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跨國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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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國詩會的舉辦地點就在崇島上,由南北金陵的父母官文再演和鄭安攜手主持。
此時的崇島,早已是人潮湧動,熱鬧非凡。商販穿梭其間,不時傳來賣糖果的吆喝聲,為這場盛會增添了幾分煙火氣。
在人群中央,一座臨時搭建的舞台尤為引人注目。隻要是讀書人,均可上台展示自己的才華,無論是吟詩作對還是畫畫寫字。
宋國的畫聖吳首谘、書聖王齊之,以及漢國的大儒林坦之,作為此次詩會的評委,負責從眾多作品中篩選出佼佼者,並將它們張貼到台前的佳作牆上,供眾人欣賞。
劉軒站在漢國文人的佳作牆前,仔細地瀏覽著牆上的詩作,邊看邊搖頭。這些詩文並非寫得不好,事實上,牆上的每一首詩都堪稱佳作,其水平遠超劉軒,但詩文的內容,卻讓他看著就生氣。
看了一會,劉軒轉頭對旁邊的寧欣月說道:“我們走吧!”寧欣月其實對詩詞並不感興趣,之所以來這裏,純粹是出於新奇,現在熱鬧也看了,聽說劉軒要走,便輕輕點了點頭。
“咦!這不是晉王殿下嗎?”台上的王齊之不經意間發現人群中劉軒的身影,不由自主的驚呼一聲。順著王齊之的目光,所有人都向劉軒看了過來。
劉軒有些尷尬,本來要離開,這下可好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王齊之走下台,分開眾人,來到劉軒跟前,躬身施禮道:“老朽見過晉王殿下。”劉軒連忙還禮,道:“王老客氣了。”
王齊之誠懇的說道:“老朽臨摹晉王體抄了一篇文章,還請晉王殿下不吝賜教,點評一二。”
“晉王體?”劉軒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王齊之說的是自己“創造”的字體,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見劉軒遲疑,王齊之不容分說,拉著劉軒的胳膊就往台上走去。他朝台下高聲喊道:“諸位安靜!聽我給大家介紹,這位就是當今文壇的奇才,漢國的晉王殿下!”
台下一片嘩然。一天的時間,劉軒自創字體,自創詩文形式,自創繪畫方法的事情,已經在讀書人之間傳開了。在書畫詩文書法領域,要有所新創,當真談何容易,若非水平既高,又有過人的才智學識,決難別開蹊徑,另創一格。數百年來,還沒聽說過,有人能在這三個不同的領域都有創新。
本來,大多數人對此事持懷疑的態度,可見到一向恃才自傲的王齊之對劉軒如此恭敬,人們不禁多信了幾分。一名錦衣書生見劉軒到場,臉上現出興奮之色,高聲說道:“王爺,漢國佳作牆上第三篇是學生的新作,請殿下給點評一下。”
劉軒淡淡的說:“鮑楚是吧!你的文章剛才我看了,寫的很垃圾。”
“垃圾?”,鮑楚聽劉軒對自己文章的評價,臉上頓時變了顏色。台下一眾文人,也都驚得目瞪口呆。
“殿下能否給指出文章的不足之處?”,林坦之冷冷地說道。這篇文章,是他推薦的佳作。劉軒直言稱之為“垃圾”,不但鮑楚有些下不來台,連帶著林坦之也非常難堪。他乃是漢國有名的大儒,哪裏受過如此羞辱,若不是顧及劉軒親王的身份,早就讓人把這狂妄的家夥轟下去了。
劉軒朝林坦之點點頭,說:“抱歉,林老,剛才我說錯了。不是第三篇文章垃圾,是牆上貼的所有東西都是垃圾。”
台下眾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晉王殿下,簡直狂妄到了極點,一句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罵了。也許,這根本就不是狂妄,而是愚蠢和無知。
寧欣月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男人,這次給她的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咳咳咳!”,林坦之被氣的大聲咳嗽,好半天才平複。他怒極反笑,看著劉軒問道:“殿下可以詳細解釋一下嗎?”
劉軒看了一眼林坦之,徑直走到台前,朗聲說道:“本王想問問各位學子,你們是為何讀書?又為何要考取功名?難道就是為了追歡尋笑,飲酒狎妓?”
“佳作牆上共有二十四篇詩文,篇篇文采斐然,本王自愧不如。但其中十七篇寫的是與金陵十二釵喝花酒的感受,更過分的是,還有一首詩,居然以西蜀國的小周後為題,詩句充滿調侃的味道,我想問問作者,人家生十個女兒,怎麽得罪你了?你這樣調侃一個國家的皇後,絲毫沒覺得有失禮儀嗎?”
“在我們民間,有一句俗語,百無一用是書生。難道老百姓認為讀書無用嗎?當然不是,百姓說的無用書生,是那些肩不能挑但,手不能提籃,隻會誇誇其談的書生,就如鮑楚,你要在長江上建橋,立意不錯,可你認真想過具體的實施方案嗎?”
