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還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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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劉軒走出了紫禁城,視線所及之處,南風的馬車靜靜地等候著。
“唉!一宿沒睡,困死了”劉軒伸了個懶腰,鑽進馬車說:“回府,補個覺”
“王爺,晉王府我們回不去了。”南風在車外說道。
劉軒一愣,問道:“什麽情況?”
南風答道:“今早天還沒亮,就有百姓把晉王府圍了。譴責王爺非禮太子妃,禽獸不如。現在連護國公府門前,都有鬧事的百姓聚集。”
劉軒哭笑不得,問道:“是你安排的吧。”
南風臉上露出得意之色,說道:“王爺吩咐這事鬧的越大越好,屬下就想到了這個方法,隻是比預算多花了一千多兩銀子。”
“行啊,南風,這一手玩得漂亮,連我都沒能料到。”劉軒靠在馬車車廂上,緩緩閉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水月庵吧,我正好也有些私事需要處理。不過,你得記住了,萬一將來王妃追究起來,你得站出來替我扛下這責任。”
南風一邊熟練地駕馭著馬車,一邊笑道:“啊?王爺,這我可不敢擔啊。要不,咱們就說這事兒是暖風那丫頭幹的,她是女娃娃,王妃心慈手軟,定不會重罰她的。”
兩人說笑著,馬車直奔水月庵而去。
水月庵內,晨鍾暮鼓,寧靜祥和。一名年輕的尼姑端坐於蒲團之上,手持木魚,口中念念有詞,虔誠地背誦著經文。
“兒臣叩見母妃。”劉軒步入庵堂,緩緩跪下,叩拜道。
那尼姑微微抬眸,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隨即恢複平靜,她輕啟朱唇:“我已遁入空門,現今法號靜安,塵世種種皆已放下,晉王殿下不可再用舊時的稱呼了。”這名年輕的尼姑,正是焦貴妃。
劉軒麵帶慚愧之色,語氣中滿含歉意:“兒臣……不,是在下曾允諾,護送你安全回宮,卻終究未能踐行諾言,實在有愧於心。”
靜安師太,雙手合十,麵容平和地說道:“殿下言重了。貧尼性命,乃是殿下所救,此恩此情,靜安沒齒難忘。如今能在這水月庵中,常伴青燈古佛,了卻餘生,對我而言,已是無上的幸事與安寧。”
劉軒歎了口氣,又給焦貴妃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禪房。
“殿下請留步!”靜安師太追至禪房門口,從袖中取出了一枚寸許長的木質小寶劍,和這一張折在一起的紙張,目光中滿含期許,說道:“我……貧尼在俗家時,有一個弟弟,名叫焦闖,如今身在晉州。殿下即將前往晉北就藩,倘若有幸相遇,可否煩請殿下將這兩件物品轉交給他?
小寶劍已非常陳舊,當有些年頭了,看粗糙的做工,應是尋常百姓家孩童的玩物。
劉軒接過那枚小寶劍,輕輕摩挲著其粗糙的表麵,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師太放心,若是有緣得見焦闖兄,在下定當親手將這兩件物品交到他手中。”
言罷,劉軒不再多做停留,轉身離去。
很顯然,焦貴妃並非出於本心選擇遁入空門,這位正值青春年華,不過二十幾歲的女子,就這樣被迫放棄了紅塵俗世,劉軒心中不禁為她感到惋惜。
劉軒無法改變焦貴妃的命運,但至少,他得保護自己的家人。從焦貴妃那裏出來,劉軒直接去了王雅馨居住的禪房。
踏入禪房,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撲鼻而來,劉軒的目光鎖定了正在默默誦經的王雅馨。他輕輕走到她身旁坐下,輕聲說道:“奶娘,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個月,我就要啟程前往晉北就藩了,我希望你能還俗,隨我們一起走。”
王雅馨手中的佛珠微微一頓,她抬頭望向劉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不舍。但隨即搖了搖頭,說道:“殿下,我已是出家人,已習慣了這佛門之中的清靜生活,就不去晉北了。”
劉軒輕歎一聲,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奶娘,芸兒已經知道你在此出家修行,她表示不願隨我去晉北,而是想要來這裏出家,陪伴在你的身邊。”
王雅馨聽聞此言,身子猛地一顫,手中的佛珠險些滑脫,她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焦慮而痛苦。想到自己年幼的女兒芸兒也要步自己的後塵,與青燈古佛相伴終生,王雅馨的心就如同被萬千利刃切割一般,疼痛難忍。
“那怎麽能行!”王雅馨急切地喊道,聲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芸兒才十五歲,她應該去感受世間的美好,追尋屬於自己的幸福,怎麽能讓她把大好的年華,都耗費在這寺廟之中,陪我一起空度餘生?”
