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城賣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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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大彪在山裏又蹲了兩天,這回上山運氣不佳,隻獵到兩隻傻麅子,加起來也就五十來斤,不過野雞野兔倒是收獲頗豐。他還貼心地給那倆麅子搭了個小窩,雖說帶不回城裏,但也不能讓它們餓著,畢竟他一個人四處奔波,實在沒法兒照顧。
    到了周三,嚴大彪實在熬不住了。村裏白天沒人,大夥兒都下地幹活去了;晚上吃完飯,村民們倒頭就睡,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他尋思著,這日子也太無聊了,便跟家人打了聲招呼,騎著自行車回了城。
    到了城外,嚴大彪瞅準四下無人,趕緊掏出野豬、黃羊和駝鹿,打算往自行車上綁。可這哪能行?將近一噸的肉,自行車怕是得當場報廢。他無奈地收起獵物,跑進附近的山林,挑了幾棵大樹,收進空間。在空間裏,他用意念將木材加工成一個大號板車,有些零件木頭搞不定,他幹脆用石頭代替。雖然這板車有點兒“將就”,但好歹能用,等回頭去廠裏找點廢鋼再換吧。
    回到大路,嚴大彪迅速把獵物和自行車放在板車上,本想找點枯草蓋一蓋,可根本蓋不住。他心一橫,就這麽上路了。
    可他低估了百姓們對肉食的執著和對八卦的熱愛。剛進城,嚴大彪就被一大群人圍住了。
    “謔!大家快看啊,這麽多獵物,這哥們兒咋打到的?厲害了啊!”
    “可不是嘛,這麽多肉得吃到啥時候去?就算賣了也能賣個上千塊吧。”
    “肯定不止,這可是駝鹿啊,黃羊野豬也有!這小哥也太牛了……”
    嚴大彪好不容易脫身,車後還跟著一群“尾巴”。不少人追著問獵物賣不賣,估計是廠子裏的采購或酒店飯館的人。
    在拒絕了不下十人的問詢後,嚴大彪終於抵達公安局。此時,公安局門口站了好幾個人,為首的正是他舅舅常誌軍。他們一群人聽說嚴大彪拉著一大車獵物快到公安局了,才急急忙忙下樓等在門口。
    常誌軍一見嚴大彪,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嘴巴張得能塞下個雞蛋:“哎喲我的老天爺,你這是去打獵還是去打劫啊?咋整這麽多肉回來?你這是要把咱局裏的食堂改成肉鋪啊?”
    嚴大彪撓了撓頭,嘿嘿一笑:“舅舅,這不是運氣好嘛,山裏轉悠了兩趟,順手就收了。這不,想著給局裏的兄弟們改善改善夥食。”
    常誌軍一拍大腿,笑得合不攏嘴:“好小子,有你的!這下咱們局裏可熱鬧了,兄弟們得樂開花。不過你這板車咋回事?木頭加石頭,你這是要返祖啊?”
    嚴大彪尷尬地笑了笑:“這不是臨時趕工嘛,沒來得及找好材料。等回頭去廠裏找點廢鋼,再改改。”
    常誌軍點了點頭,轉身對身後的幾個同事喊道:“都別愣著了,趕緊幫大彪把獵物搬進去。咱們局裏今天開葷,大家夥兒都來幫忙,今晚加餐!”
    一群人七手八腳地把獵物搬進了局裏,局裏的同事們聽說今晚有肉吃,一個個都跟過年似的,臉上樂開了花。有人甚至開始盤算著今晚要多吃幾碗飯,還有人打趣道:“大彪啊,你這可是給咱們局裏立了大功啊,不是,你舅舅是咋想的,怎麽給你送到軋鋼廠去了,就你這本事,局長見了都得留住你!”
    “順子哥,瞧你說的。那局長都不用見我的本事,那光是見到我這麽俊,都得把我留下。”嚴大彪得意的說道。
    “哦?有多俊啊,還得留下你?”
    “那可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嚴大彪拍了拍胸脯,語氣裏滿是自戀,“有時候我也挺煩惱的,畢竟我這麽好看,對你們來說確實不太公平。要是長得好看也是一種錯,那我簡直就是罪大惡極了。畢竟我看起來是好看,你們看起來嘛,嗯……好笑好笑好笑……”他正說得起勁,突然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周圍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他抬頭一看,發現所有人都盯著他,臉上憋著笑,眼神裏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古怪。嚴大彪心裏一咯噔,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緩緩轉過頭,視線正好對上了站在門口的那位——局長的臉。
    那一瞬間,嚴大彪感覺自己的腳底板都麻了,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心裏瘋狂地咆哮:“這群豬隊友,局長來了也不提醒我!完了完了,剛剛那話不都得被他聽去了?這下可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但他畢竟是嚴大彪,反應速度堪稱一流。他迅速調整表情,裝作若無其事地咳嗽了一聲,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是,段大爺,您咋這麽沒遛呢,還偷聽我說話。您平時可是我心中的榜樣,英勇無畏的英雄,您現在這樣,多多少少讓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毀掉了一點點。”
    段局長挑了挑眉,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是淡淡地說道:“哦?是嗎?那你說說,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什麽樣的?”
    嚴大彪心裏一緊,腦子裏飛快地轉著,心想:“這老頭子今天怎麽這麽難對付?”他幹笑了兩聲,趕緊拍馬屁道:“那當然是高大威猛、英明神武、德才兼備、智勇雙全!您就是我們四九城的定海神針,沒有您,我們這些晚輩可怎麽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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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局長聽了,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隻是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轉身走了。
    嚴大彪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裏暗罵:“這群人真是不靠譜,局長來了都不提醒我,差點沒把我嚇死!”他轉過頭,發現周圍的人都憋著笑,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他瞪了他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們這群沒義氣的,局長來了也不提醒我,是不是想看我出醜?”
    順子哥笑得直不起腰來,拍了拍嚴大彪的肩膀,說道:“大彪啊,你剛才那番話,估計明天全四九城都知道了。人事科的那些姐姐阿姨們,肯定得傳得沸沸揚揚。”
    嚴大彪一聽,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心裏哀嚎:“完了完了,這下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他趕緊擺擺手,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哎呀,傳就傳唄,反正我嚴大彪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他們說。”
    話雖這麽說,但他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著,明天該怎麽避開那些八卦的同事。畢竟,他嚴大彪在四九城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被人當麵調笑他,那以後還怎麽混?
    正想著,他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竟然是段局長又回來了。嚴大彪心裏一緊,趕緊站直了身子,裝作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
    段局長走到他麵前,一本正經的拍著嚴大彪的肩膀說道:“大彪啊,你剛才說得挺不錯。不過,下次拍馬屁的時候,記得找點詞兒背熟點,別臨時瞎編。還有啊,這人呐,終究還是得要點臉的。”說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嚴大彪看了看周圍,發現大家還在憋著笑,頓時覺得有些無奈。他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別在這兒看熱鬧了。”
    大家這才笑著散了,隻剩下嚴大彪一個人站在原地,心裏默默祈禱:“希望明天那些八卦的姐姐阿姨們,能給我留點麵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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