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熙熙攘攘全是人。
    麥格教授站在鄧布利多身邊，嘴唇抿成一條嚴厲的線，半側著身子擋在校長麵前。
    珀西則站在福吉身後，手裏拿著羽毛筆和記事本，準備記錄下每一個字，他的表情混合著一絲發愁和對當前混亂局麵的不適。
    ——他倒是想找機會問問莉麗絲這是什麽情況，隻可惜烏姆裏奇好像極討厭他，一直希望讓他讓出這個站位。
    被纏住的珀西連個眼神都對不上。
    門口還站著兩位傲羅，金斯萊·沙克爾，神情嚴肅，目光銳利——但這是老熟人了。
    以及另一個年輕些、神色緊張的傲羅，無論是哈利還是莉麗絲都不認識他。
    還有……一個將自己的臉捂得嚴嚴實實的女生，可即使是這樣也還是很容易判斷那是誰——瑪麗埃塔，秋的那個朋友。
    噢，告密者是誰呼之欲出了。
    沒有其他人被抓住，這很好。
    莉麗絲出神想著——哥哥應該提前提醒了鄧布利多了……
    可是怪老頭不在，他知道今天會有這一遭嗎？
    “鄧布利多軍……”
    那位魔法部部長最擔心這件事發生了。
    可他好像沒有因此露出太多如願以償的表情——莉麗絲覺得他實在是膽小，才會連想象接近成真也如此接受不了。
    福吉此刻臉色鐵青，肥胖的身軀微微顫抖。
    他倒是努力避開烏姆裏奇那張恐怖的臉了，但一轉過臉，目光所及，卻是鄧布利多那雙深邃的藍眼睛。
    那在福吉眼裏是一種近乎挑釁的平靜。
    “鄧布利多，”福吉還是用一種強作鎮定的官腔開口，即便他本人可能也已經意識到輸了一層——沒來由的，“多洛雷斯剛剛經曆了一些非常不愉快的場麵。”
    “她說，她發現了一個學生秘密組織，而他們嚐試反抗——那些學生們自稱為‘鄧布利多軍’？”
    他的小眼睛緊盯著鄧布利多，拿出一張寫滿了名單的羊皮紙，試圖從那張平靜無波的臉上找出一絲慌亂。
    見遲遲沒有得到回應，福吉又惡狠狠地朝哈利和莉麗絲說：“瞧瞧，領袖和……刺兒頭？我猜想你們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波特——和斯卡曼德。”
    哈利還是被逮住了。
    他本來可以趁亂逃脫，可他怎麽能確定烏姆裏奇會對莉麗絲做些什麽呢？
    幹得漂亮。
    他想，幹得漂亮，他隻會覺得莉麗絲酷極了。
    哈利想到這裏，輕鬆地看了一眼那張所謂的名單——字跡統一，顯然不是最初大家簽名的那張。
    他鬆了口氣。
    他們沒有證據的：“我不知道。”
    福吉不敢看任何人，就隻敢朝哈利發火：“你再說一遍？”
    “我不知道。”哈利大聲地說，鼓足勇氣回瞪了回去，隻是腦子裏是從沒有過的冷靜。
    ——如果是這種時候，大腦封閉術的學習應該最有效。
    “這是我們最值得尊重的人證親手寫下的，是你們中的一員。”烏姆裏奇已經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臉了，“你們有什麽好說的？”
    “噢，教授。”莉麗絲今天好像是真的有些豁出去了，她也學著哈利的語氣，“她如果不想一個人受到懲罰，總會希望多找幾個分擔的倒黴蛋，是不是？”
    “你閉嘴！”烏姆裏奇氣得一張臉紅了又紫，“你攻擊魔法部官員倒是證據確鑿的，我要開除你——”
    莉麗絲完全不怕，嘴裏還在說：“是你問我有什麽好說的——”
    “咳咳。”
    鄧布利多及時打斷了她，坐在他那張高背椅上，指尖輕輕搭在一起，平靜地看著福吉。
    “關於斯卡曼德小姐的行為，”鄧布利多緩緩開口，“我深感遺憾。年輕人的衝動有時會用錯地方。”
    “不過據我所知，她使用的那些惡作劇產品，在學生們中間很受歡迎——應該不是特地為了針對你，多洛雷斯。”
    莉麗絲不知怎麽的，從鄧布利多臉上看見了一絲微弱的、溢出來的喜悅。
    “至於那份名單，”鄧布利多繼續說，“聽上去他們確實在進行集會——”
    福吉身體前傾：“這麽說你承認了？！”
    “不要著急，康奈利。”鄧布利多說，“目前來看好似隻是這位女士自己默寫出來的名單——”
    “啊哈！狡辯！你想說沒有證據是不是？”烏姆裏奇大聲說，“那他們今天晚上在做什麽？”
    鄧布利多給了她一個好似不太理解的表情：“學生們在學校的走廊相見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你不會連這一點也要禁止吧，多洛雷斯。”
    烏姆裏奇表情越聽越猙獰：“不是這樣的，部長，我相信你還記得我在十月份，曾匯報過波特在霍格莫德村搗鼓什麽學生集會——”
    麥格教授斥責：“你有什麽證據呢？”
    “我有威利·威辛德的證詞，米勒娃，他當時正巧在酒吧裏。”烏姆裏奇尖聲說，“他親眼看見了一大群學生在豬頭酒吧聚會……”
    “噢，原來因為這樣，他才被免除了對他製造的廁所汙水回湧事件的起訴。”麥格教授揚起眉毛說，“我們的司法係統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啦！”
    “太無恥了！”在鄧布利多後麵的牆上，一幅紅鼻子胖巫師的肖像大吼，“在我那個時代，魔法部從不和卑鄙的罪犯做交易，他們不會做這麽墮落的事情！”
    “謝謝你，福斯科，說這麽多就夠了。”
    鄧布利多平和地說。
    “這麽說——”他沒讓烏姆裏奇接著說下去，“其實威利·威辛德完全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麽，是不是？”
    烏姆裏奇張了張嘴，但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好像是這樣的——她忽然意識到這一點。
    莉麗絲和哈利此時也意識到那個所謂的“威利”是誰了。
    “我們連湊在一起聚餐的權利也沒有了嗎？”哈利大聲說，“連這個也不允許嗎？”
    “退一萬步說，”鄧布利多接著他的話，沒有刻意阻攔哈利，“如果波特他們真的要辦什麽學生社團，我相信十月的時候你那個二十四號法令還沒公布，他們算不得違反規定，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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