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攪家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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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妾身…妾身……”張晗胭囁諾著,這個問題她從來都沒有想過。
    馮銘睿冷笑道:“大少奶奶如若不能安分守己,我倆可以和離!”
    “相公!”張晗胭驚呼一聲,“相公啊!妾身從沒想過同你和離!”
    “我馮銘睿的耐心快耗完了!張晗胭!”馮銘睿起身,給自己斟了一盞茶。“九月初,我勸誡過你不要回娘家,你執意要回去!
    你義無反顧的撇下我們父子三人,在娘家住到臘月才回來。我們父子三個在你的眼裏是什麽?
    靈芝不到七歲,正是需要娘親教導禮儀的時候!不…,你的禮儀教導不了女兒,還是算了!靈芝要是成了你的樣子,那才是我馮銘睿的笑話和悲哀!
    餘兒才一歲多,最是離不開娘親的陪伴。可你一扔下他,一走就是幾個月!奶娘衣不解帶的照顧餘兒,在餘兒的心裏,娘親自然成了可有可無的人了!你當著他的麵懲處奶娘,孩子小,把你的醜陋看在眼裏,他對你自然親近不起來!
    你當孩子的麵懲處對他好的人,孩子隻會離你越來越遠!
    再說我吧!在外麵是雲城風光的馮氏家主,也受到了富商們的尊重。可是回到這個家呢?
    我馮銘睿沒有知冷知熱的枕邊人,隻是讓我一次次看清你真麵目的各種醜態!
    我警告你張晗胭,我的書房你不可進入!那條蟒蛇已經警告過你一次了?下次你再試探它,被咬傷、咬殘就不容易治好了!”
    張晗胭嚇得身子輕顫,那條孽畜還會吃人麽。
    “我不妨告訴你,張晗胭!書房裏沒有榨油秘方,我馮銘睿有那麽蠢,會把秘方寫出來讓你偷去張家?
    秘方我牢牢記住了,等餘兒長大後,我自會告知他!
    說來何其可笑?哪個做母親的不為自己的孩子著想,隻有你啊,張晗胭!妄圖把屬於你兒子的產業偷去給他的外祖家!
    張晗胭!你是我馮銘睿父子三人的一個笑話!”馮銘睿心累了,他喝完茶,站起身道,“真的夠了,張晗胭,你如若還想不明白,再在家裏興風作浪,我們和離!
    我帶靈芝和修餘去四院陪阿爹阿娘用晚膳!你自便吧!”
    馮銘睿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主屋……
    張晗胭無力的滑坐到地上,相公的話不啻於一道驚雷在她的耳邊炸響。
    她不就是回了趟娘家麽?
    哈哈!她願意住在娘家麽?還不是相公不願意去府城接她回家,相公還倒打一耙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
    相公要是去接她回家,她犯得著住在那個破舊的小跨院裏幾個月受罪麽?
    還有她的月用銀子,本來是一個月一千兩,相公降到了五百兩。
    天爺啊,五百兩?母親的皮裘,父親的懷表,她一年的月例銀子都買不起皮裘和懷表吧?
    相公啊,你怎麽這麽狠心,對我越來越摳門了?我可是你的結發妻子啊,還替你們馮家生下了兩個孩子!
    張晗胭坐在地上心急如焚……
    “大少奶奶!這是親家老爺派廖鏢師帶來的信!”冬兒進了客廳,見大少爺不在主屋後,飛快的攙扶起大少奶奶,把信塞進大少奶奶的手中。
    冬月和冬雨跟著進來,飛快的收拾起地上的狼藉來。
    張晗胭知道父親的信是催要銀子來的,她厭煩的將信揉成一團,然後又放在桌子上慢慢撫平整。
    拆開信,果然如此!
    父親信誓旦旦,隻要女兒給他買了懷表,以後再也不向她索要銀子了。
    張晗胭撇撇嘴,每次父親都說是最後一次,她都不知曉什麽時候才是最後一次。
    懷表和狐裘差不多要五千兩銀子。
    張晗胭回到寢屋,打開了首飾匣子。除了相公給她買的首飾,還有婆婆送給她的翡翠手鐲,再也找不出一件她自己買的首飾了。
    翡翠手鐲是馮氏家族當家主母的傳承,這麽貴重的手鐲,需得留給自己的兒媳婦。
    這點分寸她自是有的,她蓋上了首飾匣子。
    張晗胭打量著奢華的寢屋,咬了咬牙,就當是最後一次給父親母親買禮物了!
    四院的老太婆,這點體己銀子自是有的,明天等相公去了作坊,她去向婆婆索要銀票就是!
    哼!諒老太婆不會不給!
    翌日,張晗胭來到四院,今日的天氣陰沉沉,以往在院子裏曬太陽的公公、婆婆,今日坐在客廳裏烤火。
    張晗胭先給公公婆婆見禮,再安然坐下,受了竹韻嬤嬤的禮。
    馮老爺的眉頭微鎖,他想起小兒媳來,每次竹韻和老管家對她行禮,她總是溫聲吩咐不用對她行大禮。
    兩相比較,大兒媳毫無體恤年老下人的心思啊!這樣的主母,心也太狠了些。
    馮夫人瞥一眼大兒媳,以前從不來陪她們老兩口,今日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可今日明明就是陰天!
    看她坐在那裏心神不安的樣子,馮夫人就知曉大兒媳是有所求了!
    果然,張晗胭飲下一口蜜茶後道:“公公婆婆,不怕你們二老笑話,兒媳今日是來向婆婆借銀子的!”
    “借銀子?睿兒太不像話了,月例銀子都不給你了麽?”馮老爺故意沉聲道。
    “公公啊!你有所不知,是我父親母親在家過得甚是寒酸落魄,我做女兒的實在於心不忍,借五千兩銀子捎回去好讓家裏過年!”說罷,張晗胭的臉臊得紅了。
    “晗胭呐!你與睿兒夫妻一體,自是應當朝他開口,哪有越過他朝我們兩個老的借銀子的道理?”馮夫人說罷微微一笑道,“老婆子我知道你孝順,隻是行孝也得有度。哪有出嫁女補貼娘家,動輒上千上萬的?
    睿兒如今操持著家業,也不容易。像這種寒冬臘月,我們幾個坐在家裏烤火,全靠他在外麵奔波操勞。
    晗胭呐,你得體諒你的相公!再說補貼娘家哪有送銀子的?讓管家置辦一車年貨送去親家家裏,這個年啊,不就過去了!”
    張晗胭的嘴巴張了張,她能說父親母親真正要銀子的用意麽?那不是讓兩個老貨笑話父親母親,日子窮得叮當響,還買西洋玩意兒擺譜要麵子?
    馮老爺掃一眼大兒媳,重重的歎息一聲,他的大兒子苦啊!有這個拎不清的大兒媳,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铩羽而歸的張晗胭回到前院的主屋,心裏的怒火熊熊燃燒。
    老東西!你們不讓我好過!等著吧,總有一天,我也要攪得你全家都不好過!
    張晗胭去了女兒、兒子的庫房,狠狠心挑了總價值五千兩銀子的玉佩、金鎖、金碗……
    這些都是女兒和兒子出生時,洗三宴和周歲禮上收到的禮物。她一股腦的打包好,將包袱遞給冬兒道:“小心送給廖鏢師,讓他帶回府城!”
    冬兒抱著包袱,膽顫心驚的匆匆出了門……
    影壁後的管家馮喜,看著冬兒的背影沉下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