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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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扇孤零零的門在整片扭曲的白中顯得異常沉穩,隻像是一塊亙古不變的礁石,任由周遭白浪如何洶湧,它自巋然不動。
    “時間廳、預言廳、大腦廳......”
    這個是什麽來著?
    莉麗絲忽然想起了某一個片段——鄧布利多曾隱晦地提及過,神秘事務司裏最神秘、最可怕、最難捉摸,沒有人知道那個房間裏麵會放出什麽......
    但也或許是最偉大的力量。
    伏地魔,以及眼前這個自稱 “規則” 的家夥,他們最大的共同點,或許就是對這種力量的全然無知與鄙夷。
    “哈利!” 莉麗絲側頭,聲音急促但清晰,“那扇門說不定是出口!”
    哈利愕然,但很快作出了反應。
    他不知原由,但有一條定律是必須遵守的——永遠認同莉絲的話。
    “怎麽啦?想躲?” 規則的聲音尖銳又得意,白光凝聚成更加粗壯的觸手,如同活物般抽打過來,封鎖了他們所有可能的去路,“在我創造的領域裏,你們能跑到哪裏去?”
    “嘖。” 哈利喘著粗氣,一邊靈活地躲開一道幾乎凝成實質的光鞭,一邊反唇相譏,“看上去你是也隻能想出這種絆胳膊絆腿的辦法了。”
    莉麗絲沒再搭腔。
    她發現在這片白茫茫裏,咒語的力量會大大削弱。
    於是不管如何都隻能躲過攻擊——而不能正常反擊那些粗壯光鞭。
    反正它們看上去隻是擦破了皮的程度。
    “魔咒不能正常使用,”莉麗絲邊躲邊陷入思考,“不能朝這片空間使用......”
    她忽然站定。
    “那用在自己身上呢?”
    嚐試著將身上的魔力凝聚在腳下。
    身形陡然變得輕靈,她幾乎是貼著地麵快速滑行,同時飛快捕捉到那些討人厭的白色觸手有幾處半透明的薄弱連接點。
    “試試看這個好了。”
    莉麗絲不急不躁,像是做實驗似的往那些破綻處丟魔咒。
    “嗯——粉身碎骨?不行——噢,四分五裂效果還不錯......”
    實在是這種情況下不該有的穩重。
    “小聰明!”
    反正規則聽上去是氣壞了,整個空間頓時又壓力驟增,仿佛空氣都變成了粘稠的泥沼,讓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變得艱難無比。
    哈利立刻察覺到了莉麗絲的意圖。
    他不再試圖大開大合地用魔咒正麵突破,而是轉為掩護。
    哈利的戰鬥方式是從決鬥大賽那時候奠定下來的。
    直接、幹脆。
    他一點一點學著去尋找那些破綻,努力將焦急壓下來,閃避的動作也由此變得緩慢了些——也因此吃了幾記巴掌。
    雖然本身效果有限,卻仍然為莉麗絲清理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
    他們的配合天衣無縫。
    一個眼神交匯——甚至不需要眼神,僅憑那種玄之又玄的,對彼此習慣和氣息的感應,就能知道對方下一步的動作。
    莉麗絲好像總說那是“沒什麽用的默契”。
    哈利在心底模糊地想。
    這時,那扇門忽然發出了一聲小小的嗡鳴。
    但沉浸在消耗戰裏的所有人一時都沒有捕捉到這點聲音。
    “你不也知道痛嗎?” 哈利呼吸有些急,但長年累月的體能訓練一時成了最寶貴的保命家夥。
    他看到那些光鞭退縮了,像是要集中力量對付莉麗絲。
    又將亂哄哄的心跳強行忽略掉,大聲喊著:“這點倒是像人了!”
    他的聲音總是有種力量的。
    那種力量感甚至讓規則的攻擊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而顯然,“像人”對規則來說算是一句莫大的侮辱。
    “胡言亂語!” 規則的聲音透出前所未有的暴躁,“不過是些虛無縹緲的情緒——”
    它實在和它的朋友伏地魔像極了。
    莉麗絲一邊躲閃,一邊在心裏發笑。
    汲汲營營於永生和權力,卻從未想過,是什麽讓人們願意為了守護某樣東西而付出生命。
    而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卻總是擁有無盡的可能。
    “轟——”
    一聲巨響。
    震得連那些光鞭都瑟縮了兩秒。
    緊接著,是熟悉的呼喊聲和咒語交鋒的爆鳴。
    “哈利!莉絲!” 那是小天狼星的聲音,帶著一如既往的悍勇——哈利覺得他的教父可能要急得著火了。
    “這是什麽鬼東西!” 穆迪那隻魔眼想必正骨碌碌地轉著,聲音倒是粗嘎有力。
    “哎呀——魔力還能這樣用呢?”是莉麗絲那個不靠譜的老師。
    “我看見他們了!” 萊姆斯總是穩重的,聲音清冽,穿破迷霧。
    “啊——”是羅恩一邊尖叫一邊發狂地擋住攻向夥伴們的一道白光,“別碰赫敏和我妹妹——”
    “妹妹!”羅爾夫很少這樣喊自己的,但這次都快帶上哭腔了。
    “哈利呢?”納威大喊,“哈利!”
    他們是怎麽進來的?
    莉麗絲心中一熱。
    “該死的蟲子!” 規則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激怒了,他一時也想不明白這些家夥是怎麽破開自己營造的結界的,“怎麽可能——可你們以為多來幾個人就有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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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光將後續進來的人一並吞沒。
    下一秒便變得更加狂暴,它好似要展示全部實力,一部分力量分出去阻攔那些剛剛進來的家夥,但對哈利和莉麗絲的壓力卻不見削減分毫。
    “呼!”
    莉麗絲抓住了光鞭失神的一刹那,猛地向前一個翻滾,幾乎是撞上了那堵黑色的大門。
    門板冰冷而堅硬,沒有把手,沒有鎖孔,光滑得像一麵黑曜石鏡子。
    “怎麽開?”哈利緊隨其後,背對著門,用最笨的辦法——自己的胳膊擋住了追擊而來的幾道光束。
    可即使再是鍛煉成鐵人,在密集的攻擊下也支撐不了多久。
    莉麗絲將手掌貼在門上,試圖感知。
    什麽都沒有,一片死寂,仿佛這扇門隔絕了內外一切能量的流動。
    她嚐試了幾個開鎖咒,用手去撬,都毫無反應。
    “嘶——離我的孩子們遠點。”不知道是誰喊的一句,門後的鎖忽然發出了明顯的“哢噠”聲響。
    莉麗絲替身後傷痕累累的哈利接過了重重一鞭,轟然跪倒。
    她忽然抬頭,哈利正好也焦急地看向她,四目相對。
    那一刻,周遭的喧囂、怒吼的白光、流血和疼痛——似乎都暫時遠去了。
    那雙碧綠的眼睛裏映著她的身影。
    “我們果然活在一個小說世界,真是好俗氣啊......”莉麗絲笑看著眼前人小聲說。
    “這次阿統可沒辦法錄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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