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大叔高興的滿臉褶子。
    “你們能跟我到村子裏去嗎？我讓他們把東西拿出來。 ”
    “好。”
    江寒和蔡承顏被帶到了村子裏。
    大叔吆喝了一聲，村裏的老人全都出來了。有幾個年紀大的，還是拄著拐杖出來的。
    “小李，出什麽事了？”
    李大叔明明也是個老人，可是在其他老人的眼裏還是個年輕人。
    江寒徹底感受到了“以老扶老”困境。
    現在這些八九十歲的老人，還能有五六十歲的老人照顧他們。
    等這些五六十歲的老人老了，隻能靠社會福利了。
    “你們的子女都不回來嗎？”蔡承顏問了一句。
    “回來啊，逢年過節就會回來。”一年就回來這麽幾趟，真的幫不上什麽忙。
    “我孩子還想把我帶到本島去呢，是我自己在這裏住慣了，不想去外頭。”
    “我在外麵住過兩個月，一點都住不慣。哪哪都要花錢。”
    “……”
    幾個老人越說越熱鬧。
    有的時候真的不是子女們不孝。年輕人待在這個島上真的賺不了錢，他們不想回來。老人們又不想出去。
    或許再過個二三十年，這座島也成了沒有人的無人島。
    江寒不再往下想，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年紀大的人不願意離開生活了幾十年的老家很正常。
    “李大叔說你們這邊有海鴨蛋，還有別的土特產。你們可以拿出來給我看看，如果有好的，我就收了。”
    村裏的老人們聽到江寒說這話，全都轉身去拿屋子裏的東西。
    海鴨蛋一小缸一小缸的拿出來。
    還有曬幹的花生、淡菜、蝦仁、蝦皮、海蜒、海發菜、魷魚絲……有些甚至把油炸的魚骨也拿出來了。
    蝦潺幹、花不來蟲幹、魚鯗也拿出來不少。
    蔡承顏看得眼花繚亂，“江寒啊，你們這裏竟然有這麽多好東西。我是見都沒見過。”
    這些老人拿出來的基本都是一些幹貨。
    江寒看了一眼，有些確實不錯，但有些也不知道藏了多少年了。
    他們村子裏的老人也有這種情況。年紀大了就喜歡藏東西，不舍得吃，很多東西藏爛了，藏壞了就隻能扔掉。
    江寒不想做這個冤大頭，要是他隻幫這一次也無所謂，就怕別人收到消息，以後什麽東西都往他這裏塞。
    江寒認真的挑選了起來，把好的東西全都挑走了。並且給了一個非常好的價格。
    一個頭發發白的老大爺，提著他那一籃花不來蟲幹，擠到了江寒麵前，“後生，你看看我的花不來蟲幹唄，這一籃花不來蟲都是我孫子幫我弄好的，真的不錯。”
    那一籃花不來蟲幹江寒早就看到了，“老人家，我現在不需要這些。”
    江寒沒有把話說穿。
    李大叔看了一眼，“沈伯，不是我說你，你孫子多久沒來看你了？這是他前年弄的還是大前年弄的？這上麵都起花了。”
    “怎麽可能！我保存的很好，怎麽可能起花！”
    幾個眼神好的老人看了一眼，“沈伯，這確實起花了。我們知道你寶貝這些東西，但你總不能把發黴的東西賣給後生吧？”
    沈伯愣住了，真的是起花了嗎？
    他眼神不好，真的看不出來。
    看著沈伯提著籃子，拄著拐杖落寞離開，江寒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沈伯，你還有其他東西嗎？”
    沈伯想了一下，去家裏拿出了一大包番薯糖。這番薯糖用油紙包著，看上去做的還挺好。
    “這是我媳婦自己做的，她前幾天過來的時候給我拿了這個。我年紀大了，沒辦法吃這個，就把東西放了起來。”
    後輩們送東西，有的時候隻送自己想送的。並不考慮老人能不能接受。
    他感覺江寒不會收這些糖。
    江寒看著這些糖的份量不多，笑了笑就給了沈伯50塊錢，“我好久沒吃過這種番薯糖了。”
    這種小零食不拿來做生意，自己吃也是可以的。
    沈伯終於開心了一些，“謝謝，你們什麽時候再來？”
    這樣的機會對他們來說太難得了。
    江寒沒有定下時間，“這個不一定。等需要的時候我們就會過來。”
    李大叔想到了什麽，“後生家給我留了電話。以後有什麽好東西，我可以給後生家打電話。”
    幾個老人聽到李大叔這麽說，全都很開心。
    他們又拉著江寒和蔡承顏聊了幾句。
    他們這個島很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
    江寒和蔡承顏沒有出現，這座島一直都是死氣沉沉的一片。
    整座島好像連同他們的歲月一般，要被時間掩埋在大海。
    江寒和蔡承顏要走的時候，大筐小筐的拿了不少的東西。所有方便走動的老人都送他們送到了碼頭。
    睡午覺剛起來的村長，也趕了過來。
    村長熱情的跟江寒握了握手，“後生，謝謝你。村裏的老人年輕的時候都是吃苦吃過來的。現在年紀大了，也閑不下來。隻要有精力，就會弄點東西來弄弄。
    “家裏麵總會有一些閑置的土特產，有些沒有精力拿出去賣，最後也都是爛掉浪費掉的。”
    村長也是個頭發半白的老人，好在精神頭很好。
    江寒點了點頭，“我剛好也需要買這些東西。”
    看到沈伯也過來了，江寒跟他說道，“沈伯，以後有好東西就早點吃掉。免得藏起來壞了。”
    他雖然買了他的番薯糖，但他壞掉的是花不來蟲幹。
    花不來蟲幹就是用皮皮蝦曬的幹，價格可不便宜。
    沈伯點了點頭，“知道了，下次我往好的吃。”浪費掉這麽多花不來蟲幹，沈伯很肉疼。
    回到船上之後，最開心的就是蔡承顏了。
    “江寒，這些東西你分我一些唄。”
    江寒沒想到蔡承顏連這些東西都要，“你要吃什麽就自己拿。”
    蔡承顏一個人吃，還吃不窮他。
    蔡承顏卻不幹，“我一個人吃哪夠，你收的海鴨蛋這麽多，我還想寄一點回去，放在我的店裏。”
    江寒無所謂，“你要什麽隨便拿吧。”
    蔡承顏就把自己看重的全都扒拉了出來，這些全都是江寒挑出來的，蔡承顏相信這些東西的品質不會差。
    要是讓他從那些村民的手裏挑東西，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挑。
    江寒看了一眼，竟然把五分之三的東西都扒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