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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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盟的絮絮叨叨裏,吳邪才知道自己昏迷了整整三天。剛醒來的時候,他腦子裏除了被水衝出來的混沌和縫隙裏的壁畫以外,就是他發射信號彈的時候刺眼的光芒。
    當時他和張海桐眼前隻有一片白,眼睛都睜不開。
    以至於睜開眼的時候,王盟的臉是五顏六色的。
    “山裏本來就有旅遊項目,剛好漲水了。之前就有人進山寫生失蹤,所以每次漲水山裏的村民都比較留意會不會有登山者出事。”
    “我過來的時候,經常來看你的是當地的一個武警。他跟我說是接到報警,在附近的村子裏找到你的。”
    “他們到的時候,報警人說帶你出來的人已經走了。”
    王盟說到這,一臉牙痛道“醫生說你全身斷了十二根骨頭,腦袋上有個撞擊傷口。處理的還算及時,但是沾了水,有點感染了。”
    他指了指吊瓶。“消炎藥打了三天,一直都是低燒。醫生說你可能自己吃過藥了,反應沒那麽厲害。”
    那你怎麽過來的?
    吳邪剛想問這個問題,腦子一片混沌,想說話口不能言。語言能力全部喪失,加上感冒,嗓子也腫,發出來的聲音全部都是怪叫。
    王盟說了一大堆,等他老板回話的時候才聽見他在怪叫。這下又把他嚇到了,連忙出去找醫生。
    最後醫生說這是腦震蕩的後遺症,不用太擔心。
    吳邪隻好暫時當個啞巴,又休養了四天才能正常說話。期間武警過來詢問,他隨便編了個自己登山墜崖的謊話,勉強糊弄過去了。
    武警說“你當時的樣子有點嚇人,沒人把你帶出來,光是失溫你就得死外麵了。以後出門登山不要往危險的地方走,發現天氣不正常立刻返程或者找地方停下來躲避。”
    “麵對自然災害不要存在僥幸心理,知道嗎?”
    吳邪被訓得連連稱是。本來就說了謊,為了不露餡他也要把這些肺腑之言聽完。
    等他說完,吳邪問“您這邊有沒有帶我出來的那個人的消息?”
    武警搖頭。隻說去的時候就不見人了,當時村子裏的人都說他看起來好像沒什麽事,就是手上有傷口,包紮過後換了新衣服就離開了。
    “小夥子,撿條命不容易。以後可不能這麽幹了。”武警語重心長說完,見他真沒事而且精力不濟,便和他道別匆匆離開。
    王盟給吳邪買了新手機,將他知道的一部分熟人的電話號碼一起輸了進去。
    “老太太那邊還不知道你的事,二爺都瞞下來了。讓老板你不要亂跑,養好了再說。”
    “醫生說你這個樣子沒有十天半個月出不了院的。”
    他又說了一些生意上的事,都不太緊急。除了老人和二叔,吳邪他爹也找了他很多次,但都被糊弄過去了。
    吳邪給家裏報了平安,接電話的是他媽媽,母子說了幾句,他又問三叔的事,仍舊沒有音訊。
    新手機電話簿裏的聯係人很少,除了王盟知道的吳家人的電話,就是幾個經常來往的熟人。
    吳邪把頁麵按到到董燃那一欄,點開後按鍵撥通。
    電話響了好幾聲,時間似乎無限拉長。就在他想掛掉重撥的時候,通話忽然接通了。
    “喂?董老板,我是吳邪。”
    對麵等他說完才開口。
    “我知道了。”接電話的人不是張海桐,而是張海樓。
    “小董老板?”吳邪停了一下,繼續問“他現在在哪裏,身體還好嗎?”
    張海樓好像很疲憊,說話時情緒不高。“不太好,我們在外地醫院。最近也不在杭州,你的事我會轉告給他的。”
    吳邪聽出他話裏的冷淡,似乎不願意多說。隻好表達了幾句關心,然後斷了通話。
    張海樓站在香港的私人醫院樓道裏,看了看黑屏的手機,隨手揣兜裏。
    擦的蹭亮的窗戶已經被雨水打濕,模糊了外麵的街景。手上的香煙已經燃掉大截,接電話的時候不知道抖了多少次煙灰,全部掉在垃圾桶上麵的不鏽鋼小碟裏麵。
    他也沒心情抽煙了,隨手按滅丟進垃圾桶。
    護士把窗戶關的很嚴,張海樓隨手把它打開,雨水或者潮濕的空氣撲麵而來,將他身上那股莫名的燥熱吹走。
    過了一會,等身上的煙味散的差不多了,他才關上窗戶往回走。
    整座醫院燈火通明,安靜的不像有活人存在的地方。
    推開最靠近護士台的那扇房門,張海桐安安靜靜躺在床上,似乎正在睡覺。
    病床旁邊的輸液架上還掛著點滴,一滴一滴通過透明的輸液管流進青色的血管。
    ……
    時間回到張海桐背著吳邪到達山村後。
    ……
    杭州正是大晴天。
    張海樓把衣服晾到院子裏暴曬,陰幹的衣服穿在身上總覺得潮濕,曬一下會好一些。
    天氣這麽好,本來應該心情舒暢。但他心裏仿佛有一塊石頭壓著,好像有什麽不太妙的事情即將發生。
    太陽曬得臉上出了些汗,張海樓剛要去抹,兜裏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顯示來電人姓名為“桐叔”。
    張海樓有一瞬間的雀躍,以為是人要回來了,提前告訴他一聲。這樣留守的人也好置辦飯菜和生活用品。
    接通後,對麵確實是張海桐的聲音。聽起來仍舊冷靜沉穩,聽起來似乎一切都好。他報了自己的位置,然後說“來接我。”
    但張海樓經曆的事並不少,他人生裏有相當長一段日子是在張海桐和張海琪眼皮子下麵長大的。
    他聽得出來張海桐話語裏隱藏的虛弱。
    張海樓登時血都涼了,半邊身子發麻。他又問了遍地址,然後馬不停蹄趕往目的地。
    踢開房門時,張海桐已經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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