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燭龍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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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地脈深處爆發出撕裂蒼穹的轟鳴,七十二峰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黃凋零,山澗溪流逆流而上化作血色瀑布。方衍將“坤”字鎮龍碑插入岩縫的刹那,地脈感知如毒蛇般鑽入骨髓,卻在觸及地心時被粘稠的混沌黏液腐蝕出焦黑孔洞,蘇蟬的冰魄鏡折射出冷冽月華,鏡麵映出駭人畫麵——熔岩深處蟄伏的燭龍殘軀突然舒展筋骨,青銅鱗片摩擦岩層的聲響化作實質音波,百裏內山石瞬間化為齏粉,鎮元子的人參果樹根須如金蛇狂舞,玄黃之氣凝結成九條鎖鏈捆縛山體,卻在燭龍獨目怒睜的瞬間寸寸斷裂,鎖鏈碎片墜入地火熔岩竟凝成青銅箭矢反向射來,方衍揮動偽盤古骨格擋時,骨紋與箭矢表麵的殄文碰撞出幽藍火花,濺落的火星點燃地脈靈氣,將半邊夜空染成詭譎的青紫色。
晝夜在龍目開合間驟然顛倒,白晝化為漆黑深淵,唯有瞳孔中旋轉的星係虛影映亮天地,那些星係核心竟是縮小版的歸墟海眼,每個漩渦都吞吐著混沌黏液。“顓頊...騙局...”龍吟裹挾著上古記憶碎片衝入眾人神識,方衍看見建木斷裂處滲出黑色黏液,顓頊帝揮斧斬斷天梯時袖中暗藏的息壤靈種正泛著詭異幽光,地火熔岩突然凝成萬千青銅兵器破空襲來,共工虛影在方衍右臂巫紋中嘶吼,戰斧圖騰竟與燭龍爪心的龜甲殄文產生共鳴,龜甲上“顓頊封”三字突然滲出血珠,血珠墜地化作三足金烏撲向蘇蟬,鎮元子的拂塵掃落金烏羽翼,羽毛觸及冰魄鏡麵竟凍結成血色箭簇,箭簇表麵浮現出十二座混沌祭壇的虛影,每座祭壇中央的玄冰棺槨都延伸出鎖鏈,貫穿歸墟海眼中女媧遺蛻的七竅。
“取密文!”方衍引動偽盤古骨刺入龍目,骨紋與逆鱗上的殄文碰撞出混沌火花,飛濺的骨屑在半空凝成河圖殘影,蘇蟬擲出冰魄鏡凍結時空三瞬,鏡光穿透龍鱗照見恐怖真相——每片逆鱗背麵都刻著微型祭壇,壇中冰封著曆代玄女轉世的心髒,最深處那具冰屍的容貌與蘇蟬別無二致,冰屍手中的青銅匕首正滴落暗金血液,血液在祭壇表麵蝕出“癸卯年大劫”的篆文。燭龍胸腔突然炸裂,跳動的龍心表麵浮現金色血管,脈絡竟與方衍右臂巫紋完美契合,鎮元子的人參果迸射金光顯化上古秘史:顓頊斬建木絕天地通時私藏燭龍逆鱗煉成巫血,將混沌本源封入人族血脈,方衍右臂鱗片瘋長,指尖觸及龍心的刹那,三百年前師父臨終畫麵閃現——老人枯槁的手將半塊龜甲塞入嬰孩繈褓,祠堂香爐青煙中浮現“癸卯年大疫,方氏承劫”的血書,那血書字跡竟與燭龍逆鱗上的殄文同源,龍心突然暴起混沌觸須纏住方衍脖頸將他拽向熔岩深淵,蘇蟬的冰魄鏡碎片化作冰錐刺入觸須,被腐蝕的冰錐卻滲出玄女金血,金血在熔岩表麵凝成西王母年輕時的麵容,朱唇輕啟吐出“時辰已到”的咒言。
地脈靈氣化作金色風暴席卷天地,鎖龍井十八道玄鐵鏈應聲崩斷,井底浮起的不是寒泉而是凝結成“劫”字的黑色黏液,每個筆畫都滲出西王母的冰晶咒印,咒印觸及偽盤古骨時喚醒深層記憶——初代土地神曾在月食之夜用燭龍逆鱗雕刻鎮魂碑,碑文縫隙滲出的卻不是朱砂而是玄女心頭血。蘇蟬嘔出的金血在地麵凝成微型祭壇模型,燭龍逆鱗觸及模型的瞬間,太行主峰轟然崩塌,首座實體祭壇破土而出,玄冰棺槨中封存的初代玄女突然睜眼,瞳孔深處映出方衍家族祠堂的青銅鼎,鼎內暗格裏躺著的桃木劍柄刻著“破劫”二字,劍穗上係著的正是蘇蟬前世被斬落的青絲。鎮元子的人參果樹根須探入祭壇底部,扯出的卻不是地脈靈根而是纏繞著冰晶鎖鏈的女媧指骨,指骨表麵“歸墟”殄文突然活化,化作灰色蝌蚪鑽入方衍鼻腔。
燭龍殘軀發出最後嘶吼,萬千逆鱗脫落升空拚成歸墟星圖,偽盤古骨暴走穿透星圖樞紐,顯化出令鎮元子駭然的畫麵:三百年前瘟疫肆虐之夜,初代土地神將龍心封入方氏先祖體內,祠堂地窖的青銅棺裏,初代玄女冰屍的心口插著半截桃木劍——劍柄刻著方衍師父的道號!地書殘頁飛入祭壇,朱砂符文與巫血交融,在冰棺表麵蝕出“逆徒方衍,速毀歸墟”的血手印,那手印大小竟與方衍師父的手掌完全吻合。祭壇底部伸出混沌觸須纏住蘇蟬腳踝,沾著龍血的觸手與巫紋共鳴,喚醒共工殘魂的記憶殘片——當年撞倒不周山時,裂縫中伸出的根本不是混沌觸須,而是女媧補天石的根係!蘇蟬的冰魄鏡框化作十二道冰錐刺入地脈,暫時凍住暴走的祭壇,煙塵散盡時崩塌的山體間浮現青銅巨門,門環上的相柳首級突然開口:“顓頊小兒可曾告知?汝等血脈才是真正的祭品!”獠牙間銜著的息壤龜甲缺口形狀,竟與方衍家傳玉佩完美契合,玉佩背麵的“方”字篆文突然滲出混沌黏液,黏液在空中凝成三百年前師父的身影,那身影心口插著的正是祭壇冰棺中的桃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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