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不是張海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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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俠從未見過那麽快的刀,比張海樓吐刀片還要快。
張瑞樸似乎要反抗,他的手伸進衣兜裏,那裏有一個青銅鈴鐺。
可惜不過是眨眼之間,那柄匕首便呼嘯而過,穩準狠紮進張瑞樸的咽喉之中,鮮血順著刀刃從從脖頸後的刀尖兒流出。
當事人還沒反應過來,匕首就已經捅穿喉嚨了。
張瑞樸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後極其遲鈍的、驚訝的看向張海俠身邊那個小小的身影。
一張小小的、瘦削的臉,麵色發黃。整體很瘦,穿著寬大的衣服。她站在那裏,右臂有力地保持著投擲的動作。
那個眼神他見過。
那個在橡膠園,扮成女人來刺殺他的張家人。張瑞樸的恐懼已經達到頂峰,卻因為死亡即將來臨,而想起一些不著邊際的事。
比如,張家人都很愛女裝嗎?
兩次了。
這一切就像放慢的電影,可是對於正常人來說,張海桐的動作快的幾乎來不及阻止。他像一隻體型小巧矯健的大貓,在甩出那一刀後以一種常人根本做不到的姿勢瞬間折腰貼地俯衝。就在完成這個動作的瞬間,縮骨被他解除。
原本的“小姑娘”一下子長高許多。
當他長回原本的身高,一個掃堂腿將最近的張瑞樸仆從踢倒在地。
槍聲隨之而起,那些仆從應聲倒地。
張海桐收腿的瞬間,右手憑借轉身的慣性拔出張瑞樸脖子上的匕首。
血液汩汩流出,刀尖在空中劃出一道亮麗的弧線,血珠隨之舞動。雙腿雙手瞬間發力淩空躍起,膝蓋順著重力直直向下將最近一個要反抗的人緊緊壓倒在地,匕首眼睛都不眨紮進這個人的脖子。
張海俠感覺自己隻是眨了一下眼睛,戰場上的局麵就瞬間成了定局。
零星幾個人舉起手槍,他甚至沒來得及喊小心,張海桐順手抄起身下屍體手上的槍,一槍定乾坤。
人死完了。
街上的行人早已四散逃亡躲避,這場瞬息之間的打鬥就這樣結束,快的所有人驚魂未定,便來到結局。
張海俠坐在原地,分毫未傷。
這裏陰影很大,陰影之中鮮血橫流,橫屍遍地。張海桐從屍體上緩緩站起身,人皮麵具上有一點鮮血緩緩從眼下滴落。
樓上下來許多拿著槍的人,這些人在樓上伏擊,手法之快仿佛早就練過很多次。他們走到張海桐身後,用同樣的眼神看向陰影之外。
陰影之外,是大片的陽光。這光落在張海俠身上,好像天光格外垂憐他。
仿佛是某種無形的邀請與默契,一瞬間的對視像過了很久。
遠處,張海嬌推著輪椅跑過來。她身後是抱著她弟弟的一個張家人,不疾不徐跟在後麵。
張海嬌喊:“蝦叔!”
張海俠回頭,張海嬌的就這麽跑過來,臉上罕見的帶著笑。
張海桐甩了甩匕首上的血。他站在張海俠麵前,低頭看著小孩和小小孩。張海嬌有點怵他,縮了縮脖子,卻看見張海桐將張海俠從椅子上抱起來,放在那隻輪椅上。
“我們要走了,海俠。”張海桐說著,目光落在小女孩和小男孩身上。“一起嗎?”
張海嬌立刻抬頭,就像麵對侍應生時用蹩腳的英語交流時那樣神采奕奕。“我們跟您走!”
“鹽叔帶我們回來,就是給蝦叔當寵物的。我們會好好照顧蝦叔,不添麻煩。”
她說完,有些緊張地看著張海桐。這個人臉上還帶著和自己一樣的“臉”,交流起來很詭異。
“那就走吧。”張海桐看向張海俠,他明明什麽都沒說,眼睛裏卻是一點點喜悅。
就像從前讓他去買蘋果,眼睛裏也會偷偷蔓上一些開心。
海俠從前跑的多快啊,像一隻小鳥,眨眼就不見了。
張海桐低頭,從兜裏拿出四張船票。他身後的人不約而同走到張海俠身邊,一瞬間就像張瑞樸身邊的那些護衛一樣平平無奇。
他們要走了。
“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張海俠了。”張海桐推著輪椅,在平坦的街道上行走。
他們越過那些屍體,很快消失在街角。在無辜的百姓眼中,這些人的到來就像毫無忌憚的精怪,來得快走得快。如果不是屍體的存在,大家隻會以為是一場夢。
也許多年以後,在大馬人之間又會多一個令人感到不可能的傳說。因為匪夷所思而變成民俗故事的一頁。
……
南安號的水手個個都是非常有眼力見的服務好手,他們能一眼識別誰是上等人,誰是平頭百姓。張海樓穿過臭味混雜的碼頭,水手很有眼力見的看見了他身上的軍服,友好親切的詢問:“您就是張瑞樸先生的侄子嗎?”
如果張海樓了解張家那彎彎繞繞又臭又長的陳年老黃曆,他應該對侄子這個身份接受良好。畢竟張瑞樸在家族名義上,確實是他的長輩。
但現在的張海樓一無所知,但他從善如流的應了一聲。
南安號的結構並不複雜,相對於普通駁船,這輛郵輪明顯更加精致,符合“上等人”享樂的生活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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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裏看見不少非富即貴的人,鬼佬也不少。其中最讓他在意的是董小姐,南安號上的人沒辦法不在意董小姐,這位船王的女兒說是所有乘客的衣食父母也不為過。
她身邊跟著許多帶著火槍的外國人,將穿著紗麗的嬌小女人圍在中間,施施然上了南安號。
水手驚訝於她來的太晚,很快就顧不得張海樓。
這種吸引目光的排麵之後,張海樓強迫自己移開目光,繼續觀察這艘巨大的郵輪上形形色色的人類。
他隻有三天時間,如果三天沒有完成任務,他將會在好幾個月甚至一年之後才能見到張海俠。如果三天他還能保證蝦仔的生死,那幾個月後,或許就隻剩下死亡。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硬仗。
他確實可以走,但張海俠不能死。誰都可以有事,但張海俠不可以。
目光所及之處,眾生百態。
擁擠的遊客之中出現一隊奇怪的人馬。那些人保護一個不良於行的殘疾人,而這個人看起來卻是清瘦,但渾身上下散發著怪異的銅臭氣息——張海樓從來不鄙視商人,而是這個人身上的氣質一看就是那種令人討厭的銅臭味。
他身邊那些人明顯都是打手,但氣息很普通,隻是一些頗有身手的漢子。應該是雇傭來保證人身安全的。
這個殘疾商人身邊是一個穿著富貴的女孩,旗袍外麵還套著一件小小的珍珠衫。小巧的圓頭高跟皮鞋絲毫不影響她走路,看起來甚至有點莫名的氣質。
而最重要的是推輪椅的人。
這個人脖子上圍著鬆鬆垮垮的圍巾一樣的東西,剛好遮住下半張臉,頭上帶著帽子,又遮住了上半張臉。他露出來一雙眼睛,看起來分外熟悉。
怎麽……這麽熟悉?
在哪裏見過?肯定是自己身邊的人,而且自己剛剛已經見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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