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麗，你夠了！”鳳川大喊。
    “孩子是你一直在帶的，你不要把過錯歸咎到我身上！”
    “孩子現在變成這樣，我還要問問你，你是怎麽管的？”鳳川手指著她。
    一個身患傳染病的女兒，誰不害怕？
    陳秀麗邊哭邊笑，看起來比之前老了很多：“哈哈哈哈哈，我以前怎麽就看上了你？”
    “我是怎麽管的？哈哈哈哈哈哈。”
    “那我不管了，我管了她這麽多年換來的是什麽？”陳秀麗給了鳳川和周母一人一巴掌，然後大喊：
    “你們這群爛人就應該活得像陰溝裏的老鼠，在地底下的發爛！發臭！”
    陳秀麗瘋癲的樣子把他們都驚到了。
    等她走了後他們才反應過來。
    季懷之看了大哥一眼：“還好你離得早。”
    “我隻覺得唏噓，從沒想過是這種結局。”季懷靳示意老弟可以離開了。
    沒想到鳳川把他們兄弟兩人攔住：
    “你和婉儀雖然離婚了，但你們始終有個女兒作為牽扯。”
    他理直氣壯的樣子讓人覺得可笑。
    “她始終是季舒的親生母親，她以後成年是要管她的！”
    季懷之：“她還跟你繼子上\床了，讓你繼子管啊，現在他們兩人都有病，剛好可以做個伴兒，互相有個照應。”
    “我沒病！”周翔突然爆發大喊：“我沒病！”
    季懷靳神色冷漠，拎起鳳川的衣領。
    他沒想到這個前女婿會動手，神色驚慌。
    周母正在安撫崩潰的兒子。
    “你給我閉嘴，我的女兒跟你們這群肮髒的人沒有任何關係。”季懷靳現在脾氣沒有以前好了，渾身帶著尖銳：
    “你們甚至沒有資格提起她。”
    “懂嗎？”
    “你….大逆不道！”鳳川沒想到溫文爾雅的前女婿還有這副模樣。
    “我跟你女兒離了婚，我們又有什麽關係？”
    季懷靳警告完鬆開：“你隻要敢做什麽，我真的會弄死你。”
    說完轉身帶著弟弟離開。
    身後還有周翔崩潰的聲音。
    季懷之誇獎大哥：“可以啊，知道以暴製暴了。”
    季懷靳帶著他去停車場：“這樣確實減少了很多麻煩，現在脾氣不好，周圍人的脾氣好了。”
    季懷之笑，也算是掌握到真諦了。
    兩人到停車場的時候季母她們還在等他們。
    “看戲看夠了？”
    “看了一場大戲，讓你們久等了。”季懷之嬉皮笑臉的：“走吧，我們回去吧。”
    季舒嘟嘴不高興：“爸爸小叔你們不帶我！”
    “小孩不能啥都看”季懷靳拍了拍她的頭：“快上車了。”
    一行人到家的時候周圍的鄰居都在門口等著。
    看到他們下車上前寒暄：“哎呦，懷之真的好了，現在感覺怎麽樣？”
    季懷之淺笑：“芬姨，我好多了。”
    芬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就行，你媽和你哥都要擔心死了。”
    然後看向輪椅上的季父：“老季咋樣啊？以後可不會一直坐輪椅吧？感覺好點沒？”
    護工看他們要說話停下。
    季母回：“好多了，後麵就要好好養著了。”
    “那就行，一家人平安就好。”
    “是啊，你們沒事就行。”
    還有人問懷之檢查出什麽病沒，季母幹脆就把鄰居叫進去坐坐。
    家裏之前事多，一直沒時間收拾，大家就幫忙邊聊邊一起做衛生。
    搞得季懷之他們要幹什麽都不知道。
    季父的身體日漸恢複，季家又回到以前平靜和諧的日子。
    隻有季懷之心裏有事。
    他時常在想自己為什麽會來這裏？是怎麽來到這兒的？來到這兒又有什麽目的？
    想不通。
    沒有任何線索。
    不過他知道，他不屬於這兒，甚至這具身體都不是他的。
    偶爾睡夢中會浮現一些陌生的場景。
    有鳳凰，有很多看不清的人，還有一個站在最高處的人。
    看不清那人的臉，隻感覺壓迫感十足。
    “不管什麽結果，這都是命。”
    “死在我的手裏也是他的命。”
    男人的聲音雄厚悠長，帶著侵略性，讓人望而生畏。
    季懷之緩緩睜眼，又做夢了。
    也不知道在自己失憶前，會不會做夢。
    單肩挎著書包到教室，斜劉海連忙要他的作業抄。
    “哥，作業嘿嘿。”他討好的笑笑。
    季懷之扔給他後趴桌上補覺。
    斜劉海感歎：“從來沒想過有天居然會抄季哥的作業，實在是太夢幻了。”
    “誰不是呢？明明大家以前都一樣，現在他都是唐老師的掌中寶了。”
    斜劉海看向季懷之的後腦勺：“也許我們也應該去撞撞腦子？”
    大家統一搖頭。
    “撞死了咋辦？腦子沒有聰明不說結果命沒了，那就搞笑了。”
    大家都覺得季懷之過了這次劫難後，反而腦子還好了，季母都覺得驚奇得很。
    和季父看著這滿分答卷對視一眼，眼裏盡是不可思議。
    “老季，有沒有那麽個可能，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我們兒子？”
    季父嘴角抽了抽，說話有些大舌頭：“會不會是鬼上身了？還是說那次驚嚇，把腦子嚇靈光了？”
    季母把試卷給丈夫，緊緊盯著吃著零食的小兒子。
    季父把卷子翻來覆去的看。
    甚至對著燈光，看是不是改過分數。
    季懷之抬眸：“季女士，你眼裏似乎有殺氣。”
    季母抬手大喊：“妖怪，快從我兒子身體裏出去！”
    季舒聽見以為他們是在玩兒什麽遊戲，也跳過來大喊：“妖怪，你還我小叔！”
    季懷之放下零食，神色陰鬱：“想要他回來？那就留下你的性命！”
    季舒尖叫：“啊！”
    “哈哈哈哈哈哈，奶奶，小叔叔欺負我！快找大仙收了他。”
    “啊哈哈哈哈哈，不要，小叔你不要撓癢哈哈哈哈。”
    季懷靳一進來就聽見家裏歡聲笑語。
    季母見大兒子回來了：“你快來看，你弟弟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還拿了一個滿分回來。”
    季懷靳接過試卷，看了他的卷子後挑眉：“可以啊 。”
    “你老師最近給我打過電話，說你很聽話，也知道學習了，我還以為假的呢。”
    季懷之挑眉，眼裏帶著好笑：“你最近跟我們老班聯係的有些頻繁啊？”
    季懷靳：“還不是因為你，你不止是讓家裏人操心，你這老師因為班裏有你這個學生，都要老幾歲。”
    “唐老師告訴你的？”
    季懷之那賤賤的表情讓季懷靳沒忍住用卷子敲了他：“別亂說，繼續保持，一會兒給你發紅包。”
    季懷之撇嘴：“老是用金錢來腐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