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誣陷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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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南城中,南風和一對少男少女,正坐在縣衙斜對麵的小吃攤吃著肉包子。
少年問道:“隊長,我們跟你一起進去嗎?”
南風咬了一口包子,慢慢地咀嚼著咽下,說道:“不用了,你倆在這裏等著強風他們。”這次執行任務,南風特意帶來五名新隊員。眼前的春風和寒風,負責擾亂張南兵的軍心。而強風、颶風和黑風,則負責在縣城裏傳播張廣文引鮮卑人屠戮張北城,以及晉王要在縣衙審判張氏兄弟的消息。
“差不多了。”眼見縣衙外聚集的百姓越來越多,差役們都在前麵維持秩序,南風把手裏的最後一口包子送入口,又喝了一口蛋花湯,站起來,向縣衙後院溜去。
張北的士兵們亂作一團,情緒激動。向左用了近一個時辰,才將他們的情緒安撫下來。隨後,他吩咐兄弟向右帶領這些人跟在後麵,自己則緊隨著劉軒,一同向張南城內進發。
城門口,一名武官橫刀立馬,擋住了劉軒等人的去路。邵春來見狀,大聲喝問:“什麽人?”
那武官三十多歲,身材魁梧,相貌堂堂。麵對邵春來和其身後的五百騎兵,他毫無懼色,冷冷問道:“在下高舉合,敢問晉王殿下為何綁架我家大人?”
劉軒麵色淡然,說道:“張廣文、張廣武二人私通燕國,為一己之私,竟引燕兵擄掠張北城,造成無數百姓家破人亡。本王今日要將他們押赴張南縣衙,當著全縣百姓的麵,公開審問他們的罪行,還張北一個公道。”
“那隻是王爺的一麵之詞罷了。”高舉合微微揚起手中的長刀,森然說道:“高某乃張大人家將,保護大人乃是我的職責。若王爺執意要帶走我家大人,恕在下無禮。”
“你隻忠於張家,而不忠於朝廷?不忠於生養你的這片土地和父老鄉親嗎?”劉軒策馬行至高舉合跟前,目光如炬,直直盯著高舉合:“還是說,你也暗中拿了燕人的好處,與他們同流合汙?”
“這……”高舉合一時語塞,心中猶豫不決。劉軒此刻就在眼前,他自信以己之力,舉手之間便可將劉軒擒獲。然而,麵對劉軒那威嚴而不容侵犯的氣勢,一向果敢決斷的高舉合,竟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懼,遲遲不敢動手。
丁武正押解著張氏兄弟,一個不留神,劉軒已到高舉合身旁。丁武心頭猛地一緊,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催動馬匹,迅速奔至劉軒身側,以防不測。
“讓開!讓你的手下即刻帶路前往縣衙!”劉軒連看都不看高舉合一眼,冷冷地下達了命令。隨後一抖馬韁從高舉合身旁掠過。高舉合身後的士兵們見狀,紛紛向兩側退去,不由自主地為劉軒一行讓開了一條通道。
丁武緊隨劉軒身側,雙眼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全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心中卻暗做打算,回去後定向王妃告上一狀,王爺行事總是不顧個人安危,實在是太愛冒險了。
向左騎馬緩緩行至高舉合身旁,輕輕勒住馬韁,沉穩地說道:“高兄莫急,待到縣衙,一切自有分曉。”高舉合聞言,神色稍緩,微微點了點頭,與向左並騎而行,一同朝著劉軒的背影追去。
到了縣衙,劉軒讓邵春來帶著五百兵卒守在門口,負責維持秩序。自己則下馬步入大堂之內。丁武和李強一左一右,押送著張氏兄弟,緊隨其後。
張南縣衙大堂內,高高懸掛著“明鏡高懸”的牌匾。劉軒端坐正堂,侯勇新坐在側位。高舉合、向左等人站在兩側。
劉軒目光掃過下麵的張氏兄弟,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喝道:“張廣文、張廣武,你二人可認罪?”
“真是笑話!”張廣文麵不改色,一臉不服地反駁道,“我兄弟二人雖官職卑微,卻也是朝廷親命的官員,晉王殿下怎能毫無根據就如此信口雌黃,血口噴人?”
“證據?本王這就給你。”劉軒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來人,將賀蘭亭和宋國鵪帶上堂來!”
隨著劉軒的命令,四名士兵迅速將賀蘭亭和宋國鵪押解至大堂之上。兩人麵色蒼白,顯然已知此番上堂的後果。
劉軒目光銳利,直視著宋國鵪,大聲喝問道:“宋國鵪,你身為守城將領,為何擅自打開城門,讓燕人入城荼毒城中百姓?”
