了。”
    無奈之下，李光向劉光齊投去一個求助的目光。
    後者了然，拉了拉劉海中，“爹，你看是不是安排上菜，李叔叔他下午還有個會要開，咱們早點談正事。”
    劉海中點頭，對著劉光齊道，“你去安排上菜吧。”
    而後扭頭道，“李處長，我一直有個問題啊。你說我劉海中也是有能力的，怎麽就沒法轉成幹部呢？我要不要給領導送點禮啊？”
    李光是一點也不敢說話，他該怎麽說？送還是不送？
    還是李怡受不了了，開口道，“劉叔叔現在想要當幹部都是要有文化，有文憑的。你看看光齊他中專畢業好幾年了，現在不也還是個科員？連個股級幹部都不是。
    你要是真想當領導，怎麽也得有個初中，甚至高中學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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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海中嘴巴微張，卻是說不出來話，他隻是個小學水平罷了。
    李光見狀也是順著說道，“小怡說的沒錯，劉海中同誌啊，要是想當領導，文化水平是一定要過關的，我給你個建議吧。”
    劉海中聞言立刻激動起來，拿出紙筆，“李處長您說。”
    “先去報個夜校，好好地學上幾年，拿個高中學曆，往後就是有位置空缺，這也是你的競爭優勢啊。”
    劉海中點頭，在紙上寫下來，“夜校，有高中學曆就能當官。”
    李光餘光看到了這些，麵部抽搐了一下。這可不是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啊。
    就在劉海中想要繼續詢問的時候，服務員端著菜上來了。
    李光趕緊招呼著大家吃飯，麵對領導的指示，劉海中不敢怠慢，端起碗就吃了起來。
    飯後，開始說正事。
    劉海中為了表示對領導的尊重，又或者想要在四合院裏好好地風光一把，不管李家提出來什麽樣的條件，他都答應下來。
    甚至還主動加碼，比如說李怡說酒席擺幾桌就行了，不用太大規模。
    而劉海中則是想要擺個十來桌，邀請很多人都來參與。
    劉光齊都震驚了，他怎麽不知道老爹有這麽大的麵子，居然能邀請軋鋼廠科長，甚至是處長級別的人物。
    最終定了八桌，因為有薑家在飯店定宴席的事情，劉海中也想開飯店，有麵子。
    還是李光說他是領導要表示低調，不能太招搖，才讓劉海中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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