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要告他人身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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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海桐隻是隨口一說。
    透過張瑞山的眼睛,他看見一抹讚同。
    不是,你讚同個啥啊?
    我就偷偷頂個嘴啊!
    張海桐看著張瑞山,張瑞山卻收回目光。
    “我一直以為你這樣的人會盲忠。”因為張海桐那句話,張瑞山似乎有點打開心扉了。其實這些話他也沒有人可以講,很多東西,上位者是不能傾訴的。被看透就意味著在博弈之中失去底牌,然而張海桐的論調顯然很符合他的口味。
    而張海桐目前明麵上的地位和陣營明顯與他相符,所以有些事可以講。
    對於盲忠的評價,張海桐直接沒回。首先這隻是前言,其次有可能是場麵話,無論哪種都沒有回的必要。
    最重要的是,張海桐也不知道這家夥哪裏看出來他盲忠的。
    壓根沒得忠好嗎?
    在張海桐上輩子二十幾年的樸素人生中,尤其是最後幾年當牛馬日子裏,他總結出來的一套生存之道就是:誰是老板,就跟著誰幹。
    老板不行了……
    目前來說他還沒經曆過老板不行了公司要倒閉這種情況,畢竟他掛的比公司還早。
    張瑞山繼續說:“但是你竟然說了一句張海客都沒有說出來的話。”
    張海桐:明白了,這哥是覺得張家有些人想得太多。想太多就想搞分裂,人人呢都覺得自己是對的。
    但目前來看,張瑞山也覺得自己是對的。
    他還掌握著老張家大多數話語權。
    另外,什麽叫張海客都沒有!!!
    我很笨嗎!我很笨嗎!我!很!笨!嗎!
    “你肯定想問我屬於哪一個。”張瑞山看著坐在椅子上表情嚴肅的張海桐。
    張海桐:……好吧,被你拿捏住了。
    於是他淺淺的點了一下頭,表示他確實很想知道,但也不是那麽想。總之這都是你自己講的。
    張瑞山微妙的從張海桐那張說是表情稀少都欠奉的臉上解讀出了這些內容,好脾氣的繼續說:“你就當我是站在族長這一邊的吧。”
    天殺的!你這和沒說沒有任何區別!!!
    張海桐脊背一下子繃直了。
    我就說張家相依為命三人組不能失去張海客,失去張海客,和失去大腦究竟有什麽區別啊!
    如果小哥在,他大概會默默地點一個讚。
    總之和張瑞山這種大腦溝回[注1]可能比別人多一倍的人講話,應該讓張海客這個無情的心機boy上。
    最打擊人的還是張瑞山還補了一句:“你信嗎?”
    張海桐:我能說什麽?我能說不信?
    但這種局勢,張海桐肯定不能真的當傻逼。所以他站起來,說:“族長信,我就信。”
    張瑞山終於露出一個正常的“笑”。
    “我就說你這種人,愚忠。”他說:“張海客也有點,但他什麽都想要。想要族長好,也想要家族好。我很好奇,如果有一天他必須在家族和族長之間做出選擇,他會選誰。”
    “那你呢?張海桐。”
    張海桐站在原地開始發懵了。
    張瑞山還在說:“族長身邊有你們兩個,確實很好了。”
    他好像在歎氣,又有點自嘲。
    “我和你講這麽多幹什麽,其實你未必懂。”
    “張海桐,有時候想得少其實也挺好的。”
    靠,我要告他人參公雞啊!
    感慨人生就感慨人生啊,為什麽要攻擊我啊!
    張海桐在心裏流下了悲憤的寬麵條眼淚。
    或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一回到張家他的吐槽欲都變得格外旺盛,吐槽語言也格外豐富。
    “你身上有一種令我很不安的感覺。但我不知道從何而來,也從未在別人身上見過。也許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東西從何而來。但你要小心,張海桐。”
    這段話張海桐真的聽進去了,所以後背發涼。
    不知道為什麽,張瑞山的房間采光不太好。窗戶的外麵比屋子裏麵亮堂很多。能看見一點遒勁的梅花枝子。
    說完這句話,枝頭梅花落下一片花瓣,飄零而下。
    屋內還燃著蠟燭,說是燈火通明也不為過。
    這種設計張海桐看不懂,但張家人從不做多餘的事,這種設計必然有他的原因。
    張瑞山坐在屋子裏,房頂很高,蠟燭很亮,整個房間寬闊的像一個單獨的神秘空間。他就坐在那裏,看著張海桐的樣子如同某種規則的審判者。
    張海桐張了張嘴,又實在想不到問什麽。
    感覺這種東西太玄乎了。
    所以他還是隻能沉默。
    “沒事的話,就回去休息吧。”張瑞山重新攤開一本文書,再次低頭筆耕不輟。
    張海桐轉身離開的時候,又冷不丁補充:“記得帶上門。”
    行行行,好好好,知道了瑞山大爺!
    張海桐跨過門檻,回身拉門。張瑞山的身影在重重燭火之中漸漸淹沒在門後,直到徹底不見。
    那你呢?張海桐。
    這句話就像動畫片裏洞悉一切命運的老爺爺問主角:“那你呢,你又怎麽選?還是都一樣?”
    我哪裏知道怎麽選?
    走一步看一步,到了時候自然有的選。
    ……
    從本家大院的核心地帶出來,張海桐感覺走了好遠。他穿過無數的張家人,像一條逆流而上的魚。
    邁過大門那個巨高的門檻,大雪簌簌而下,外麵站著個打竹竿油傘的人。
    傘麵發黃,沒有裝飾圖案,塗得是桐油。
    看見他出來,那人馬上把傘抬起來。
    是張海平。
    “桐哥!”張海平揮揮手,就差蹦起來了。
    張海桐也揮揮手,還沒等他走過去,張海平便走上前來喋喋不休。
    “桐哥,跟我走唄。你那房子冷鍋冷灶的,一口熱的也吃不上。去我家吃兩口好的,回來我給你拉碳燒。”
    張海桐:好好好,這就跟你去蹭飯。
    “你這一走又是一年,我娘還有海客哥他娘老念叨你們,說也不知道這麽久了你們在外麵還好不好。”
    張海桐:都挺好都挺好,就是條件比較艱苦。
    “海客哥他娘說他不常出門,這一次不知道多久才回來。”
    ……
    “桐哥,又要過年了。”
    確實,又要過年了。
    張海桐福至心靈,問:“我們今晚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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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腦溝回:就腦子上那個溝溝,挺重要的,具體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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