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情怨起,同門相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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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高懸,演武場上彌漫著熾熱的氣息。
荒書身著一襲勁裝,身姿挺拔,正指導著弟子們訓練。他的聲音堅定有力,一招一式都盡顯宗師風範,弟子們在他的帶領下刻苦練習,汗水濕透了衣衫。
終於,訓練暫告一段落,弟子們紛紛走到一旁休息。
荒書也稍作停歇,正準備喝口水,這時,不遠處弟子們的小聲議論傳入他耳中。
“你們聽說了嗎?荒師兄竟然和妖人有勾當!”一個弟子滿臉驚訝,壓低聲音說道。
“是啊,我也聽說了,這怎麽可能呢?荒師兄平時對我們那麽嚴格,為人也正直。”另一個弟子滿臉疑惑,眉頭緊皺。
“可這消息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不定是真的呢。”又一個弟子接話道。
荒書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大步朝著弟子們走去。弟子們看到他過來,頓時嚇得噤若寒蟬,臉上滿是驚恐。
“都在胡說些什麽!”荒書怒目而視,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沒有真憑實據,就胡亂編排,成何體統!”
弟子們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訓練場一片死寂。
荒書看著他們,心中的怒火難以平息。他知道,這種毫無根據的謠言一旦傳開,不僅會損害自己的聲譽,還可能影響整個宗門的穩定。
待情緒稍稍平複,荒書開始思索起來。究竟是誰在背後散布這樣的謠言?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餘姚木的身影。餘姚木,那個平日裏總是跟在他身後的八師妹,因為暗戀自己不成,對庭葉心懷怨恨,之前就曾多次流露出不滿。
回想起之前那件事,以及她平日裏種種異樣的舉動,荒書越發覺得此事與她脫不了幹係。他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找餘姚木問個清楚。
訓練結束,荒書強壓怒火,徑直朝著餘姚木的住處走去。
到了門口,他猛地推開門,餘姚木正坐在屋內,看到荒書突然闖入,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鎮定,強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八師妹,我且問你,那關於我與妖人勾結的謠言,是不是你散布的?”荒書雙眼緊緊盯著她,目光如炬。
餘姚木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委屈的神情,說道:“荒師兄,你怎麽能這麽懷疑我呢?我怎麽會做這種事?”
荒書冷哼一聲,一步上前,質問道:“除了你,還能有誰?自從你知道我與庭葉的感情後,你對他就一直心懷怨恨,之前種種行為,我都看在眼裏。”
餘姚木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帶著哭腔說道:“師兄,你太讓我傷心了,就因為一個外人,你竟這般汙蔑我。”說著,還抬手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
荒書看著她惺惺作態的樣子,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
“啪”的一聲,他的手掌重重地落在餘姚木的臉上,這一巴掌將餘姚木打得偏過了頭,白皙的臉頰上瞬間浮現出一個鮮紅的掌印。
餘姚木愣住了,她緩緩轉過頭,看著荒書,眼中的委屈、淚水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怨毒。
“好,你竟然為了那個妖人打我!”她的聲音尖銳,充滿了憤怒和不甘,“沒錯,就是我做的!我就是看不慣他,憑什麽他能得到你的青睞!我處處不如他嗎?我這麽多年跟在你身邊,你卻對他一見鍾情,我不甘心!”她越說越激動,臉上的表情變得扭曲。
“你簡直不可理喻!”荒書看著眼前這個被嫉妒衝昏頭腦的師妹,又氣又失望,“你做出這種事,對得起宗門,對得起這麽多年大家對你的照顧嗎?”
“宗門?照顧?”餘姚木冷笑一聲,“在你心裏,隻有那個妖孽,根本沒有我!既然我得不到,那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此刻的她,頭發有些淩亂,眼神瘋狂,完全沒了平日裏溫婉的模樣 。
荒書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餘姚木,怒聲吼道:“你瘋了!為了一己私欲,不惜毀掉我的名聲,危害宗門!你可知道,若這謠言導致人心惶惶,被外敵趁虛而入,後果會有多嚴重?”
餘姚木卻不屑地撇嘴,眼中滿是瘋狂:“後果?我才不管什麽後果!這些年,我為宗門盡心盡力,得到了什麽?不過是日複一日的忽視!而一個妖孽,憑什麽一來就能奪走你所有的關注!”她越說越激動,猛地衝上前,一把揪住荒書的衣襟,“你為什麽就看不到我?我到底哪裏比不上他!”
荒書用力甩開她的手,後退一步,滿臉厭惡:“你簡直不可救藥!感情之事不能強求,你卻因此不擇手段,與邪魔何異!”
