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安看著那些躍躍欲試的修士，暗暗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那些人想得太簡單了。
    別看李長生他們輕鬆擊敗九首噬靈獸，那是因為李長生實力遠超常人。
    如果換做兩個像蘇羽卿那樣實力的煉氣期修士，估計現在還在與噬靈獸苦戰，甚至早已命喪當場。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長刀，目光緊緊盯著破山牛，心中開始盤算著應對之策。
    又過了片刻，兩個都是煉氣九層的組合終於按耐不住。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肯定。
    左邊的陸姓修士咬了咬牙，將腰間兩枚符篆捏在手中，沙啞著嗓子道：
    “王兄，待會兒我用縛靈咒牽製，你趁機攻擊它的眼睛！”
    右邊的王姓修士握緊手中的青竹劍，劍尖泛起寒芒：“好！成敗在此一舉！”
    說罷，兩人腳下靈氣迸發，直接飛上了台。
    破山牛察覺到新的挑戰者，赤紅雙眼微微眯起，喉間發出低沉的“呼嚕”聲。
    像是在嘲笑螻蟻的不自量力。
    它四蹄微微彎曲，蓄勢待發，地麵的玄鐵紋路在重壓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縛靈咒，起！”率先出手的陸姓修士指尖符文閃爍，兩道金色鎖鏈從符篆中飛出，如靈蛇般纏向破山牛的後腿。
    鎖鏈剛一觸及牛身，卻像是碰到滾燙的烙鐵，瞬間冒起白煙，“啪”地斷裂開來。
    破山牛借此機會猛地甩動頭顱，一道暗金色的衝擊波橫掃而出，速度快得驚人。
    “小心！”王姓修士臉色驟變，一把將陸姓修士推開。
    衝擊波擦著他的肩膀掠過，瞬間在他的衣袖上燒出焦黑的大洞，皮膚也被燙得血肉模糊。
    他被衝擊波震得氣血翻湧，半邊身子幾乎失去知覺。
    卻咬牙催動最後靈力揮出青竹劍，劍尖直刺破山牛的眼睛。
    然而劍刃剛碰到牛眼周圍的皮膚，就迸出一連串火星，僅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怎麽可能……”王姓修士瞳孔驟縮，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
    不是說修為低，破山牛實力也會相對低嗎？
    可現在自己怎麽連對方防禦都破不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破山牛巨大的尾巴如鋼鞭般橫掃而來。
    “噗！”的一聲悶響，他整個人被抽飛出去，在空中連吐三口鮮血，重重砸在平台邊緣的光幕上。
    光幕泛起一陣漣漪，將他彈回台內，震得他七竅流血，手中的青竹劍也脫手飛出。
    陸姓修士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懼意，卻仍咬牙祭出自己的保命靈器——
    一麵刻滿符文的銅鏡，鏡光中映出的鎮邪符籙，能暫時擾亂對手的靈識。
    “鏡光破邪！”一聲怒吼，銅鏡光芒大盛，射出一道刺目的白光，直直照向破山牛。
    “哞～”破山牛被白光刺中眼球，痛吼一聲甩動頭顱，暗金色的雙眼下滲出血絲。
    “哞～”又是一聲怒吼，它狂怒地循著靈力波動衝向陸姓修士，鐵蹄踏碎地麵。
    “不……”陸姓修士想要躲避，可正在全力催動銅鏡的他，卻根本來不及收手便被牛角狠狠頂在腹部。
    “啊——！”慘叫聲中，他的身體被高高挑起。
    “噗！”一聲，牛角上的螺旋紋路直接絞碎了他的丹田，鮮血如雨點般灑落。
    接著，破山牛甩了甩巨大的頭顱，陸姓修士的屍體頓時飛出。
    下一刻，猩紅的目光瞬間鎖定掙紮的王姓修士上。
    鐵蹄踏地掀起的氣浪尚未消散，便張口噴出一團熾熱的火焰。
    火焰瞬間將他吞噬，空氣中彌漫著皮肉燒焦的刺鼻氣味。
    台下眾人看得麵色慘白！
    剛說修為不一樣實力就不同的修士更是直接癱坐在地，喃喃自語：
    “完了……完了……根本不是這樣……”
    女修們早已不敢再看，有的躲在男伴身後瑟瑟發抖，有的用手死死捂住眼睛。
    那些剛剛還躍躍欲試的煉氣期修士，此刻冷汗濕透衣衫，心中的僥幸蕩然無存。
    秦昊臉色陰沉得可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渾然不覺。
    看著台上的慘狀，心中又驚又懼，同時也更加怨恨林平安——
    若不是對方多次壞他好事，他又怎會落得孤身一人，連個能並肩作戰的幫手都沒有？
    林平安的九劫煉體訣金光流轉得愈發急促，眉頭緊緊皺起。
    他看出，這破山牛比想象中還要棘手，不僅防禦驚人，攻擊更是毫無破綻。
    秦鳴周身雷光閃爍，握緊雷光劍的手青筋暴起，低聲道：
    “林兄弟，這畜生的速度和力量都遠超尋常妖獸，貿然上去隻怕……”
    話未說完，卻已道出了兩人心中的擔憂。
    而破山牛在解決兩人後，緩緩低下頭，用牛角在玄鐵平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
    這裏，是它的屠宰場。
    台下眾人噤若寒蟬，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自信與貪婪，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
    而眾人不知道的是，以往每次開啟就沒人能像李長生一樣通過第一次出現的妖獸這一關。
    曆代闖入此地的修士，皆是在幾次慘烈嚐試後便無人敢上台，隻能麵色蒼白地靜靜等時間流逝。
    那等待的每一刻都似煎熬，有人望著血泊中同伴的殘軀默默垂淚，有人攥著破碎的法器渾身發抖。
    甚至出了秘境多年以後，這一日都會成為大家不願想起的痛。
    那種絕望、無助、不甘，每個人都不願再麵對。
    可一切也並無轉機，如果一炷香後，若還無人挑戰，台上的妖獸實力便會減弱。
    那時眾人才能抓住一線機會，拚盡全力一搏。
    不過這樣通過考核的方式，在後續之中也許會受很大限製。
    畢竟在之前的萬年來，就隻有一個如李長生一樣在妖獸實力沒減弱時便通過了。
    而那人最後也得到了完美築基晶石，成為了各大家族記載中完美築基的唯一一人。
    可各大家族的人並不知道其中過程，都隻以為這一關的考驗隻要等待妖獸實力降低便行。
    要不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暗示自家後輩一定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