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靈魂拷問來了！
    莉麗絲自覺立正，低下腦袋，態度誠懇。
    “我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不禮貌的事？”
    慫慫的莉麗絲不敢直接開口道歉——她總不能大聲說：我耍流氓的時候，還有個係統在看熱鬧呢！
    “嗯？”哈利頓住一秒，眼裏飛快閃過幾絲驚喜。
    她是不是還記得一些？
    是他希望記得的那部分嗎？
    “也——也不算是吧。”
    怎麽能說不禮貌呢。
    他下意識試探著去摸自己的唇。
    餘光看到女孩用腳尖在地上來回畫著直線。
    哈利感覺自己頓時膽子大了些：“但是有一點疼。”
    莉麗絲立刻站得更直，猛地抬起了頭。
    心虛的女孩連瞳孔都在十級地震。
    “是——是嗎？”
    她記得！
    僅從這句話，哈利就能肯定這件事情——她記得那個吻！
    他悄悄往前踏了一步。
    可莉絲又瑟縮地往回退了一步。
    哈利隻覺得自己或許在捕捉一隻全世界最難捉摸的金色飛賊。
    胸腔裏充斥著越發篤定的勇氣。
    可臉上的表情卻更委屈了幾分：“是啊......可能是破了......”
    “你要幫我看看嗎，莉絲？”
    他又大大往前了一步。
    清冽的氣息立刻占據了莉麗絲的所有呼吸空間。
    “在哪裏......”
    好不容易掙紮著抬起眼皮，就撞上了哈利那雙深如寒潭的眼睛。
    話未出口，就再也說不出了。
    莉麗絲強自鎮定地去觀察那雙薄唇。
    很紅。
    可她怎麽也分不出來哪裏是傷口。
    左右逃避著眼神，才艱難找到了一個幾乎看不到的小傷口。
    係統看著看著，才幽幽地冒出一句話來：“他今天怎麽怪裏怪氣的——明明看上去一點也不疼啊。”
    如果阿統再多看些偶像劇的話，說不定能分辨出這樣的行為到底叫什麽。
    可它並沒有。
    而本該能看出來的莉麗絲卻早已方寸大亂。
    “對不起！”
    她來回掙紮，左右為難了幾十來個回合。
    終於一握拳頭，鼓起勇氣，閉上眼睛就喊了出來。
    哈利都愣住了。
    可嘴裏卻忽的溢出一聲輕笑：“沒關係。”
    他悄悄躬身，伸出手將她幾根不聽話的亂發掖在耳後，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啊？”
    莉麗絲此時像個小機器人，一點一點地視線上移。
    “你會補償我的，是不是，莉絲？”
    補償？
    什麽補償？
    “當然可以——”莉麗絲回過神來，想抓著奇奇怪怪的哈利問上一句。
    你要什麽補償？
    可人卻邁著長腿離開了。
    她隻來得及看到那個高高翹起的嘴角。
    忽略掉震耳欲聾的心跳，哈利忽然覺得自己——
    或許知道，這場魁地奇到底有幾分勝算了。
    ————
    於是聖誕假期剛開始的幾日裏，夥伴們莫名發現莉麗絲和哈利之間有些怪。
    說是怪，可應該隻有莉麗絲單方麵奇怪。
    哈利和往常一樣，和她說話、一起做作業，也和之前一樣一同訓練、聊天。
    隻是座位從麵對麵坐著，變成了哈利總要坐到莉絲旁邊去。
    隻是莉麗絲總是一副坐立難安、眼神躲閃的模樣。
    “那個酒真的沒有副作用嗎？”
    唯一一個不知道端倪的羅爾夫，皺巴巴地低聲問那對罪魁禍首。
    “應該沒有吧......”弗雷德挑眉，視線還在饒有趣味地看尷尬的兩人。
    “但不擔保他們二人自己產生了些什麽副作用。”喬治總結。
    羅恩卻完全相反——他和赫敏關係好像好了很多。
    具體表現為，赫敏好像脾氣變好了，也不總是一日三頓地衝他發脾氣了。
    可即使羅恩最近很是愉快，卻也沒忘記還有一個狀似失戀的朋友：“我們是不是該去看望一下海格？”
    哈利也忽然想起了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
    看了看一旁還在一臉茫然的莉絲。
    又低聲解釋了全部。
    包括海格和馬克西姆夫人莫名其妙的對話、芙蓉的偷聽、赫敏的幫忙。
    這下莉麗絲立刻集中了精神。
    也不再到處亂瞄了。
    “海格說‘我們是一樣的人’？”
    哈利點頭：“是這樣說的，可我們沒聽見前麵的話。”
    可即使海格說，他們是一樣的人也有道理呀——像他們那樣大塊頭的人應該不多。
    哈利不知道自己短暫地觸碰到了真相。
    莉麗絲整顆心提起來了：“芙蓉他們——確實也一樣沒聽見，是不是？”
    “按理來說是這樣——”
    “我們去拜訪海格的時候，再問問他吧。”赫敏下了定論，“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馬克西姆夫人待海格可不算好的。”
    “他們一定不成了，你沒看見那天馬克西姆夫人的表情嗎？”
    羅恩覺得即使同樣塊頭的伴侶不好找，可海格也不能總麵對著那樣的冷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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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真正在海格小屋落座的時候。
    他們情緒化的當事人卻哭得稀裏嘩啦。
    “我說，我們都是混血巨人——”
    “可她——她不肯承認，也不認可我的工作......”
    海格看上去不知道自己說了多麽令人震驚的話。
    羅恩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你是什麽？！”
    赫敏也立刻變了臉色，她特地走到窗邊，觀察四周有沒有人。
    “我是混血巨人啊，我以為你們早該猜到呢。”
    海格艱難地從重新變得淩亂的胡子中間，嚐試擤去鼻涕。
    “那有什麽的嗎？”哈利不知道羅恩有什麽好一驚一乍的。
    “你不知道巨人是什麽對嗎？”
    羅恩麵對著還在痛苦的大塊頭朋友，一句難聽的話也說不出。
    隻能勉強解釋了幾句大家對巨人的印象，而後有些喪氣地說：“你不該把這事到處亂說的，海格，尤其是那個女人，她根本不值得信任！”
    “我沒能說完，可是這個結果——這個結果讓人難以承受。”海格哭得很大聲。
    “我本來以為這個世界上，不隻有我一個異類......我以為我找到了同伴，還是那樣優雅的女士。”
    羅爾夫眼裏滿是同樣的難過，伸手給他遞去了一塊帕子。
    莉麗絲又是替他難過，又是生氣：“羅恩這次說得倒是對的，你知道嗎？海格，那天如果不是赫敏阻止了你繼續說下去......”
    “會有什麽後果？”
    “你以為我們就能承受可能會失去你的結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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