餘姚木聽了,仰天大笑,笑聲中滿是悲涼與決絕:“好一個與邪魔何異!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沒錯,除了散布謠言,我還暗中與覬覦宗門的勢力勾結,我要讓你們都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聽到餘姚木這番瘋狂的自白,荒書心中又驚又怒,看向眼前這個被嫉妒和怨恨徹底吞噬的師妹,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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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他從震驚中緩過神,餘姚木突然眼神一厲,手迅速探向發髻。隻見寒光一閃,她已將頭上那根尖尖的簪子拔了出來,尖銳的簪尖在昏暗的室內閃爍著冰冷的光。
“既然我得不到你,那就誰也別想得到!”餘姚木聲嘶力竭地喊道,同時身形如鬼魅般朝著荒書撲去,手中的簪子直直刺向荒書的胸口,那決絕的姿態仿佛下一秒就要與他同歸於盡。
荒書下意識地側身躲避,腳步迅速向後撤了一步。簪子擦著他的衣衫劃過,帶起一陣冷風。他目光緊鎖餘姚木,此刻的她,頭發散亂,眼神中透露出的瘋狂讓人膽寒,哪裏還有半分往日的乖巧模樣。
“八師妹,你醒醒!別一錯再錯!”荒書一邊躲避著餘姚木瘋狂的攻擊,一邊試圖喚醒她的理智。
然而,此刻的餘姚木早已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手中的簪子如毒蛇吐信般,招招致命。
每一次簪子刺來,都伴隨著呼呼的風聲,荒書左閃右避,屋內的桌椅被兩人碰得東倒西歪。
慌亂中,荒書不小心被腳下的雜物絆了一下,身體一個踉蹌。
餘姚木見狀,趁勢加快了攻擊的速度,簪子如雨點般刺向荒書。
荒書穩住身形,眼神一凜,在簪子即將刺到自己的瞬間,他猛地伸出手,精準地抓住了餘姚木的手腕。
餘姚木用力掙紮,指甲在荒書的手背上劃出幾道血痕,但荒書絲毫沒有鬆手。
他死死攥住餘姚木的手腕,手上青筋暴起,怒喝道:“餘姚木,你若再執迷不悟,就別怪我不念同門情誼!”
餘姚木不僅沒有停手,另一隻手還朝著荒書的臉抓去,指甲尖銳,瞬間在他臉頰上留下三道血印。
“同門情誼?你和那男人花前月下的時候,可曾想過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嘶吼著,聲音因憤怒和癲狂變得沙啞。
兩人在狹小的屋內扭打,桌椅倒地,瓷器摔碎。
荒書既要躲避餘姚木不要命的攻擊,又顧忌她是同門,投鼠忌器,一時間又落了下風。
突然,餘姚木猛地發力,掙脫了荒書的手,再次舉起簪子,朝著荒書的咽喉刺去,那狠辣的模樣,顯然是想要置他於死地。
千鈞一發之際,荒書側身一閃,同時飛起一腳踢在餘姚木的腰間。
餘姚木悶哼一聲,整個人向後飛出,重重地撞在牆上,又滑落下來,簪子也掉落在一旁。還沒等她緩過神,荒書已快步上前,用膝蓋抵住她的後背,將她死死壓製住。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罷休?”荒書氣喘籲籲,心中又氣又痛。
餘姚木趴在地上,頭發散亂,臉上滿是淚痕與不甘,她瘋狂地扭動著身體,嘴裏不停地咒罵:“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得不到你的愛,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荒書壓著餘姚木,聽著她絕望又瘋狂的喊叫,心中五味雜陳。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放緩了語氣說道:“八師妹,你先別激動,我們好好說。我知道這些年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可你不該走到這一步啊。”
餘姚木依舊掙紮著,聞言卻愣了一下,停止了扭動,眼中有一絲迷茫:“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荒書見她情緒稍有緩和,手上的力道也鬆了些,輕聲道:“我雖對你隻有同門之情,但也一直將你視為重要的師妹,從未想過要傷害你。”
趁餘姚木陷入短暫的沉默,荒書悄悄從懷中摸出一隻小巧的傳語金鳥。
這金鳥通身金黃,雙眼靈動,是宗門內緊急聯絡的法寶。他微微側身,用身體擋住動作,手指輕輕在金鳥頭頂一點,低聲念出密語:“八師妹因愛生恨,勾結外敵,散布謠言,現情緒失控,速來支援。”
那金鳥似是聽懂了,撲閃著翅膀,悄無聲息地從窗戶飛了出去,眨眼間消失在天際。
做完這一切,荒書又將注意力轉回餘姚木身上,繼續輕聲安撫:“師妹,你犯下的錯,宗門自會有公正的裁決,但隻要你現在回頭,一切都還來得及。”
餘姚木冷笑一聲,滿是譏諷說道:“公正裁決?我看是要將我千刀萬剮吧!”
