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半透明的記憶殘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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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界醫院的消毒水氣味混著數據電流的焦糊味鑽進沈墨的戰術麵罩,他的量子匕首在掌心發燙,刀刃上的槐花圖騰正對著走廊盡頭的培養艙 —— 那裏漂浮著半透明的人形輪廓,胸腔位置嵌著枚菱形金屬牌,反射出陳立女兒陳雨桐的畢業照。
"沈墨,心跳頻率異常。" 陸遠的全息投影在戰術終端閃爍,機械義眼映著監控畫麵,"陳立的意識移植實驗體,生命信號混合著林薇的代碼頻率。" 當沈墨靠近培養艙,艙內生物突然轉身,半透明的麵部輪廓正在融化,露出底下流動的二進製代碼,而本該是心髒的位置,正搏動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培養艙突然炸開,怪物的手臂化作數據洪流席卷而來。沈墨的匕首劈開數據流,卻在看見怪物胸口的照片時愣住 —— 那是林薇大二時在槐花巷拍的照片,邊角還留著她慣用的齒輪光蝶塗鴉。"沈墨..." 怪物的聲音帶著林薇的尾音,卻在攻擊時甩出陳雨桐的記憶碎片:少女在陳氏實驗室第一次穿上實驗服,袖口繡著與陸遠相同的雙蛇 ogo。
"這是陳雨桐的意識載體!" 陸遠的鎖鏈纏住怪物的腰部,卻穿過半透明的身體,"她的代碼正在被林薇的元界碎片侵蝕!" 沈墨後頸的 07 編號突然發燙,視野中浮現出之前見過的實驗體數據鏈 —— 怪物的內髒是流動的代碼河流,每一朵數據浪花裏都閃爍著陳雨桐的記憶殘片。
怪物的手掌穿透陸遠的全息投影,抓住沈墨的戰術麵罩:"為什麽要阻止爸爸?" 這次是陳雨桐的聲音,帶著十七歲少女的哭腔,"他說隻要融合林薇的代碼,就能讓我永遠活在元界..." 它的指尖刺入沈墨的後頸,傳輸的卻不是攻擊,而是陳立實驗室的監控畫麵:江慕白的孵化層胚胎正在吸收陳雨桐的意識碎片。
沈墨的匕首懸在怪物胸口的照片上方,槐花圖騰與照片邊緣的齒輪光蝶產生共振。他 "看" 見了意識融合的真相:陳立為了讓女兒的意識穩定,強行植入林薇的元界碎片,卻導致兩種記憶在數據層麵互相吞噬,最終誕生出這個半數據半實體的怪物。"你不是林薇,也不是陳雨桐..." 沈墨的聲音發顫,"你是被偷走記憶的受害者。"
怪物的身體突然透明化,露出背後的培養艙矩陣,每個艙內都漂浮著與它相同的實驗體,胸口嵌著不同年份的陳雨桐照片。陸遠的終端傳來警報:"這些融合體在吸收孵化層的胚胎數據,陳立想製造能穿梭元界與現實的..." 他的話被怪物的尖嘯打斷,它的麵部最終定格在林薇的容貌,卻流淌著陳雨桐的淚水。
"殺死我... 求你..." 怪物抓住沈墨的手,將匕首刺入自己的胸口照片,"我不想變成他們的武器..." 當刀刃切開金屬牌,陳雨桐的畢業照裂成兩半,一半化作林薇的光蝶代碼,另一半是陳雨桐的齒輪紋身。沈墨的視野突然清晰,看見培養艙牆上布滿失敗的實驗記錄:"第 79 次意識融合失敗,林薇代碼具有排他性。"
陸遠的善良分身在走廊盡頭浮現:"沈墨,這些融合體的腦波頻率,和十七號衛星的齒輪矩陣完全同頻..." 話未說完,怪物的身體開始崩解,每塊數據碎片都在衝擊衛星的防禦係統。沈墨突然想起之前的記憶星圖,這些失敗的融合體,正是陳立用來測試衛星接口的活體實驗品。
"陸遠,切斷所有培養艙的神經連接!" 沈墨甩出量子匕首,槐花圖騰化作光網籠罩整個實驗室,"陳立在拿他女兒的意識,給衛星製造生物網關!" 當陸遠的鎖鏈砍斷中央樞紐,所有融合體的胸口照片同時碎裂,沈墨在數據流中看見,每一張照片背後都寫著相同的日期 —— 林薇墜樓的那天。
"你毀了我最後的希望!" 陳立的全息投影從天花板降下,白大褂下的元界碎片布滿裂痕,"林薇的代碼是唯一能讓雨桐在元界存活的載體,而你..." 他的視線掃過正在消散的怪物,"又一次奪走了我的女兒。" 沈墨注意到,陳立的袖口繡著與怪物相同的雙蛇 ogo,隻是蛇瞳位置嵌著微型齒輪。
陸遠的善良分身突然發出強光,將沈墨推向安全通道:"沈墨,衛星的齒輪矩陣在定位融合體的坐標!" 沈墨在轉身瞬間,看見分身的身體正在數據化。"陸遠,你的元界碎片..." 他的話被爆炸聲淹沒,培養艙的能源核心開始崩塌。
當沈墨在現實世界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槐花巷的老槐樹下,陸遠正盯著手腕上的雙蛇紋身 —— 那裏本該是齒輪印記,此刻卻布滿裂痕。"那些融合體的意識碎片,順著衛星接口鑽進了我的元界碎片。" 陸遠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疲憊,"我的善良分身,永遠留在元界醫院了。"
沈墨握緊手中的半張照片,陳雨桐的笑容與林薇的光蝶代碼在指尖閃爍。遠處傳來十七號衛星的轟鳴,齒輪矩陣的轉動聲中夾雜著無數細碎的哭聲 —— 那是所有失敗融合體的意識殘響。他知道,陳立的記憶移植實驗雖然失敗,卻為矩陣提供了最危險的武器原型。
"沈墨,衛星的坐標解析出來了。" 陸遠遞過染血的記憶芯片,上麵印著相同的雙蛇 ogo,"陳立在衛星的齒輪核心,藏著能批量生產融合體的..." 他的聲音突然哽咽,視線落在沈墨手中的照片,"雨桐最後的意識碎片,告訴我林薇的代碼裏,藏著阻止吞噬者的關鍵。"
暮色中的槐花巷飄起細雨,沈墨望著老槐樹的枝葉,突然想起怪物臨終前的請求。他後頸的 07 編號與照片產生共振,"看" 見了元界醫院的最後畫麵:所有失敗的融合體數據,正匯聚成星圖的形狀,中心是林薇的齒輪光蝶印記。
終端顯示,距離意識吞噬者啟動還有 12 小時。沈墨將半張照片貼在胸口,感受著陳雨桐的記憶與林薇的代碼在體內共鳴。他知道,這場關於記憶的戰爭即將迎來終局,而那些在實驗中破碎的靈魂,那些被迫融合的記憶殘響,終將在星圖共振中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宿 —— 隻要記憶尚存,人性便永不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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