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芳抬頭就對上了季懷之厭惡的眼神。
    這種屈辱不亞於十七年前。
    馬芳被這個眼神刺激了，跪在地上就跟瘋了一樣，眼裏有著偏執和瘋狂：
    “先生，您和太太的孩子伺候了我十幾年，剛把她抱回去的時候我想過掐死她，但是我又想到太太的孩子伺候我，那不就等於是太太伺候我了？”
    “她跟太太長得可真像啊。”
    “那張臉還有那孤傲的性子，不愧是您和太太生的孩子。”
    李萬兵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老婆瘋了。
    她知道她在說什麽嗎?
    “先生，要怪就怪您當初要拒絕我，還用那麽屈辱的方式把我丟出去。”馬芳眼角掉下眼淚。
    馬芳說出這些以後突然有種報複的快感，開始口不擇言：
    “你拒絕了我又怎樣？你的女兒在我家當了那麽多年的狗。”
    “你把我的女兒培養的這麽好，但是你的女兒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的女兒相當於自己把自己養大的，哈哈哈哈哈~”
    李甜和季霖瞪大了雙眼。
    隻見季懷之起身，直接一腳踹到她的胸口。
    開口的話就讓人冰冷刺骨：“拖出去打斷她的手腳。”
    馬芳聽到他的話突然清醒：“不.....”
    “你覺得我的脾氣很好？”季懷之的眼底幽暗像是蟄伏了許久的毒蛇。
    目光落在李浩的身上：“你也不在意你的親生女兒，李甜給你的錢你都給你兒子花了吧？”
    馬芳渾身一顫，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這是要對付自己的兒子。
    “先生，李浩什麽都不知道。”
    “他還是一個孩子。”
    馬芳慌亂的在碰到他的褲腿前，被保鏢往後一拖按住：“老實點。”
    周助理明白了季懷之的意思，給保鏢一個眼神，李浩被他們提起來伸出右手。
    “啊！不要！”馬芳激動，突然後悔激怒季懷之了：“我錯了先生，我沒有，我對李蘭可好了，你別......”
    李浩剛剛被打得頭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突然感覺右手一麻。
    睜開腫脹的雙眼入目是一片血腥。
    然後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還沒開始尖叫就被人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馬芳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下去，猙獰著臉看著外麵大哭：“啊！浩浩！”
    “浩浩！”
    季懷之頭也沒抬，周助理讓人把李萬兵和馬芳一起拖出去。
    “別.....不關我的事兒，我和我兒子什麽都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我.....”李萬兵覺得他們一開始就天真了。
    還想求求季懷之也被人捂住嘴巴架了出去。
    嘈雜的客廳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周助理帶著人出去以後，就有傭人上來打掃剛剛的一片狼藉。
    短短的一會兒時間，客廳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點汙漬都看不見。
    季懷之抬頭看了一眼李甜，在季霖懷裏的李甜嚇得身子一下子就軟了下去，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甚至都來不及反駁和求情。
    剛剛的事就像是做夢一樣。
    慘白著一張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爸爸。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爸爸這個樣子。
    季霖也沒想到爸居然會直接當著他們的麵兒這麽做，就像是......
    就像是做給他們看的。
    “爸.....”季霖看到的齷齪不少，但是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爸爸發了這麽大的脾氣，讓他都不敢再為妹妹求情。
    “一會兒把她們送回去。”季懷之的眼裏沒有了往日的溫情。
    李甜不敢哭出聲，看著季懷之的眼神都是驚懼害怕。
    季霖點頭：“那妹妹.....”
    “季霖。”
    季懷之叫他的時候季霖隻覺得渾身一震。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你隻有南枝這一個妹妹？”
    季霖閉上了嘴，爸爸現在本來就在氣頭上，他要是再多說，他怕爸一會兒還會對自己動手。
    “把不相幹的人都送走。”季懷之對他說完又看向李甜：
    “我隻給你一次機會。”季懷之這一次直接震懾住了她：“我養你17年，這次不對你動手。”
    下次就不一定了。
    李甜抖著嘴唇，等客廳沒有人一樣還害怕的哭出聲。
    “哥哥，爸爸好可怕。”李甜望著哥哥的眼神慌得不行。
    她沒想到會是這樣。
    “沒事，爸爸隻是在氣頭上。”季霖覺得爸就是太衝動了。
    “我也是看到爸第一次生這麽大的氣，估計是因為媽媽的緣故。”季霖抱著她拍她的後背：“沒事。”
    “等爸爸消氣就好了，這段時間你先住外麵。”
    “也許爸爸消氣了就會把你帶回來了。”季霖安慰她。
    李甜靠在哥哥的肩膀上不安。
    她覺得爸爸不會接她回來了。
    剛剛爸爸明明沒有其他表情，但就是看起來特別可怕。
    好可怕。
    突然外麵傳來馬芳一陣痛苦的吼叫，還有李萬兵的呻吟。
    然後馬上就沒了動靜，安靜的外麵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尖銳的聲音讓李甜抖了抖身子：“啊嗚嗚嗚，哥哥，他們不會死吧？”
    “哥哥，他們.....畢竟是我的親生父母。”
    季霖神色複雜，沒有問妹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甜甜，他們犯了大錯。爸爸沒有要他們的命已經很好了。”
    李甜在季家是被捧在掌心裏長大的。
    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齷齪。
    季懷之之前把他當做繼承人培養，很多事都沒有瞞著他。
    所以季霖並不覺得爸爸做的有多過分。
    隻是看到爸爸這麽生氣，心裏有些慌亂。
    兩人的話像是在安慰對方。
    “甜甜，沒事的，我永遠都是你的哥哥。”季霖安慰她：“那個人我是不會認她的。”
    李甜的眼珠轉了轉，用力捏緊季霖的襯衫，語氣有些意味不明：“我相信你，哥哥。 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但是你能不能去跟周叔叔說一下，能不能不要懲罰那麽重？”
    季霖還在猶豫的時候周助理就進來了。
    看見他們親昵的樣子眸色一深：“少爺，季總讓你把這些不相幹的人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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