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撐腰,抬屍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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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八點左右的時候,胡安逸、胡安、全宋小草等人便趕到了石溪村。
村口處,零零散散圍著一些人,正對著胡好紅的屍體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好紅,嬸嬸來看你了。”
宋小草一聲淒厲的哭喊,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劃破了這夜幕下的沉悶。
歪脖子樹下的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哀嚎嚇得一哆嗦,原本嘈雜的討論聲瞬間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了來人。
石溪村的大隊長正一臉愁容地站在一旁,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當看清前麵的來人時,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
好家夥,他都認識。
“安……安逸,安全,你……你們咋來了。”
大隊長幹巴巴地擠出一句話,聲音裏帶著幾分尷尬與無措。
胡安逸向前跨了一步,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聲音帶著哭腔,卻又滿含著憤怒與悔恨:“叔,好紅嫁過來的時候是好好的,現在,這人死了,都不讓進村的嗎?我知道我沒啥出息,我懦弱,無能,被媳婦牽著鼻子走,好紅命苦,從小吃苦耐勞,勤快聽話,可如今卻落得這麽個下場,也是我這個當爹的錯。”
胡安逸越說越激動,臉上的皺紋像是被悲傷拉扯得更深了,顯得更加蒼老憔悴。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痛苦與憤怒:“好紅這一輩子,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如今她走了,連個入土為安都這麽難,我……我這心裏,像被刀絞一樣啊。”
說著,淚水再也不受控製,奪眶而出,順著他那飽經滄桑的臉頰滑落。
“入啥入?這在外麵死的人可不能進村子。”
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像一把生鏽的鋸子,從人群中硬生生地擠了出來。
胡安逸循聲望去,隻覺一股怒火直衝腦門,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撕了這個老虞婆。
他家好紅,那麽善良溫順的姑娘,平日裏沒少受這老太婆的刁難,天天被挑刺兒,如今竟還這般落井下石。
“哼!不入村可以,那得給我妹子風光下葬。”
胡好國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啥?風光下葬?就這小賤蹄子?她配?懶貨一個。”
老虞婆扯著嗓子又喊了起來,臉上的橫肉隨著她的叫嚷抖動著,眼神裏滿是不屑與惡毒。
胡好國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像結了一層冰:“不配?既然你們村搞封建迷信那一套,我等會就去鎮上的辦事處舉報。既然這樣了,那你兒子一定會去蹲大牢的。”
這話一出口,如同一顆炸彈在人群中炸開。
“哎!別吵,有什麽話好好說嘛!”
石溪村的大隊長嚇得臉色煞白,急忙上前打圓場。
舉報?封建迷信?
這可都是要命的事兒,要是真查起來,整個村子都得跟著遭殃。
他心裏清楚,如今的時代,這些舊俗陋習一旦被上頭追究,村子好不容易有的安穩日子可就全完了。
“大家都消消氣,有話好商量。”
大隊長一邊說著,一邊用袖子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眼神在胡好國和老虞婆之間來回遊移,試圖安撫住兩邊的情緒。
他心裏暗自叫苦,這胡家妹子的事兒本就棘手,如今又被這老虞婆一攪和,還牽扯上了舉報的事兒,可真是麻煩大了。
“按理說,這事確實是我們做的不對,我跟你們認個錯,好紅也是村裏新婦,這死在外麵,我們都為她感到心痛,這麽小的事情,用不著舉報,小夥子,別衝動。”
大隊長滿臉堆笑,語氣裏滿是討好,額頭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就怕胡好國真做出舉報的舉動。
“不衝動也行,明天把我妹子風光下葬,給她一口棺材。”
胡好國毫不退讓,眼神堅定地直視著大隊長,那目光仿佛在說,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什麽?棺材?沒有。”
老虞婆尖銳的聲音再次突兀地響起,像一陣寒風,讓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她雙手叉腰,臉上寫滿了不情願,那副模樣讓人看了就心生厭惡。
“那我就去婦聯舉報家暴。”
一直沉默的宋小草,此時緩緩站起身來。
她的聲音不大,卻如同平地驚雷,震得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顫。
宋小草緩緩走到胡好紅的屍體旁,目光輕輕掃過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那些青紫交錯、新舊疊加的印記,仿佛是一道道無聲的控訴。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心中湧起一陣酸澀與不忍。
這些傷,每一道都像是刻在她心上,好紅那麽年輕,那麽鮮活的生命,卻在這封建愚昧的村子裏,在無盡的暴力與欺辱下,凋零消逝。
人隻有攢夠了足夠多的絕望才會自己想不開,那好紅估計是早就熬不下去了,所以自己才尋了短見。
“你們看看,好紅她遭了多少罪。”宋小草哽咽著說,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憤怒,“你們平日裏對她一定非打即罵,任由欺負她,現在她死了,你們還這般無情。家暴不是小事,這一樁樁一件件,婦聯會查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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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目光隨著宋小草的話語,落在胡好紅傷痕累累的身體上,一時間,竟無人再敢出聲。
石溪村的男人打女人厲害,這是有名的,女人們忍著,把男人慣的失了分寸,這真要是有人捅出來,一定會被批鬥的。
老虞婆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
大隊長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他深知,若是家暴的事情被捅出去,村子的名聲將一落千丈,到時候,恐怕不隻是封建迷信的問題,還會麵臨更多的麻煩。
“江山,好紅怎麽說也是你媳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領回去吧!明天裝棺下葬。”
大隊長的聲音打破了僵持的局麵,他的語氣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目光直直地看向人群中的一個漢子。
隻見一個長著國字臉、身強體壯的漢子緩緩站了出來,他微微點了點頭,甕聲甕氣地說:“我曉得了大隊長。”
這人便是胡好紅的丈夫江山,此刻他的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隻是在眾人的注視下,顯得有些局促。
“可別不做,明天我們還來,得親眼瞧見我妹子下葬才穩妥。”胡好家跳出來立馬又補充一句,眼神緊緊盯著江山,那眼神裏滿是警告與擔憂,生怕江家臨時變卦。
幾人瞧著江家的人真的將胡好紅的屍體抬進村後,還是不放心,又親自一路護送著來到江家。
一路上,月色如水,卻照不亮他們心中的陰霾。
到了江家,幾人又千叮嚀萬囑咐一番,才轉身離開。
回胡家村的路上,夜色愈發深沉,四周靜謐得有些壓抑,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更添幾分淒涼。
每個人的心情都如這夜色一般沉重,腳步也格外遲緩。
胡安逸低著頭,腦海裏不斷浮現出胡好紅小時候的點點滴滴,滿心都是自責與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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