宋國鵪跪在大堂之上,身體因恐懼而不停地顫抖。但想到晉王承諾隻要指認出幕後真凶,便可饒自己命,他心中生出一股勇氣,不再畏懼張廣文的威勢。他回答道:“回王爺,小人實是迫不得已啊。張廣文大人以我家眷的性命相要挾,威逼利誘,小人實在是不敢不從啊。”
那日宋國鵪打開張北城門後不久,便逃到了張南。張廣文熱情接待後,安排他去與家人團聚,背地裏卻派人去刺殺宋國鵪,欲殺人滅口。卻沒料到劉軒得到鐵心柔提供的消息後,立即讓特戰隊成員趕到了張南,暗中保護宋國鵪。
此時,張廣文見宋國鵪被帶上堂來,已知自己滅口失敗,且料到對方已經供出自己,卻並未表現出絲毫懼意。他自以為隻要死不承認,晉王便拿他無可奈何。於是,他故作憤怒,大聲喝斥道:“你這是血口噴人!分明是你引鮮卑人屠城,卻來汙蔑本官,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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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國鵪聽張廣文將罪責推到自己身上,心中焦急。連忙分辯道:“你給我了一萬兩白銀,在張南買房置地,房契和銀票我已交給了晉王,這便是鐵證!”
張廣文冷笑一聲,說道:“那是你偽造的。”
“到了此刻還嘴硬?”劉軒手持地契,直盯著張廣文:“這古井巷的房子,原主人是張允憑,買家是你弟弟府中的管家。房契成交的日期是本月三號,宋國鵪的家眷五號便搬了進去。七號,燕軍便攻破了張北城。這一連串的事件,難道僅僅是巧合嗎?這其中的緣由,本王想查,又有何難?”
劉軒的話語擲地有聲,不容置疑。他並未給張廣文任何辯解的機會,緊接著便下令:“把另外兩位證人帶上來!”
“遵命!”士兵們應聲而動,不一會兒,便押著兩個被綁著胳膊、頭上套著麻袋的人走了進來。
“你們兩個是怎麽回事?”當士兵取下兩人頭上的麻袋,向左立刻認出這倆狼狽不堪的家夥,是他的手下劉鬆達和趙虎。
“向隊長,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劉鬆達撓了撓腦袋,回答道:“前日張大人讓我們去古井巷殺一個惡人,剛進屋就被人打暈了,醒來後發現自己被關了起來,直到今天才被帶到這裏。”
向左跨前一步,緊盯著兩人問道:“張大人讓你們去殺何人?”
趙虎回答道:“殺一個叫宋國鵪的人。”
“殺人滅口!”向左猛地回頭,狠狠地盯著張廣文,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這一刻,所有的線索都串聯了起來,張廣文的罪行昭然若揭。
張廣武眼見事情敗露,連忙搬出了張家的金字招牌,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兄長乃是張家嫡係族人,即便是他犯了錯事,那也該由我們張家族長來責罰,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來處置!”
“犯了錯事?一萬多條無辜百姓的性命,在你眼中竟然隻是微不足道的‘錯事’?”劉軒猛地站起身,雙目圓睜,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聲音震響整個大堂:“張廣文罪大惡極,而你更是罪不可赦!你勾結燕國,圖謀不軌,竟指使你兄長引狼入室,殘害百姓。本王早已查得一清二楚。本王就要將你正法,以告慰張北一萬八千多無辜冤魂的在天之靈!”
“放屁!”張廣武氣得渾身發抖,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劉軒身份,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你他媽這是誣陷本官,不得好死!”
辱罵親王,乃是死罪,侯勇新等人見張廣武如此囂張,都不由心驚。
“還想狡辯?”劉軒冷冷一笑,手指向跪在下首的賀蘭亭,森然道:“這位,乃是燕國元帥的親衛隊長,賀蘭亭,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張廣武臉色鐵青,雙眼怒視著劉軒,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認識,我根本不認識什麽鮮卑人!”此刻的他,幾乎要被氣瘋。張廣文奉族長之命引燕軍入張北之事,他當時並不知情,更未直接參與其中,頂多算是事後的包庇。劉軒卻不顧事實,誣陷他裏通外國,這讓他如何能不怒?