其實,周芸對母親王雅馨的下落一無所知,更未曾有過出家的念頭。劉軒之所以這樣說,隻是希望能夠觸動王雅馨的心弦,讓她還俗。見王雅馨已然中計,劉軒心中不禁暗自竊喜。說道:“奶娘,我說話芸兒也不一定會聽。還是你回去親自勸勸她吧。”
王雅馨心中焦急萬分,可想到自己曾經教劉軒“知曉人事”,她又感到無地自容,擔心回到晉王府後會遭受他人的非議,一時間陷入了猶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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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軒自然明了王雅馨的顧慮,便說道:“奶娘,那件事情已經過去許久,除了婉兒之外,並無他人知曉。況且,即便有少數人知曉,又有誰敢在晉王府內嚼舌根?你無需為此擔憂,更不應因此而耽誤了芸兒的前程。”
不知何時,住持定心師太悄無聲息地走到兩人跟前。她麵容慈祥,雙手合十,口中輕誦佛號:“阿彌陀佛,雅馨,你塵緣未了,心中仍有牽掛,就隨晉王一起離去吧……”
晉王府外,那些原本聚集的鬧事人群已經散去。朝廷已經發布了榜文,正式澄清晉王非禮太子妃一事純屬惡意造謠,並宣布刑部已介入調查,誓要揪出幕後黑手。榜文中嚴正聲明,對於那些拿了銀子替人傳播謠言的人,若再敢肆意誹謗太子妃與晉王,朝廷將嚴懲不貸,定斬不饒。
王府的院子裏,劉全正帶領著幾個下人忙碌地清理著滿地的狼藉。菜葉子、爛蘋果和臭雞蛋散落一地,散發著難聞的氣味。這些都是那些鬧事的人扔進來的,把寧欣月氣的早飯都沒吃。
“王爺回來了!”隨著一聲響亮的呼喊,晉王府的下人們仿佛瞬間被激活,紛紛從各自忙碌的地方湧來,將劉軒團團圍住。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對自家王爺發自內心的尊敬,這份情感在經曆了外界的種種風波後,顯得更加真摯而堅定。
劉全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之外,望著被下人們簇擁著的劉軒,心中五味雜陳。他兄長劉安幫人陷害劉軒,劉軒並沒有遷怒他們父子。可他總感覺府裏的下人,看他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了。
“劉全,你還愣在那兒幹什麽?趕緊去後廚吩咐一聲,讓他們準備幾個拿手好菜。奶娘要回來了,我今晚得好好給她接風洗塵。”劉軒轉頭瞪了劉全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玩笑與親昵。
“是、是,王爺。”劉全連忙應了一聲,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隨後便屁顛屁顛地往廚房跑去。心中無比自豪,王爺一直都沒有把他當外人看待。
臥房內,寧欣月悠閑地坐在梳妝台前,吃著蘋果,目光則不時落在旁邊一幅精美的畫像上,那畫中之人正是她自己,光彩照人,令人難以移目。
“你先出去吧。”寧欣月見劉軒推門而入,微微側頭,對著正在一旁細心削著蘋果的索菲亞輕聲吩咐道。
索菲亞聞言,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悄然退出了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隨著腳步移動,響起了一陣叮叮當當的鈴鐺聲。
如今,冬寧已經搬離了這裏,不再在寧欣月身邊伺候。索菲亞正式接替冬寧,成了王爺和王妃的內侍。
“你可真夠壞的。”寧欣月笑著將一個削好的蘋果遞給劉軒,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你那太子二哥,要是知道了這消息,還不得被氣瘋了啊。”
劉軒接過蘋果,咬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也是他們自找的,誰讓他先陷害我和嶽母。這件事,就像是在太子和張家之間埋了一根炮仗,早晚都得炸。”
“哎,外界都傳你把太子妃扒的一絲不掛,是真的嗎?你沒趁機占她便宜?”寧欣月玩味地看著劉軒問道。
“你現在考慮事情,怎麽總是愛往那方麵想?”劉軒撒謊從來都是麵不改色。他還真占了張雅的“便宜”不過那麽做是他計策中的一部分,可這事,不太好和寧欣月解釋。
