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辭職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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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秀剛回到團裏,就被一陣急促的催促聲拉進排練室。
白熾燈將地板照得發亮,她抬手擦了擦額角的薄汗,纖細的手指還帶著槐花的清香。
隊友藍天湊過來時,馬尾辮掃過她肩頭:"星秀,怎麽樣?見著他了嗎?”
"沒,不過我見著他娘了,是一個不錯的嬸子。"
金星秀笑著回答,順勢在把杆前彎腰壓腿。
軍褲包裹的雙腿筆直修長,隨著動作繃出流暢的線條,在鏡麵反射下更顯挺拔身姿。
她微微仰頭,後頸露出一小片白皙肌膚,發間的槐花香氣混著汗水,在悶熱的排練室裏飄散。
藍天突然壓低聲音:"對了,今天馮前進又來找你了,我告訴你啊!他那人不行,你可千萬別跟他處對象......"
金星秀指尖頓了頓,聽著隊友絮絮叨叨說著八卦,目光卻落在鏡中自己泛紅的臉頰上。
昨天的記憶突然翻湧,舞台上猩紅的血跡,台下刺耳的議論,還有那個突然出現的身影。
胡好國脫下的襯衣帶著淡淡的皂角味,像一堵溫熱的牆擋住了所有目光。
他彎腰時垂落的劉海掃過她手背,聲音沉穩得像冬日裏的爐火:"注意身體。"
金星秀記得自己攥著衣角的手在發抖,不是因為難堪,而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坦然又真誠地替她解圍。
那些獻殷勤的甜言蜜語,那些帶著算計的溫柔,都比不上他把襯衣係在她腰間時,耳尖悄悄泛起的紅暈。
"星秀?你在聽嗎?"
藍天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金星秀直起腰,鏡中倒映著她含笑的眉眼,兩個酒窩盛滿星光:"知道了,我心裏有數。"
她轉身走向排練場地,鞋子踏在地板上的聲音清脆有力,帶著與那個夜晚同樣堅定的溫度。
她從小家境優越,什麽人沒見過,獻殷勤的,偽裝的,虛假的,圖的都是她能給的助力罷了。
夏夜的月光斜斜地灑在四合院的青磚地上,胡好國坐在竹椅上,喉結隨著吞咽動作上下滾動。
晚風卷起他衣角,將槐花香揉碎在漸濃的暮色裏。
他望著天上忽明忽暗的星星,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娘,爹,我想辭職,跟一個朋友下海。"
這話像顆石子投進深潭,瞬間打破了院落的寧靜。
胡好家差點打翻手中的搪瓷缸,滾燙的茶水濺在腿上也渾然不覺。
"哥,你瘋了?你就差一步就能升四等工,正是加工資的好機會,這時候辭職?"
羅友諒原本逗弄兒子的,神情自若的抬頭看了一眼大舅哥,懷裏的羅愛月咿呀學語的聲音都顯得突兀起來。
宋小草"謔"地站起身,竹椅與地麵摩擦出刺耳聲響。
她花白的鬢角微微顫抖,渾濁的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辭職?那不行,那可是鐵飯碗,丟了哪裏去找去?"
這工作可是是友諒托了多少人情才換來的,怎能說放就放?
胡安全磕了磕煙袋,火星子在夜色裏明滅:"好國,你娘說的對,那是鐵飯碗,好好幹,踏踏實實的,一步一步的走,可不能想著什麽就幹什麽。"
他布滿老繭的手重重拍在兒子肩頭,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胡好國挺直脊背,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輪廓上鍍了層銀邊。
他目光堅定地掃過家人的臉,語氣裏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娘,你們聽我說。現在看著工人職位是不錯,可社會在變,廠子這一年效益越來越差,死工資根本撐不起以後的日子。"
他攥緊拳頭,指節泛白,"我想給妙妙和小傑更好的生活,下海雖然有風險,但總比困在廠裏等死強。"
蟬鳴聲在樹梢此起彼伏,院角的夜來香開得正好。
胡好國的話像顆種子,在靜謐的夜裏悄然生根,等待破土而出的時刻。
宋小草攥著蒲扇的手青筋暴起,竹篾在她掌心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別說了,我不同意!好好在廠子裏幹,孩子吃奶要錢,你們拿什麽過活?"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晚風卷著槐花瓣掠過她鬢角的白發,仿佛連月光都在為這場爭執屏息。
"我同意。"
清冷的聲音如月光墜入深潭,驚起漣漪。
胡好月起身時帶起一陣香風,她的白裙在夜風中舒展,宛如一朵突然綻放的曇花。
眾人的目光像磁石般被她吸引,隻見她眉眼間凝著堅定,那抹笑意卻似帶著穿透時光的力量:"大哥,去做你想做的吧!"
宋小草望著女兒挺拔的身影,喉間的反對化作一聲歎息。
好月的神秘力量是感知到了什麽嗎?
羅有諒輕輕晃著懷中的孩子,月光在嬰兒粉撲撲的臉頰上流淌:"想好了?"
他的聲音裹著笑意,卻藏著深深寓意。
胡好國重重點頭,目光落在關妙妙身上,她抱著孩子,嘴角揚起溫柔而堅毅的弧度。
"好國哥,安心去吧,等孩子大些,我去武館當師傅,一個月三十多塊,夠家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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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好國喉嚨發緊,看著關妙妙眼裏閃爍的信任,突然有了轉身的衝動。
可就在這時,宋小草的聲音再次響起:"想去就去吧!孩子我帶,但每月得給生活費,吃白食可不行!"
她別過臉,不願讓人看見泛紅的眼眶,蒼老的背影卻挺得筆直,像棵倔強的老樹。
夜風掠過四合院的飛簷,將一家人的身影投在斑駁的磚牆上。
胡好國環住妻兒的手臂微微發顫,他不知道,前方的道路好不好,但是他要破局勇氣的去闖一闖。
蟬鳴撕開八月的烈日,胡好國捏著皺巴巴的離職證明,在機械廠鏽跡斑斑的鐵門前駐足。
掌心買工作的800塊錢被汗水浸得發軟,混著機油味的風卷過他洗得發白的工裝褲腳,遠處車間傳來熟悉的轟鳴聲,恍若昨日。
“大哥,別忘記了你的承諾,可別讓我失望啊!”
羅有諒臨走時的低語還在耳畔回響,帶著隱晦還有期待。
胡好國望著廠區內高聳的煙囪,那裏曾吞吐過他一年多的清晨與黃昏。
青磚牆上用紅漆刷的標語早已褪色,"愛崗敬業"四個字在日光下泛著斑駁的白,像極了他即將告別的歲月。
鐵門開合的吱呀聲驚飛了簷下的麻雀,胡好國深吸一口氣。
他轉身的刹那,陽光正巧掠過"國營紅星機械廠"的牌匾,鎏金大字在熱浪中微微扭曲,如同即將被改寫的命運。
這一眼望過去,廠房的輪廓逐漸模糊成剪影,門衛老張坐在樹蔭下打盹,竹椅搖晃的節奏很有規律。
胡好國抬腳跨出門檻,鞋底碾碎地上的煤渣,身後傳來鐵門重重合攏的悶響。
蟬鳴更烈了,他握緊手中的錢,在蒸騰的暑氣裏留下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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