荒書望著餘姚木,心中滿是無奈與痛心,他嚐試著再次開口:“師妹,你我同門多年,我怎會眼睜睜看你受罰?”
餘姚木卻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並不理會他。
屋內一片死寂,隻有兩人沉重的呼吸聲。荒書知道時間緊迫,在等待大師兄的這段時間裏,他必須穩住餘姚木。
“想想你的父母,他們含辛茹苦將你養大,送你入宗門修行,若是知道你如今的所作所為,該有多痛心。”荒書的聲音放得更柔,試圖喚起她心底的一絲良知。
聽到“父母”二字,餘姚木的身體微微一顫,“少拿他們來壓我!”她惡狠狠地說道,“他們隻在乎我有沒有出息,有沒有給家族爭光,何曾在意過我心裏想要什麽?也從未關心過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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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書一時語塞,他從未想過餘姚木心中竟藏著這樣的委屈與怨恨。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細微的風聲,荒書知道,那是傳語金鳥已經出發,大師兄應該很快就會趕到。他暗自鬆了口氣,隻要再堅持一會兒就好。
但餘姚木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她突然掙紮得更加劇烈,喊道:“你是不是叫人來了?你這個偽君子,既然要害我,就別假惺惺地在這裏做戲!”
正說著,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門“砰”的一聲被撞開,大師兄帶著幾名弟子出現在門口。
餘姚木見狀,有些慌亂。她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猛地掙脫了荒書的壓製,一把抓起地上的簪子,朝著門口衝去。
“都別過來!”餘姚木歇斯底裏地喊道,手中的簪子亂舞,“誰敢靠近我,我就和誰同歸於盡!”
大師兄眉頭緊皺,伸手示意身後的弟子們停下,目光緊緊盯著餘姚木,沉聲道:“師妹,放下手中的武器,跟我們回宗門,把事情說清楚,或許還有轉機。”
“轉機?”餘姚木狂笑起來,“你們就是想把我抓回去,治我的罪,我才不會上當!”說著,她轉頭看向荒書,眼中滿是怨毒,“荒書,都怪你,若不是你,我怎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荒書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向前一步說道:“師妹,別衝動,我們真的隻是想幫你。”
“幫我?”餘姚木嗤笑一聲,“我不信!”話音剛落,她突然朝著荒書衝了過去,手中的簪子直直刺向他的胸口。
荒書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卻又擔心她會因此受到更重的懲罰,一時間竟有些猶豫。
就在簪子快要刺到荒書的時候,大師兄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抓住了餘姚木的手腕,用力一扭,簪子“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餘姚木拚命掙紮,嘴裏不停地叫罵著,幾名弟子趕忙上前,將她死死按住。
大師兄看著荒書,神色關切地問道:“六師弟,你沒事吧?”
荒書搖了搖頭,目光卻始終落在餘姚木身上,心中滿是心疼。
……
夜幕如墨,悄然籠罩了整個宗門,靜謐的氛圍中,隻有荒書屋內透出昏黃的微光。
三師姐端著藥碗,輕輕走到荒書身旁,她的眼神中滿是心疼與關切。
“來,坐下,我給你上藥。”三師姐的聲音輕柔而溫和。
荒書依言坐下,三師姐小心翼翼地拿起藥棉,蘸著藥汁,輕輕塗抹在他臉上那三道被餘姚木指甲劃傷的口子上。
藥汁接觸到傷口,傳來絲絲刺痛,荒書卻隻是微微皺眉,沒有吭聲。
“這丫頭,下手可真狠。”三師姐一邊上藥,一邊輕聲埋怨道。
上完臉上的藥,三師姐又拿起荒書的手,查看手背上的傷。手背上的傷口因為之前的掙紮,有些滲血,三師姐心疼地歎了口氣,動作更加輕柔。
在塗抹藥膏的過程中,三師姐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不過,師弟啊,餘姚木那孩子……也是被感情迷了心智,才做出這些糊塗事,你也別太往心裏去。”
荒書聞言,微微一怔,抬起頭看著三師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三師姐繼續說道:“她從小就好強,什麽都想做到最好,對你的感情,也是藏了很久,突然被拒絕,一時接受不了,才走上了歧途。她本質不壞,等她冷靜下來,肯定會後悔的。”
荒書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三師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她這次的所作所為,險些釀成大禍,宗門的聲譽,還有那麽多弟子的信任,都差點被她毀了……”
三師姐拍了拍荒書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我明白,該有的懲罰她肯定逃不掉,我隻是希望你別因為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傷了自己的心神。還有你臉上的傷,要好好的抹藥。”
荒書點了點頭,看著三師姐關切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多謝三師姐,我會好好想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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