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你忍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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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爺,你別生氣呀。”
    張海桐去的時候,吳三省正拿著一張圖紙反複觀摩。見他過來,也沒藏著掖著。
    “我生你的氣?我看我應該誇三爺聰明勇敢有力氣。”張海桐遞出一張卡。“刷卡。”
    “你這裏應該有pos機吧?”
    “有有有,肯定有。”吳三省接過卡,交給旁邊的夥計。
    吳三省請了黑瞎子來辦這件事,給的價格肯定不低。那地方去一趟凶多吉少,漫天要價也不為過。
    不過族長那把刀真值錢啊……
    也不知道曆史上其他族長有沒有經曆過自己的刀被賣掉的情節……那種情況下如果湊不到錢,大概率隻能硬搶或者智取了。
    為族長的刀點一根蠟。
    給錢這事往深了說,張海桐大概也清楚為什麽吳家如此熱衷斂財。
    按照吳家現在的身家,完全能保證三代人衣食無憂,生活富裕。就算吳家這幾個兒子都沒出息,吳老夫人也是解家的小姐,不可能把持不住財產,讓吳家輕易崩潰。
    而且不隻是吳家,整個九門還存在的幾家都在大肆斂財。這幾年解家尤甚。
    上個世紀解九從杭州回北京後,解家就一直與霍家關係甚密。霍仙姑的丈夫原本是軍官,後來從政。權力不是一般人能夠估量的。
    解家曆來經商,算真真切切的巨富。
    可以說,解家與霍家就是北京城光輝下巨大的陰影。
    原著說解雨臣交給吳邪三百個億支持他的計劃,財產損失不可不謂不巨。然而這三百億還沒有掏空解家。
    解家的經商能力固然可怕,但單打獨鬥絕無可能憑借一家之力掙到這麽多錢。其中絕對有各家幫扶。
    就像某些民營集團,其創始人身價達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數字。然而這些數字絕無可能一家運營完成。絕對是多方協作,互相庇佑,才有了當下的資產。
    或許九門早就預見了那個組織的可怕,因此也在飛速積攢能夠與之抗衡的實力。經濟實力,也是重要的一環。
    張海桐並不介意這些錢匯入吳家的賬戶。說不定張家某些業務和九門的業務還是合作關係,這點錢對於當下的雙方而言,都隻是打水漂罷了。
    頂多算信用交易。
    張海桐問他看什麽。
    吳三省收了錢,聽見他問,立刻拽著張海桐的手臂,將他帶到桌前。“來吧海桐兄,你也看看。”
    張海桐:……
    怎麽吳三省也學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那一套。有事桐爺,無事海桐兄。機靈勁跟他爹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吳三省指著那張圖給他看。“喏,裘德考的隊伍弄回來的東西。”
    “他們遭的罪還真不少啊,就是這圖畫的不全。”
    “不然把握還能大很多。”
    製圖的人畫工不錯,都是中英雙標注。英文明顯比中文長出一大截。
    裏麵標注了七星疑棺、屍蟞,還有錯綜複雜的甬道。他們大概一路都在逃命,很多細節和機關都沒能記錄下來。這些人跳過了很多步驟,最後記錄的則是一棵詭異的參天大樹,畫的很抽象。
        這個應該就是九頭蛇柏了。
    還真給他忽悠到了。
    吳三省說完,側頭一看,發現張海桐諱莫如深的看著自己。“咋了桐爺,我胡子沒刮幹淨?”
    張海桐說:“碰上你,裘德考真倒血黴了。”
    吳三省很開心。“送上門的人肉探測器,不用白不用。”
    說完,他又往張海桐旁邊湊了湊。“桐爺,咱說個正經事。”
    張海桐:“你說。”
    吳三省:“你看,你家族長不是也要跟著去嗎?他去年下了個鬥,身子骨還不大好。你忍心他一個人去嗎?”
    張海桐默默往後挪了一步。
    他想了想七星魯王宮小族長的狀態,感覺應該不是身子骨不好,說是貧血更靠譜點。
    吳三省看張海桐靜靜看著自己,好像是在思考。半晌,他說:“我去。”
    這不是網絡用語,而是行動表達。
    吳三省當即拍手,說:“好。三天後出發,到時候我叫你啊海桐兄。”
    又來。張海桐轉身往外走。“我不跟你們一路。”
    吳三省:“啊?”
    張海桐隻是揮揮手,消失在門外。
    他離開後,吳三省臉上的笑逐漸消失,變得有些愁苦。想起大侄子,他這個當叔叔的就有點惆悵了。
    ……
    回去的時候,張海桐選擇走路。
    他太久沒有活動筋骨了,感覺身體機能有點下降。上輩子忙於學習和工作,張海桐每次運動都是臨時抱佛腳。
    他性格孤僻,在學校也不會參加男同學組織的集體運動。工作後每天上班和通勤就消耗了太多時間,回到家隻想睡覺。
    有時候身體出問題了,他會要求自己運動兩天提高免疫係統的運作效率。等病好了又反彈回去。
    無論哪一世,在張海桐的認知裏,睡覺的優先級永遠大於運動。
    現在多走走,活動一下。自從來到這裏,張海桐好感覺自己好像忽然放鬆下來。有什麽東西從身上挪走,渾身輕鬆。也許是大限將至的原因,一切都不那麽重要了。
    在這裏連走路都是悠閑的。不像從前,天南海北的走動,總是很緊迫。
    張海桐走了一陣,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蹲在五金店裏挑揀東西。他麵前放著一大卷尼龍繩,估計正在挑尺寸。
    這不就是吳邪嗎?
    被注視的吳邪隻感覺背後毛毛的,但老板正在跟他講話,吳邪不好挪開注意力。這是在文明社會,他也沒當回事。隻當自己有點受風,想著回去喝點感冒衝劑壓一壓,別耽誤下鬥。
    “買這個型號吧,我看粗細合適。”吳邪剛說完,發現老板沒接他的話,而是問:“您是看點什麽?”
    明顯不是問自己。
    吳邪猛地回頭,撞上張海桐的目光。這人就站在他背後,微微彎腰看著自己。
    表情很淡,嘴角噙著一點笑意。
    很詭異啊!
    吳邪露出笑容,他敢肯定自己的表情現在肯定有些扭曲。“董老板?”
    張海桐:“嗯。”
    吳邪:“您這是,買五金?”
    張海桐搖頭。“看見小三爺,來打個招呼。蹭點交情嘛。”
    吳邪想起董老板的狀況,立刻想明白了。他把尼龍繩的長度報給老板,讓他先給自己切。然後說:“董老板從哪裏來?”
    “剛從你三叔那裏喝茶過來。”
    吳邪也有點詞窮。說多了又怕語氣裏太多憐憫,說少了又有點沒禮貌。好在老板手腳麻利,吳邪拿到東西,跟張海桐打過招呼,直接鑽進金杯車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老板走過來,問:“你看點啥啊?”
    張海桐轉頭說:“按照他買的尼龍繩類型和長度,給我來一份同樣的。”
    老板又開單,立刻去弄。
    望著早就看不見吳邪影子的馬路,張海桐莫名愉悅。
    你說吳邪這玩意兒到底是誰發明的呢,這麽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