頓了一頓,劉軒接著說道:“國家每年撥款,組織詩會,是為了給寒門學子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是想為國家挑選棟梁之材,試問各位成天想著風花雪月的大詩人,如果你們做了某地的父母官,能為百姓做什麽?”
“當今的大漢朝,可以說是多災多難,北有外族侵擾,戰火連綿;中原又鬧旱災,百姓食不果腹,為什麽你們能在這裏花天酒地、醉生夢死?是前線將士們在浴血奮戰,是中原的官員們日夜不停的堅守災區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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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名叫做錢佳的學子,寫了一篇治國建議,盼望著我國能像宋國一樣富庶,這個很好。可你有沒有想過,當下華夏三分,為什麽宋國最富足?那是我大漢,在北方太抵禦著蠻族的入侵,即便是被你們瞧不起的西蜀,也替宋國抵擋著川西吐蕃各部的侵擾,如果哪天大漢和西蜀頂不住了,異族鐵蹄踏入華夏,宋國豈能向現在這樣富庶?”
“錢學子是否還記得,三年前雁門關一役,七萬多我大漢熱血男兒埋骨他鄉。沒有他們,你能在這裏舞文弄墨?你又憑什麽建議朝廷學習宋國重文抑武?請記住,從來沒有什麽歲月靜好,隻是有人替我們負重前行!”
……
隨著劉軒慷慨激昂的演說,台下變得鴉雀無聲,連那些商販都停止了叫賣聲。漢國的文人們大多麵露慚愧之色,而台下的宋國有誌之士也在細細品味著劉軒的每一句話。
寧欣月站在台下,眼睛濕潤了。她的父親和三個哥哥,正是三年前在雁門關英勇殉國的。劉軒的話,深深觸動了她內心深處最脆弱的情感。
林坦之率先打破了沉靜,他陰惻惻的說道:“殿下能否現場作一首詩,讓我們領略一下你所說的家國情懷?”作為當世大儒,連當今太子都對他禮遇有加,而劉軒的一番話卻讓他當眾下不來台,心中自然生出了怨恨。
劉軒鄙夷地看了一眼林坦之,隨後將手放在額頭上,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他當然不可能在現場即興作詩,而是在回憶自己腦海中那些熟悉的詩文,思考哪一首現在讀出來最為合適。
“殿下乃是奇才,不會讓我們大家等太久吧?”林坦之輕蔑地笑了笑,朝旁邊負責維持秩序的士兵吩咐道:“來人,給晉王搬把椅子來,讓殿下坐穩了,苦苦思索幾個時辰。”
小雪聽林坦之將“苦苦”二字說的特別重,頓時怒不可遏,握緊拳頭說道:“這個老匹夫,我去打他一頓!”
“別急!”寧欣月連忙拽住了小雪的胳膊,神色淡定地說道,“要相信王爺的才華,他一定能應對的。”
穀雨在一旁暗自偷笑,心想自家小姐前幾天還一口一個“傻子”地叫著劉軒,現在卻對他如此信任,這變化可真是快啊。
劉軒並沒有讓大家等很久,很快,他便詠誦起了一篇慷慨激昂的詩文——《滿江紅》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雁門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契丹肉,笑談渴飲鮮卑血。待從頭收複舊山河,朝天闕。”
台下原本鴉雀無聲,待劉軒背完這首《滿江紅》,台下還是鴉雀無聲。但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很快,就有人鼓起掌來,接著,“啪啪啪”的掌聲如潮水般響起,經久不息。
“晉王殿下,我想去參軍!”
“晉王殿下,我也想去參軍!”
“晉王殿下,帶我一個,我也要去參軍!”
不知是誰首先發出了這一聲呼喊,隨後,熱血沸騰的人們紛紛響應,聲音此起彼伏,響徹天際。
“行了行了!”寧欣月哭笑不得,輕輕拽了拽小雪衣袖,問道:“你跟著瞎嚷嚷啥?”
“小姐,我……”,小雪有些委屈,明明穀雨也喊了,為何小姐隻說自己?
待掌聲停歇,劉軒朗聲說道:“本王不才,把這首詩送給大家,希望各位不負朝廷的厚望,發憤圖強,做到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
林坦之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眼珠一轉,說:“晉王大才,能否把這首詩用晉王體寫下來,讓學子們欣賞一下如何?”
“好!”劉軒爽快的答應,走到台中桌子前,提起毛筆寫下了幾個大字。
林坦之看到劉軒歪歪扭扭的字跡,欣喜若狂,雙手拿起宣紙,走到台邊說:“請大家欣賞晉王殿下的墨寶。”
劉軒暗自冷笑,朗聲說道:“這叫做醜書,本王這樣寫,是為了各位把注意力放在我寫的內容上,而不是文字本事。”
人們放眼望去,隻見紙上寫著八個大字——空談誤國,實幹興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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