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淮茹把棒梗托付給一個護士之後，便帶著小當往秦家村趕去。
    在經過一陣忽悠後，她帶著十六歲的秦京茹進了四九城。
    “姐，你真能在城裏給俺找個對象嗎？”
    秦京茹一臉期盼地問道。她就是衝著這個來的，要不然也不會想著來城裏看小孩。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家裏想讓她過來住一段時間，給家裏省點糧食的原因。
    但是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找對象。
    如果能找個城裏的對象，那她也可以跟秦淮茹一樣，在城裏生活，吃上商品糧。
    甚至要是運氣好點，丈夫死了，她也能繼承崗位成為工人。
    秦淮茹道，“當然給你找，就是找到找不到那就要看你運氣了。你知道的，城裏的人心氣高，他們可不是很願意找個鄉下的姑娘。”
    對於這個說法，秦京茹嗤之以鼻。開玩笑，不好找那秦淮茹為什麽能找到賈東旭那樣的好人家。
    她秦京茹也沒有比秦淮茹差到哪裏去吧。
    至於說她還沒到結婚年齡？
    這更不是問題了，相看又不是結婚。可以等等嘛。
    而且出生日期這玩意，是可以改的。
    多報兩歲就行了。
    沒什麽大不了的。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醫院。
    當秦京茹看到棒梗那淒慘的模樣時也是嚇得不輕。
    “姐，棒梗這是怎麽個事？怎麽成這樣了？這是被人打的吧？你有沒有報公安啊？咱們可不能放過對方啊？”
    聽著秦京茹的話，秦淮茹歎了口氣，她也很想報公安，要賠償啊。
    隻是這事她不好說啊。
    而且家裏沒男人撐腰，她隻能吃個啞巴虧。
    “這事你就別問了，你幫我照顧好棒梗就行。這兩天咱倆輪換著來，等到我開工，棒梗估計也能出院了，到時候就麻煩你在家裏看著他們倆了。”
    “行，再怎麽說倆孩子還得喊我聲小姨呢。我一定好好照顧他們。”秦京茹拍著胸脯保證道。
    秦淮茹也放心，秦京茹現在都可以說是大人了，放在以前說不定都結婚了。照顧倆小孩問題不大。
    同樣在醫院內。
    滿頭銀發的孟大媽憔悴地看著劉海中。這些天她的心情真的是跟坐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
    先是看到劉海中複蘇，心情喜不自勝。可一刻就得知劉光福給親爹下毒的消息，震驚無比。
    再然後劉光福被抓，劉海中又暈倒。
    這簡直就是把他的心髒拿繩子綁起來放在萬米高空玩蹦極，太特麽的刺激人了。
    而劉海中自那天暈倒以後，似乎是又陷入了植物人的狀態，這麽多天都沒有動彈一下。
    孟大媽就一直在醫院照顧他，短短幾天的時間，原本還隻是略帶幾縷白發，現在全白了。
    給劉海中擦了擦臉，孟大媽臉上露出一絲悔意。
    “老劉啊，我就不該看著你偏心無動於衷啊。”
    若是他們當年沒有偏心，眼睛裏不是隻有老大；那麽老二是不是就不去做小偷，不會分家；老三是不是也會聽話孝順，不會給劉海中下毒。
    他們一家五口，該是多幸福的一家啊。
    隻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一切都成了定局。
    “老伴，老伴。”
    劉海中的聲音響起，宛若常人。
    孟大媽抬頭看去，數息後，驚愕的臉上露出笑容。
    “老劉，你醒了啊老劉。我這就去叫醫生去，你等著。”
    劉海中一把拉住孟大媽的手，衝著她搖了搖頭。
    “不用了，我應該撐不了太久，你好好聽我說。”
    孟大媽的喜悅之情蕩然無存，臉色也是難看起來。
    “怎麽會呢，你現在不是好好地嗎？咱們砸鍋賣鐵給你治病，實在不行就把工位賣了，一定能治好你的。”
    她哭喪著臉，咧著嘴哭了起來。
    “你聽我說，我估摸著這就是啥回光返照，要不行了。隻是留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老二還得十來年才能放出來，能不能活著還是兩說。
    老三狼子野心，心狠手辣，不能相信。你絕對不能心軟，給他出諒解書，就讓他一輩子待在牢裏吧。
    我死以後，你想辦法把軋鋼廠的崗位給賣了，拿著錢再嫁也好，自己留著也行，別虧待了自己。
    實在不行你就去老大工作的崗位找李處長，跟他說明情況，讓他告訴老大。老大最恨得是我，不是你。
    他應該會給你養老的，照顧好自己啊。”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劉海中在臨死前，麵對這個陪了自己大半輩子的女人，怎麽也說不出半句狠話。
    甚至都沒有說讓孟大媽去找劉光齊，讓她看著劉光齊的兒子成為大官，成就他劉海中的遺願。
    而孟大媽隻是一味地哭著搖頭，她隻想和劉海中好好地過日子，沒想過改嫁。
    劉海中不是易中海，這輩子沒有欺騙過她。除了在當官和教育孩子的事情上過於執拗外，劉海中沒有什麽對不起她的。
    他們倆也正像傳統的夫婦那樣，男的主外，女的主內。
    隻是沒想到，劉海中一生都在追求當官，最終也因為這事而倒下。
    看著緩緩閉上眼睛的劉海中，孟大媽放聲大哭起來。
    “啊！老劉！”
    劉海中死了，最終還是死在了劉光福給他下的毒裏。
    哭聲引來了醫生，在檢查了一番後，他搖了搖頭。
    劉海中的死亡早就在他們的意料之中，隻不過是無法確定時間罷了。
    “同誌，請節哀。”
    說完以後，醫生就給派出所打電話了。劉海中的事還牽扯到劉光福的懲罰力度呢。
    派出所接到電話後也是立刻提審劉光福。
    下毒可大可小，沒死人還有一線生機，現在人死了，那就嚴重了。
    更不用說，劉光福下毒的對象還是他親爹，這種父子相殘的案件，影響很大啊。
    “公安同誌你們又要問什麽？該說的我不都交代了嗎？”
    劉光福被關的這幾天也是把心態放平了。他覺得老劉家現在就剩下他這麽一個獨苗，劉海中再怎麽樣也不會讓他去死吧？
    所以他的心態有那麽一點張狂。
    “劉光福，端正你的態度。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劉海中剛剛確認死亡，你下毒殺人的罪名已經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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