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去黑龍江挖隕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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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幸福。”張海琪的聲音幽幽傳來,好像一陣輕風。
    小哥坐在原地,冷靜的盯著那團火。火苗在他黑色的眸子中跳動,仿佛兩個跳儺舞的祭司。
    事成定局。張也成想要救出小哥逃跑的計劃敗露,與其被抓回去族法處置,還不如自己識趣一點把泗州古城的事獨自擋下。換一個相安無事。
    罪人伏誅,還是為了族裏。那就沒必要專門針對一個孩子。
    小哥在傷心呢。這小子一路上不講話,也沒什麽表情。但人的眼睛不會騙人,情緒會通過細微的表情表現出來。當牛馬這麽多年,還看不懂這些那自己真白活了。
    還是不要刺激小孩了。
    張海桐收回目光,淡聲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沒那麽冷心冷肺。”張海琪笑了笑,把浸濕的外套架在樹杈子上烘烤。“錄入檔案館的文書,我會著重寫將功折罪這一點的。”
    張家本家和外家的不同肉眼可見,話語權也不可同日而語。同樣對一件事做出報告,本家的話總比外家更容易令族老信服。
    所以張海琪這樣說,也代表她的底氣。
    “都不是大事。”她語氣也恢複了平靜,含著淡淡的警告。“倒是你,殺了不少自己人。回去好好想想怎麽交代。哪怕事出有因,交代不清楚也得嚐嚐家法的滋味。”
    “杖責,還是拉去黑龍江挖隕鐵?”張海桐學著的她的語氣說:“都不是大事,誰能證明是我砍得?”
    “你也說了,都混著石灰爛掉了。”
    張海琪啞然失笑。這波兒是裝逼大失敗,但她似乎一點也不惱怒,還挺開心的。
    不懂,但尊重。
    在現實世界吐完那一口老血,一睜眼又回來。比坐高鐵還快。張海桐摸不準這種規矩。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也沒什麽不適應的。
    倒是肚子上,確實有個發青的腳印兒。估計就是張也成踹那一腳的鍋。難怪會吐血。現在行動起來都有種腸子打結的微妙感。
    這一腳忒狠了,怎麽不算貫穿星辰。
    張海桐靠著粗糙的樹幹,摸著肚皮看著黑了吧唧的樹林子。
    到現在,他都沒明白張海琪為什麽突然賣他一個好。人心隔肚皮,人家沒露餡,自己猜破頭也不明白。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想那麽多幹嘛。
    ……
    回到張家大院,過了例行檢查。張海桐準備先去找隊醫看看肚子。
    小哥一回來就被教習師傅帶走,回那個大通鋪院子。
    張也成沒了,他自然也不能回和養父一起住的地方。從此真沒人管他。張海桐好早就不住那裏了,他地位也不夠,想要養這種特殊的小孩,族裏未必肯。
    放野結束後,外家人可以自己在外圍建房子或者選已經無主的屋子居住。
    他對住宿環境沒什麽要求,能住就行。原來的房子出了點事,他又懶得修,幹脆跟上麵的老大們打申請,換新房子住。
    從泗州古城回來,新房子確實批下來了。但在四川打的那兩條虎皮卻永久的遺失在泗州古城。
    可惜了虎皮小毯子。
    ……
    小哥剛消失在大院影壁後麵,張海桐就看見斜對麵有個一看就陽光開朗、家庭幸福且一肚子壞水兒的小張看著他離開。那樣子,跟特麽望夫石似的。
    倒也沒那麽深情,就是那種探究和可憐的眼神。小屁孩同情心泛濫。
    小張左眼下有一顆小痣,讓他的相貌看起來柔和了不少。這人長得就很有欺騙性。
    張海桐撓了撓臉,心想現在這種破情況還能對小哥“一往情深”的,估計隻有張海客了。
    話說小時候的張海客長這樣嗎?
    一邊碎碎念,張海桐一邊默默走開,想去拿點藥。可能是被踢了一腳的原因,加上一點胃病。就算不痛,也感覺胃和腸子在跳舞。
    還特麽是踢踏舞。
    拿完藥回到住處時,張海客竟然站他家不遠處。這小孩笑了笑,說:“海桐前輩,原來你住這裏。”
    靠。這小東西有當間諜的天賦啊!難怪後麵能當老張家海外派新一代領頭人。
    他自己都是才知道的新住處呢。。。
    以後要是老張家真不行了,他一定跟著張海客跑。丫的一看就聰明,還有同情心,跟著他肯定混的長點。
    “我家也住這。”順著張海客的手指望去,那裏確實有個炊煙嫋嫋的小院子。
    6,原來是我想多了。
    張海桐的臉被北風大耳刮子抽的發麻,所以嗯了一聲。
    ……
    東北來到十一月,長白山腳下的土地早已飛雪。
    張海桐深一腳淺一腳從外麵回來,將風雪關在外麵。他的肚子在族醫的醫治下已經好全了,今天還出門打野食,整了個鐵鍋燉。
    張海客的父母是老張家難得具有東北人特性的異類,眼看年底,旁邊還有新鄰居。就借著串門的時候給他送了不少東西。
    張海桐的家具不多。整個房間就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板凳,床旁邊是一個小櫃子,放衣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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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種人生一眼望得到頭的絕望。
    張海客他媽來過一次,就一直說:“海桐這小孩不會照顧自己啊,就那房間布置,也就比睡大街的強。”
    “小時候我還見過他呢,大冷天坐地上在濕了吧唧的院子裏拿著個燒火棍畫畫。”
    “你說那能畫出來嗎?我和你爹那個時候剛結婚,給那群沒爹娘的孩子也發糖。他那時候拿著東西像個傻麅子,我看也是沒被人疼過,所以不會疼自己。”
    “那個時候族裏的人都知道他邪門兒。不過邪門兒也有邪門兒的好處,好歹不用下地放血嘛。”
    然後說著說著就開始:“不行,過幾天我在給他送點東西。”
    張海客聽的耳朵起繭子,轉頭就想起小哥。總覺得那個小鬼過的日子隻會比張海桐更慘。
    好歹他五歲之後就不下鬥放血了,但小鬼好像不僅要放血,過得日子也是心酸的很。
    他現在都記得第一次去那個大通鋪院子訓練的時候,小哥瘦弱沉默的樣子。他站在人群裏,像一隻被拋棄的小貓。看起來鎮定自若,其實手足無措。
    當然,想小哥的事兒不耽誤他把自家老媽的擔憂講給張海桐聽。
    因為他發現一個特有意思的事。
    隻要把自己媽媽心疼張海桐不會照顧自己的話說給張海桐聽,這人就會更沉默,然後猛猛幹活。如果正在擦刀,那兩把黑金短刀能被他擦的反光。
    要是正在鋤地,估計他能當場犁兩畝地!
    張海桐:家人們誰懂啊,這種被當小白菜而備受照顧,明明很尷尬但是因為對方是好意又不好特別解釋的感覺!
    瀉藥,已經扣出兩座魔仙堡了。
    這些超標的善意,張海桐會好好接收,去族醫那裏支取藥材的時候也會分一些給小哥。比如止血藥粉和補血丸子,比如張海客媽媽新做的小點心。
    因為有新的大人和他走得近,別的小孩對小哥的態度依舊維持在曾經張也成還在的樣子。
    甚至因為凶名在外,小哥聽到的流言蜚語都少了一些。
    又過了一個年。張海桐一直也沒接到所謂的“家法”,反而舒舒服服閑了很久。
    直到來年三月份,張海琪敲響他的房門。一份新的調令由她轉述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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