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狠狠薅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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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府,書房內。
    用過早飯的許山此刻正站在鳥籠子前,拿著一根翠玉製成的食勺逗鳥。
    籠子裏的這隻青山翠,是他前段時間花了三千兩銀子從外商手上買下的。
    論品相,在整個海州城都是頭一份。
    “老爺,昨天夜裏二公子去了秦河上逛花船,正好碰上了從京都而來的翠玉坊。”
    許年站在一旁說道:“二公子隻用了一句詩就得到了翠玉坊頭牌的青睞,被請上了船。”
    “據說這位名叫柳湘玉的頭牌被稱為京都第一才女,現在整個海州城都在傳這件事。”
    聞言,許山有些意外。
    早些年他去京都的時候,就曾經聽說過柳湘玉的大名。
    那時候他與幾位京都大員一同前往翠玉坊享樂,為了討好這幾人,便想要請柳湘玉來作陪。
    然而剛提出這一想法,那幾位京都大員都笑著搖了搖頭。
    據他們說,柳湘玉隻會陪她想陪的人。
    不想陪的人,就算是王公貴族來都沒用。
    後來他嚐試重金相請,最終還是吃了個癟,連柳湘玉的麵都沒見上。
    而如今,他的兒子卻隻用了一句詩便得到了柳湘玉的青睞。
    要知道柳湘玉可是京都第一才女,能入她眼的人寥寥無幾。
    算是給他長了臉。
    這隻有經過他悉心培養的川兒才能做到,至於那個連字都認不全的災星就不用想了。
    許山心情大好,心裏那點疑慮徹底消散。
    “老爺,還有件事。”
    許年一臉憂慮地說道:“福王世子當時也在場,二公子是壓著他得到了柳湘玉的青睞,我擔心王府會不會怪罪下來。”
    “而且吳家的大公子那時正在世子身邊,我擔心他會從中作梗”
    許山沉思片刻後搖了搖頭,“無妨,王府那邊應該沒什麽問題,福王這點氣度還是有的。”
    “至於吳家...”
    說到這,他冷笑一聲,“一群吃棺材本的腐蟲而已,蹦躂不了幾天了,讓他們鬧去吧。”
    許年點了點頭,“老爺說的是。”
    就在這時,許琅緩步走了進來,朝許山行了個禮。
    “你來得正好,昨晚的事我都聽說了。”
    許山笑著道:“能得到京都第一才女的青睞,說不定會對你以後的仕途有所幫助。”
    “做得很好!”
    許琅點了點頭。
    正如他所料,這件事已經傳到許山耳中,看其反應,應該是打消了對他的疑慮。
    這讓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老頭子,有些東西需要你幫我找一下。”
    說罷,許琅將早已準備好的藥材清單遞了過去。
    “黃芪、白芷、當歸、人參...”
    許山眉頭微皺,“這些都是中藥材,你要它們做什麽?”
    “前段時間在京都結識了一個太醫院的禦醫,據說跟聖上能說上話。”
    許琅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我們相交甚好,他給了我一個藥方,我想試試。”
    與其私下拿藥被發現,不如找個借口直接要,而且他也不怕被許山拆穿。
    一來海州離著京都山高地遠,許山對那裏的情況知之甚少;二來許山對許川有著急切的期望,這樣的理由不會拒絕。
    更何況此時的許山已經對他沒有了任何懷疑。
    果然,許山的注意力全在許琅所說的‘禦醫’兩字之上,根本沒想其他。
    一個能在聖上身邊說上話的禦醫,地位極高。
    在他看來,自己兒子能結交到這樣的人,自己高興還來不及。
    “老年啊,你照川兒給的單子去準備。”
    許年點了點頭,剛要伸手去接許琅手上的單子,卻聽後者忽然說道:
    “對了,我還忘了說。”
    “這上麵的藥材我需要五份,而且人參要三十年年份以上的老山參。”
    許年一頓,轉頭看向許山。
    人參作為珍貴藥材,本身的價格就極高,而且隨著年份的增長會越來越高。
    三十年年份的老山參,最少也要七八百兩銀子,再算上其他藥材,差不多一千兩銀子了。
    五份就是五千兩。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許山雖然肉疼,但如果自己兒子能因此與那禦醫交好,這點錢不算什麽。
    “無妨,既然川兒說了,你就按照他說的去準備就行。”
    許年點了點頭,拿著藥材清單便準備往外走。
    “等一下!”
    許琅再度開口。
    許山眼皮一跳,開口問道:“川兒啊,你還想要什麽?”
