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混沌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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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木根係如上古巨蟒絞碎太行山地脈,青銅色的木質脈絡泛著暗綠幽光,方衍攀附在虯結的枝幹上,掌心傳來灼燒般的刺痛——那些滲透皮膚的樹液正將他的血肉改寫成木質紋理,右臂皮膚已浮現出年輪狀紋路,指尖生長出的氣生根紮入樹皮,竟與建木共享著混沌能量的脈動。蘇蟬揮動冰魄刃斬斷襲來的藤蔓,斷口噴濺的幽藍汁液在空中凝成共工氏"怒濤"殄文,那些扭曲的字符如活物般附著在冰刃表麵,將寒光染成詭異的深紫色。地麵突然隆起數十個土包,被根係寄生的村民破土而出,他們瞳孔泛著木紋青光,脊柱延伸出的藤蔓刺入附近石靈傀儡體內,最前方的老村長咧開樹皮皸裂的嘴嘶吼:"方土地...建木要歸位了..."話音未落,其頭顱突然炸裂,飛濺的汁液在半空凝成微型不周山幻影,山巔處赫然顯現著女媧補天時袖中墜落的灰白石塊。
石靈傀儡胸腔裂開的幽綠樹洞中,十二隻混沌青鸞破繭而出,這些本該象征祥瑞的瑤池信使翎羽倒豎,尾羽的禁製符文與蘇蟬冰魄戰甲產生詭異共鳴。第三隻青鸞掠過她肩頭時,額間雲紋驟然轉為血紅,一段被封印的記憶強行湧入——西王母立於建木之巔,手中昆侖鏡映照出的並非補天盛景,而是女媧將雙生弟弟熵魂封入人族血脈的血腥畫麵。鎮元子的人參果樹綻放金色花朵試圖禁錮青鸞,然而被包裹的仙禽尖嘯著掙脫束縛,尾羽符文亮起刹那,金色花瓣盡數染成墨色,化作毒霧腐蝕著方圓十丈的草木。蘇蟬尚未從記憶衝擊中回神,九條刻滿冰晶咒文的青銅鎖鏈已破空而至,將她雙腕與建木主幹牢牢捆縛,鎖扣處浮現的西王母咒印竟與她後頸冰晶印記完美重合,仿佛早有命定的枷鎖蟄伏千年。
"爹爹...餓..."石靈傀儡發出金屬與木質混雜的嘶吼,吞食建木果實後,青銅裝甲浮現出蚩尤戰旗圖騰,胸口的樹洞噴出劇毒藤蔓,尖端倒掛著村民化作的混沌繭蛹。方衍引動地脈震碎三根藤蔓,卻見繭蛹內已形成胚胎狀怪物——人臉部位竟是月前失蹤的貨郎張五,他扭曲的麵容定格在驚恐瞬間,脖頸以下已與建木根係融為一體。鎮元子的人參果樹突然枯萎,樹幹裂口處升起半卷泛黃的河圖,方衍接住殘卷刹那,木質化右臂不受控地插入建木主幹,年輪縫隙滲出的星輝樹脂在月光下凝成女媧補天的"天膠"幻象,那些晶瑩的膠質中竟封存著軒轅黃帝斬斷建木時的隱秘:樹心飛出的不是尋常木髓,而是裹著息壤靈氣的青銅碎塊,其中一枚正嵌在方衍此刻暴長的右臂關節處。鐵拐李的三昧真火觸及樹脂,竟被同化成混沌烈焰,將方圓十丈草木焚為晶簇,跳躍的火光中隱約顯現出歸墟海眼深處冰封的十二玄女冰棺。
呂洞賓的純陽劍驟然抵住方衍後心,劍身映出顛覆認知的真相——補天建木根本不是通天之樹,樹幹最深處冰封著灰白人影,其容貌與方衍右眼混沌漩渦中的熵魂完全一致。更駭人的是冰層表麵密布著十二道青銅鎖鏈,末端竟都連著蘇蟬曆代轉世身的冰棺,最古老的那具棺槨表麵,"癸亥年封"的殄文正與她腕間咒印產生共鳴。蘇蟬強催冰魄鏡映照建木核心,鏡麵顯現出西王母年輕時的身影:她跪在瑤池禁地,將玄女心髒嵌入冰棺封印,每具棺蓋刻錄的生辰八字串聯成星軌,最終指向建木年輪深處的熵魂囚牢。方衍的息壤右臂突然撕裂軒轅祭壇,供奉其中的半截青銅耒耜迸發青光,建木主幹發出痛苦哀鳴,那些纏繞蘇蟬的鎖鏈應聲崩斷,卻在空中重組為九黎戰旗,旗麵血紋勾勒出共工撞倒不周山時窺見的禁忌——女媧采石補天實為掩蓋混沌雙目覺醒的騙局。
石靈傀儡趁機撲向蘇蟬,卻被活化青銅鎖鏈貫穿胸腔,鎖鏈末端延伸向歸墟方向,共工殘魂的嘶吼穿透虛空:"姒文命用建木偷運息壤!"建木頂端裂開的時空縫隙中,半截青銅羅盤裹挾雷霆墜落,方衍觸及羅盤上的人首蛇身浮雕時,整棵建木劇烈震顫,樹皮剝落處顯出血書"軒轅曆甲子年,葬息壤於歸墟三層",那些殷紅的字跡竟是用西王母金篆書寫。更令人震驚的是羅盤背麵浮現的昆侖雲紋,與蘇蟬肩頭金印產生能量漩渦,漩渦中心顯現出被遺忘的真相——初代玄女並非西王母弟子,而是女媧剝離的情感化身,她每一世輪回皆是為熵魂解封蓄積能量。呂洞賓劍氣斬斷連接的刹那,建木主幹撕裂九重天幕,在衝破紫微垣的瞬間,樹冠處顯現出懸浮的青銅巨艦輪廓,腐鏽的艦艏"蒼兕"二字泛著幽光,甲板上的水晶操控台插著半截軒轅劍,劍柄處的"息壤"銘文與方衍右臂產生強烈共鳴,而那些纏繞劍身的混沌觸須,正與歸墟深處蘇醒的共工殘軀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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