“哼!還不是跟你學的”寧欣月白了劉軒一眼,伸手就在劉軒腰間掐了一下。劉軒亦不客氣,將寧欣月一把抱起,輕輕扔到床上,隨後自己也撲了上去,兩人頓時在床上打鬧起來,歡聲笑語充滿了整個房間。
夫妻二人鬧得正歡,卻聽婉兒在門外說道:隻聽“啟稟王爺,太子妃來了。”這聲音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屋內的嬉鬧氣氛。劉軒和寧欣月對視一眼,隨即迅速整理好衣衫,坐了起來。
“帶她到內廳”劉軒在屋內吩咐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心道:“這娘們來得倒是挺快。”
寧欣月伸手將一縷散落下來的秀發掖到耳後,疑惑地問:“她來幹什麽?”
“送錢來了唄。”劉軒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說道:“你以為她誣陷我非禮她,這事兒就能輕易了結?”
寧欣月看著劉軒那略帶幾分得意的表情,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邊笑邊調侃道:“人家太子妃哪誣陷你了,明明是你設局反將一軍,讓她有苦說不出。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幾次三番欲置我們於死地,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也確實是活該。”
劉軒和張雅又見麵了,昨天是在太子府的內堂,今天是晉王府內堂。
“三叔好手段,真是讓人佩服。”張雅的聲音雖輕,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寒意,她臉上依然保持著平日的優雅與從容,輕輕地將那二百萬兩銀票放在了桌子上。目光從銀票上掠過,最終落在了劉軒的臉上,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恨、有不甘,還有一絲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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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劉軒恨得牙癢癢,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混蛋。但文帝的命令卻讓她不得不硬著頭皮登門道歉。這份屈辱與不甘,如同一塊巨石壓在張雅的心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而且張雅知道,如果不把錢拿來,劉軒肯定不會“原諒”她,她也無法跟文帝交差。
“嫂夫人,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銀子,不本來就是我的嗎?”劉軒目光輕輕掃過桌上的銀票,仿佛那不過是些無足輕重的紙片票:“我好端端的,遭受這無佞之災,被父皇抽了一頓板子,你總得表示表示吧。”
“我怎麽表示?”張雅咬了咬銀牙。如果不是自小被灌輸了女人三從四德的思想,沒準真會撲過去狠狠咬劉軒幾口,以泄心頭之恨。
劉軒輕笑一聲,開始掰著手指,一本正經地算起賬來:“嗯,這醫藥費嘛,怎麽說也得一百萬兩,畢竟那頓板子打得我可是不輕啊。還有這名譽受損,既然咱們是一家人,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算個一百萬兩吧。至於這精神損失費嘛,那可得好好算算,畢竟這無緣無故地遭受誣陷,對心靈的創傷可不是一點半點,我看,最少也得三百萬兩才行。”
“你說什麽?精神損失費?”張雅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渾身更是氣得發抖。自己為了平息這場風波,已經忍受了莫大的屈辱,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裏咽,可劉軒這個臭不要臉的家夥,竟然還有臉跟自己提起什麽精神損失費!
