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外:南部檔案原線·九萬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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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洋有一個共同的傳說,無論國家地點,都有這樣兩位“神明”——瘟神和他的倀鬼。
    瘟神叫神,卻是個麵熱心冷出手狠辣的。倀鬼名鬼,卻比神還要多幾分仁善的心思。
    倘若你在南洋遇見怪事,便叫瘟神恕罪,祈求倀鬼的原諒。
    倀鬼若是允你生路,則前路坦蕩。隻要不作亂,瘟神必不找你麻煩。
    我和胖子、悶油瓶剛到馬來西亞的時候,當地的導遊就是這麽講的。那個導遊是本地人,母親是華人,所以中文說的很順。
    講到這個故事時,那個導遊把一枚刻著瘟神麵貌的徽章遞給遊客,讓他們觀看。順帶推銷起這些文旅產品,表示可以買一點回去紀念品。
    胖子走到店裏看了看,轉頭對我說:“什麽東西?我看也是一群裝神弄鬼的。胖爺我混跡江湖多年,才不信這些東西。”
    話雖如此,他還是買了好幾個不同款式的。
    悶油瓶看著胖子丟過來的幾個徽章,眼神閃了閃,說:“有點眼熟。”
    我湊過去看上麵的印花,心想咋這麽眼熟?這個瘟神畫的比古墓裏的鎮墓神獸還抽象,簡直就是非人。
    如果有大兄弟和它長得像,那人生簡直太悲催了。
    不過也不一定,萬一悶油瓶是覺得這個印花就是像某個古墓的鎮墓神獸的雕像呢?
    反正老悶說的話,基本沒出過錯。我們鐵三角共事多年,很清楚這家夥的性格。他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印花的結構比較抽象。刻畫的人物長著一張有點妖異的臉,一看就知道是個妖怪。這個妖怪的舌頭很長,像蛇信子。
    妖怪的眼睛是奇怪的豎瞳,有點像蛇眼。
    身體是魚的樣子,長滿了鱗片。但這個魚身又很長,像海蛇。
    紋身的頭發也像蛇,有點美杜莎的感覺。最奇怪的是,這個紋身的嘴裏鉗著一把小刀。
    小刀周圍還漂浮著許多規則的方形刀片,刀片反光被藝術化成類似於星星圖騰。
    畫風非常東南亞,有濃重的地域特色。
    我們都知道,人類的許多神話都是經過長時間演變的。而人在敘述的時候很容易加入自我感官,這就導致很多事情傳著傳著就變了味兒。
    這種方式也是傳說的起源渠道之一。
    因此我和胖子猜測,這個瘟神可能原來的樣子並沒有這麽可怕。但畢竟是傳說中的生物,我們也沒有太過糾結。
    店內,導遊繼續講瘟神的故事。
    “傳說瘟神是華人的保護神。上個世紀初,華人在東南亞生存極為艱難。不知何時,瘟神就出現在了馬六甲。”
    “每當華人遇害或者碰到不公,瘟神就會忽然出現。祂神出鬼沒,殺人無形。據說隻要是看見他眼睛的人,就會被祂的刀瞬間殺死。”
    “瘟神的性別有男有女,至今都有爭議。但無論男女,如果得到了瘟神的吻,就意味著詛咒。即便現在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瘟神身邊跟著一個相貌俊秀的倀鬼。”
    導遊拿起一個徽章,笑著說:“傳說倀鬼是被瘟神害死後拘留魂魄的人類青年。青年為了祛除瘟神殺人無情的邪性,拒絕了女神投胎轉世的邀請,毅然決然跟在瘟神身邊。”
    “傳說瘟神主殺,倀鬼主善。瘟神不斷案,倀鬼辨是非。”
    “隻要倀鬼決定放你一馬,瘟神必遵守諾言。”
    “但倀鬼並未陪伴瘟神多久。不久,冥界的鬼神看中倀鬼,又怕惹怒瘟神。於是偷偷拘走了他。瘟神不得入冥界,他遍尋不到倀鬼,於是發狂殺了許多人。”
    “當瘟神發怒,海上不僅會死人,還會出現無法應對的大災難。”
    我聽了許久,忽然發現悶油瓶臉上出現一種怪異的表情。他不是一個表情豐富的人,除非聽見了特別難以置信的信息。
    比如陳文錦那一次。
    胖子說:“奇了怪了,小哥生吃芥末都麵不改色怎麽這會兒跟便秘似的。”
    我大感無語。“你才便秘,問問怎麽回事。”
    悶油瓶沒在意我倆的對話,而是說:“這是張海樓。”
    話音剛落,不遠處走來一個戴著無框眼鏡的男人。他下意識騷了一下,老遠就揮手喊:“族長——”
    靠,真是張海樓!
    我沒心情管那個徽章,轉頭去看小張哥。小張哥說:“你們來馬來西亞旅遊,幹嘛不跟我講?”
    我心想你丫的也沒說你在哪啊?
    張家人向來居無定所,你就是去香港老巢也不一定找得到人。誰知道他娘的出來旅遊竟然看見了。
    我頗有種被張家人包圍的感覺。
    正要接話,這丫繼續說:“聽他講個屁,坑人玩意兒。上次騙老子二百,丫就一傻逼。”
    他聲音老大,在嘈雜的人群之中還是很清楚。導遊麵色不善的看過來,張海樓也轉頭看過去。導遊立刻心虛的別開眼睛。
    “你和他有淵源?”我下意識覺得這倆肯定有故事,雖然不太美妙。
    張海樓說:“我被騙了二百,我能受這口氣?當然是堵路,讓他還我錢。”
    我說:“我靠真不愧是你啊。”
    張海樓看我們手裏的徽章,笑容淡了點。對張起靈說:“族長,你們找到地方下榻了沒?”
    張起靈點頭。出門怎麽可能不訂酒店呢?咱們報的團,肯定有安排。
    “別跟著這群人走咯,我帶你們玩好了。不過我那裏隻能睡族長一個人。你倆自行安排。”
    我:……
    懶得噴。
    忽然想起張起靈說的是張海樓,於是拿起那個徽章,喊:“瘟神?”
    張海樓:……
    這回換張海樓無語了。不過他表情很奇怪,不太像平時插科打諢那種又騷又賤的模樣。倒像是說到傷心事了。
    悶油瓶搖頭,示意我們別說了。
    他道:“你有事,我們就不去了。”
    張海樓笑了笑,說:“那有什麽?我隻是回來閑逛。你們都知道,我曾有很長一段時間待在南洋。”
    張家人的故事很多。一般用這種句式開頭,那就代表一個張家人要講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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