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哈利在早餐時便忍不住分享了昨晚的見聞。
    “那個金蛋在水裏，會變成一種奇奇怪怪的歌手。”
    哈利邊順手給莉麗絲倒果汁，一邊嚐試回想全部歌詞。
    他難得忽略了身邊僵直著身體的莉絲，懊惱地撓撓頭：“現在有些記不太清了，但那個歌聲唱著類似‘我們在地麵上無法歌唱’、‘搶走了你最心愛的寶貝’、‘你隻有一個鍾頭的時間’這樣的詞。”
    赫敏皺皺眉：“你該帶著筆和紙去的。”
    “誰會帶著紙筆去洗澡？”羅恩驚叫。
    “‘在陸地上無法歌唱’......哈利，那是什麽樣的歌聲？”羅爾夫對這一點饒有興致。
    “嗯......飄飄乎乎的，像每年開學的校歌演唱一般。”
    哈利不知道怎麽形容：“我那時候在水中，很難聽清。”
    這就觸及到了莉麗絲的關鍵詞了——“水中”。
    她猛地坐好，差些碰倒杯子。
    “不用管我，沒事的。”強自鎮定的莉麗絲開口道，“既然哈利在水下才能找到線索......這是不是意味著哈利的第二個挑戰和水有關？”
    赫敏認可這個想法：“這倒是很有可能的，尤其歌詞裏也提及到不會在地麵上的線索......”
    “就這樣聽上去，你可能需要獨自在水下待滿一個小時，並將什麽任務物品帶回來，哈利。”
    赫敏有些憂心忡忡：“可怎麽才能在水裏待一個小時呢？”
    哈利隻覺得一瞬間焦頭爛額。
    赫敏的猜測和他的想法差不多——可即使在整個聖誕假期鍛煉憋氣，也不可能實現憋住一個小時的壯舉的。
    羅爾夫看上去陷入了思索，他沉默了許久，終於試探性開口：“但是在水下歌唱——”
    “我好像想到了一種神奇生物。”
    “人魚？你們知道人魚嗎？”
    他像是被自己的話語嚇了一跳，一頭毛茸茸的栗棕色頭發震顫了一下。
    “如果真是這樣，你需要在人魚手裏奪回任務物品......那可不比麵對火龍簡單。”
    莉麗絲緩緩咧開一個巨大的笑——
    羅爾夫真是天才。
    “人魚是什麽？”哈利明顯隻知道麻瓜故事裏的版本，“它們難道不是脾氣很好的種族嗎？”
    羅爾夫艱難地搖搖頭，赫敏也一瞬間臉色煞白。
    “它們脾氣可不好。”
    她盡量詳細地背下來課本上對人魚的描述。
    這下羅恩和哈利的臉色都立刻變了：“如果隻是猜測呢？”
    “如果不是，那當然好——你隻需要擔心如何在水裏存活一個小時就行。”
    這聽上去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哈利腹誹。
    “可如果羅爾夫真的猜對了，你可就還得和這些危險的生物周旋，哈利。”
    哈利蔫了。
    “我們暫且先把這樣悲觀的猜測放一邊吧——我昨天還聽見了斯內普和穆迪、盧平教授說話。”
    眾人又齊齊豎起了耳朵。
    “我聽見他們警告斯內普‘不要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可那是什麽意思？”
    莉麗絲搶著開口：“他們在學生時期關係就不太友好，不是嗎？”
    心裏又將搜尋伏地魔和規則的躲藏之處，放在了稍緊急的位置上。
    “也許吧......”
    哈利麵對莉麗絲總會下意識整個人軟下來。
    眉毛耷拉著，活像一隻垂頭喪氣的小獅子。
    “別擔心，”莉麗絲再是心裏橫衝直撞，這時也說不出一句拒絕來，“我——我們會和你一起想辦法的。”
    這時的哈利還心裏泛著蜜呢。
    可轉天莉絲將他拉到湖邊，說要針對他進行水下的訓練時。
    那點旖旎瞬間就煙消雲散。
    “你是認真的嗎？莉絲？”哈利瞳孔地震，“不用等到比賽，我可能現在就會冷死在這裏——”
    “不許胡說八道！”教官莉麗絲惡狠狠地打斷他的胡言亂語。
    從口袋裏掏出兩樣東西，嘴裏絮絮叨叨：“這是避水珠——即使後麵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的方法，也能保證你在水裏可以自如活動。”
    “這個哨子，隻有我能聽見。”莉麗絲又翻過另一隻手，“撲通”垂下一個同樣的貝母哨子。
    “隻是多一個保險啦......”即使知道一切發生的經過，可心裏還是忍不住擔心。
    “即使用不上的時候，它身上也被疊加了一次性的保暖咒——按一下這個小搭扣就會觸發。”
    “起碼希望，在你上岸的時候，我不會看到鼻涕橫流的哈利。”
    莉麗絲強迫自己更自然些，於是開了個玩笑。
    自己卻很快意識到，這根本不好笑。
    又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可哈利已經高興得直冒泡，他就傻兮兮地猛點頭，嘴裏胡言亂語道：“已經都足夠了，現在讓我在水裏遊上十個來回也綽綽有餘。”
    莉麗絲現在根本聽不得“水”字。
    她瞬間就結巴起來：“別......別說了，現在就開始練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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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哈利樂嗬嗬的笑臉還沒收起來。
    就被殘忍地丟下了水。
    ——冷！
    “天呐！我忘了！快上來哈利——我忘了得給你加上個保暖咒，還有你的眼鏡。”
    “你不會想在比賽前暗殺我的，是不是，莉絲？”
    哈利用力握緊莉麗絲的手腕，又爬了起來。
    可那個握緊手腕的動作，又一下戳中了慫慫莉絲的某根神經。
    她隻覺得腕間一圈都在發燙。
    手一抖，哈利又掉了下去。
    “噢！抱歉，抱歉！”
    好在這樣的雞飛狗跳，隻存留在第一次的下水訓練中。
    當然了，即使施加了保暖咒，可那也不是萬能的——冬日的黑湖幾乎是一塊巨大的、毫無憐憫之心的堅冰。
    可哈利覺得也並非難以忍受。
    莉絲總會在岸邊急切地接應他，手邊永遠有一壺熱湯。
    是他專屬的待遇。
    哈利美滋滋地想著。
    可當水下的敏捷練習和體能鍛煉得差不多後，莉絲實在看不下去了：“你......你是不是有辦法在晚上偷溜進去那個盥洗室？”
    她說的是塞德裏克學長提到的那個。
    臉色很紅。
    “是啊。”哈利不明所以。
    “你之後就在那裏鍛煉吧，實在太冷了......反正其實隻是錦上添花，我一向相信你的能力......”
    哈利眨巴眨巴眼睛：“那你真的不來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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