“張大人,你給我家元帥寫信,讓我們來張北打草穀,以報晉王斬殺張什麽陽之仇。你負責找人打開城門,所得的金銀大家一對一半,你這麽快就忘了?”賀蘭亭苦著臉說道:“當時小人奉命送來回信,張大人還請我喝了酒。”
“放屁!你這鮮卑狗,亂放狗屁,臭不可聞!”張廣武咆哮著,麵目猙獰,若不是李強從後麵緊緊按著他,他早已跳起來動手打人了。
“還有回信?”劉軒聞言一愣,隨即轉頭對武丁吩咐道,“你帶幾個人,立刻去搜查張廣武的府邸,務必仔細搜尋,不可遺漏任何線索。”
“晉王殿下,”高舉合見狀,連忙上前請命道:“能否讓在下也參與此次搜查?以確保公正無私。”
劉軒審視了高舉合一眼,心中明了其擔憂,於是點頭道:“好,那就由你、向左、以及侯大人各帶一百人,一同前往張廣武府邸進行搜查。”
一個時辰後,侯勇新、高舉合與向左三人返回了縣衙大堂,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位神色緊張的年輕女子。
劉軒見狀,立即詢問道:“侯大人,可曾找到證據?”
侯勇新點了點頭,默默地從袖中取出三封書信,遞給了劉軒。劉軒接過書信,仔細地閱讀起來,隨著內容的深入,他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目睹此景,張廣武在一旁怒火中燒,他怒視著侯勇新,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個叛徒,我張家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女婿?”
侯勇新冷冷地回應道:“我也為自己是張家的女婿而感到恥辱。”
“這個女人是怎麽回事?”劉軒看完書信,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怒火在他胸中翻騰。盡管這些書信的內容是他自己編造的,但他看一次,就怒一次。
“回王爺,這個女人是張廣武的妾室,而她脖子上佩戴的這項鏈,乃是燕人之物。”高舉合恭恭敬敬地將一串項鏈呈遞到劉軒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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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軒接過項鏈,仔細端詳起來。這是一條純金打造的項鏈,吊墜呈三角形,上麵雕刻著一隻奔跑的梅花鹿,工藝精湛,透露出一種異國的風情。
“這項鏈是哪裏來的?”劉軒抬起頭,看著張廣武那名妾室問道。
“回、回大人,是老爺送、送給我的。”那女人渾身顫抖,說話語無倫次,顯然是被眼前的陣仗嚇得不輕。
張廣武連忙分辨道:“這是我前幾天在家門口偶然撿到的,覺得樣式新奇,就隨手送給了她。”
“純金項鏈,你說撿就撿?”劉軒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轉頭看向高舉合問道:“高舉合,你是如何斷定這項鏈乃燕人之物的?”
“我曾聽我父親提起過,”高舉合恭敬地回答道:“他年輕時曾在冀北經營布匹生意,那時我們與燕人之間還有互市交易。燕國的貴婦們特別喜愛佩戴這種三角形的項墜。我父親當時覺得很是新奇,便想買一條送給我母親。但燕國人表示,鹿是他們的圖騰,具有特殊的意義,不能隨意出售,隻能贈予他們最尊貴的朋友。”
“住口!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家夥,你們分明就是一夥的,串通起來陷害本官!”張廣武歇斯底裏地怒吼著,雙眼赤紅,狀若瘋狂。
“吃裏扒外的明明是你!”高舉合忍無可忍,突然怒吼一聲,猛地向前一步,在張廣武的肚子上狠狠地踹了一腳。張廣武猝不及防,頓時摔倒在地,痛得他身子蜷縮起來,如同蝦米一般。
此刻,高舉合對張廣武裏通外國的罪行深信不疑。那條金項鏈正是他發現的,而劉軒在此之前卻對此“一無所知”。若劉軒真的有意陷害張廣武,他又怎會連燕國的圖騰都不認識呢?
實際上,張廣武確實是被冤枉的。那些所謂的通敵書信,是劉軒暗中逼迫賀蘭亭所寫,並由南風悄悄放入張廣武的書房中的。而那條項鏈,原本是繳獲的戰利品,也是南風故意設計讓張廣武“撿到”的。
來之前,劉軒已派人打聽了張廣武所作所為,其人在鄉裏作威作福,幹了不少缺德事,可以說是死有餘辜。不過劉軒並不打算費時費力地去逐一調查取證,他覺得那樣太過麻煩。於是,直接把引敵屠城的罪名安在了他頭上。
被冤枉的,也不一定是好人。
張廣文在旁目睹這一切,已猜到劉軒欲將他們兄弟置於死地。當前唯有張正中才能將他們救下來,於是強作鎮靜,說道:“我要見家主。”
“見張正中?”劉軒緩緩站起身來,指著門口圍觀眾人,冷冷說道:“你得先問問我手下這一萬多士兵答不答應,問問張北張南幾十萬百姓答不答應。”
侯勇新坐在旁邊,努力憋著沒讓自己笑出來,心中暗想:“張氏兄弟的這些私兵,啥時候成王爺的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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