“嫂子,你說我這清清白白的大好男兒……”
“三百萬兩是吧,我給你。”張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她緊咬下唇,低下頭,手指微微顫抖著解開了襦裙的扣子,把上身穿的短衣全部敞開,露出裏麵杏黃色的肚兜。
“嫂子,你做什麽?”劉軒被張雅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扭過頭去,不敢直視眼前那即將展露的春色。
張雅卻不在意劉軒的反應,她上前幾步,挺起胸脯,說道:“你不是很喜歡大呼小叫嗎?今天怎麽不叫了?來啊,繼續喊啊!”
劉軒下意識地問道:“我喊什麽?”話一出口,他突然覺得這台詞似乎有些耳熟,仿佛在哪裏聽過一般。
張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步步緊逼:“怎麽,晉王殿下貴人多忘事?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你當時可是大喊‘晉王非禮太子妃’,那聲音,可是響徹了整個東宮啊。你要是不喊,我可就喊了。”
“別!嫂子,我輸了,精神損失費我不要了可以了吧。”劉軒回過神來,好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有了昨天的事情,文帝打死也不會相信,張雅會蠢到用同樣的伎倆,再陷害劉軒一次,反而會認為是劉軒落井下石,真的圖謀不軌。
“到底誰該給誰精神損失費?”張雅眼眶泛紅,淚花閃爍,她狠狠地盯著劉軒,心中的委屈如同潮水般湧來,讓她幾乎無法自持。昨天劉軒那混蛋,竟然故意用指甲在自己胸前輕輕劃了一道,那力度雖不至於造成傷害,但卻足以讓自己男人看到後心生疑慮。他分明就是想借此機會,讓自己與太子之間產生嫌隙,這種陰險狡詐的手段,簡直壞透了。
劉軒心煩意亂,此刻他與張雅相距不過一尺之遙,甚至能清晰地聞到張雅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體香,這股能讓天下任何男人發狂的香氣,鑽入他鼻中,反而激發了他內心深處的恐懼與不安。
“嫂子,你快把衣服穿好,咱們姐弟好好的談談可以嗎?”劉軒深知,張雅衣衫不整的樣子,一但被府裏的下人看到,對自己絕無好處。雖然張雅的下場會更慘,可看架勢,這娘們還真準備破罐子破摔,和自己來個魚死網破。
“我衣服脫下來,就沒打算再穿上。”張雅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美麗的眼睛此刻布滿了血絲,顯得異常嚇人。
“小弟知錯了,我幫你穿上行吧。”劉軒連忙伸手,一顆顆地幫張雅扣好衣扣。
幫女人穿衣服,手難免會碰到不該碰到的地方。張雅身子猛然一震,突然間有點害羞,下意識的向後縮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打開胸前的這對狗爪子。
“嫂夫人請坐”尷尬一瞬間便結束。劉軒伸手示意了一下,親自給張雅倒了一杯水。
張雅默默坐回椅中,臉頰微燙,為了掩飾窘態,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劉軒賠笑道:“嫂子,小弟既然主動提出就藩,就隻是想做個閑散王爺,承認我二哥將來是這天下之主……”
一個時辰後,太子妃的轎子在護衛的簇擁下,從晉王府抬了出來。劉軒親自送至大門口,目送著那漸行漸遠的隊伍,心中不禁暗自苦笑。玩太大,就容易玩脫手啊,一分錢沒撈著,還把自己的二百萬兩搭了進去。太子妃這娘們,不好對付啊,以後需得多加小心才是。
轎子裏,張雅的心情也不好,雖然贏了劉軒一局,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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