    “昨晚答應了小梁子,要給他在雲水軒包上一個月。”
    許琅笑眯眯地說道:“老頭子,你總不能讓自家兒子成為失信之人吧。”
    雲水軒是海州城內的頂級青樓之一,在那裏包上一個月少說也要上千兩銀子。
    而且能被梁文正看上的,也不會是普通的花娘。
    費用還要再往上翻幾番。
    “你小子,真當咱們家有花不完的錢了?”
    許山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既然你已經應下了,那這事就讓老年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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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要用錢,不用再跟我說,直接去賬房支取就是了。”
    “反正日後,整個許家都會是你的”
    聞言,許琅笑了笑。
    在許山看不到的地方,他臉上的笑意味深長。
    ......
    很快,許年便將許琅所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許家有著自己的藥房,藥材處理自然不用許琅親自動手。
    大半天後,五個瓷瓶便送到了他的手中。
    打開蓋子,一股奇特的藥香湧了出來。
    “就是這個味,正!”
    許琅點了點頭,這個香味跟他前世執行任務時所拿到手的玉肌散味道一模一樣,藥效應該不會差了。
    其實秦玉兒身上的疤痕隻用一瓶就完全可以解決,但既然用不上他花錢,那就索性多做幾瓶。
    說不定剩下的四瓶什麽時候就會派上用場。
    他將一瓶玉肌散揣進懷裏,招呼家仆套上馬車便準備往秦玉兒的住處趕。
    不料剛出府門,就遠遠地看見一個身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許公子,大事不好了!”
    許琅認出來人是梁家的一名家仆,昨晚正是其駕車將梁文正送去了雲水軒。
    難不成是梁文正出了事?
    許琅眉頭微皺,當即示意自家仆人停下,朝著來人問道:
    “你家公子出什麽事了?”
    “少爺他被雲水軒扣了下來,讓我來找您帶上銀子去救他!”
    梁家家仆一臉慌張地來到車前,斷斷續續地將事情原委講了出來。
    原來梁文正在雲水軒瀟灑一夜後,第二天正摟著小梅香在樓下聽曲喝茶呢,忽然碰到了一個首飾商人來送貨。
    這在青樓很常見,有錢的恩客往往會送一些貴重的首飾給自己喜歡的花娘。
    那是一支鑲著各色翡翠的金步搖,整體雕成了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其尾部還懸掛著細長的金鏈。
    鏈上串著微小的金鈴和珍珠,輕輕一動便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瞎眼可見的奢華高貴。
    這支金步搖被送給了雲水軒頭牌之一的紅袖,有了它的加持,紅袖整個人的氣質都高了兩三層,愈發光彩照人。
    同為頭牌之一的小梅香見不得紅袖比她風光,於是便想梁文正將那隻金步搖弄過來送給她。
    梁文正本不想理會,可架不住小梅香的軟風香語,腦子一熱就答應了下來。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這隻金步搖的主人是與他同為總商之子的李達。
    李家與吳家一樣,同為海州本地豪強。
    所以李達自然對梁文正沒什麽好態度,根本不想賣給後者。
    然而梁文正已經被架了起來,不想在小梅香麵前丟人,堅持要買。
    兩人僵持片刻後,李達便提議以賭來決定金步搖的歸屬。
    上頭的梁文正自然不會拒絕。
    隻是幾輪下來,不僅金步搖沒能贏來,還輸了幾萬兩銀子。
    越來越上頭的他,最後竟然把梁家今年的鹽引押上了賭桌。
    結果自然是大輸特輸。
    直到輸了將近一半的鹽引,梁文正才猛地醒悟過來。
    然而已經為時已晚。
    要知道鹽引可是總商從鹽場合法買鹽的官方憑證,沒了鹽引就意味著今年無鹽可販!
    梁文正不敢告訴家裏,害怕他家老爺子拿刀活劈了他,隻好來找許琅江湖救急。
    聽完後的許琅搖了搖頭,當即明白梁文正這是被人做局了。
    畢竟雲水軒可是李家的產業。
    小梅香和紅袖之間的金步搖之爭,就是李達給梁文正下的套。
    其實這種做局手法並不高明,但對梁文正這種憨貨來說還正合適。
    不過許琅沉思片刻後就明白過來,這個局應該不單單是針對梁文正,極有可能真正的目標是他。
    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決定接招
    畢竟在前世,作為頂級特工的他為了任務需要也修行了很長一段時間千術。
    不少賭王都敗於他手。
    用來對付眼下這個局麵,應該不成問題。
    “去賬房拿銀票,今晚公子我要血洗雲水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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