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舟，我看新聞說三號的晚上會有流星雨，我們去露營吧。”
    賀聿舟的聲音依舊不冷不熱，“公司有很多事。”
    這樣的拒絕在蘇悅靈的預料之中，隻是她還是心不由己的難受。
    就擔心賀聿舟要跟她分手。
    “我是真的忙，等這段時間過了，我們選個地方去玩。”他又補了一句。
    蘇悅靈聽出了，這一句話的語氣明顯溫和了不少。
    看來，賀聿舟是原諒她了。
    她的心情一下子飛起來，“真的？”
    “你不信我？”
    “信、信！”蘇悅靈連聲應著，“聿舟，我等你忙完了，我們再一起去玩。”
    “嗯。”
    話題到此結束，可蘇悅靈舍不得打電話，她沒話找話的說：“聿舟，你還在公司嗎？”
    “嗯，忙著最近收購的事。”
    蘇悅靈也聽家裏人說過，賀氏收購了一家科技公司的事。
    “那你要注意身體，別工作的太晚了。”
    “我知道，就這樣。”
    賀聿舟先掛了電話。
    他看了眼窗外的天，半輪月亮掛在天邊，夜空不算明亮。
    驀地，他想起前年的十二月，薑棠在冰島看極光時跟他視頻。
    她穿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戴著毛茸茸的帽子，捂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上半張小臉，那雙杏眼靈動又嫵媚。
    她身後的極光變幻，她含情脈脈的說：“賀聿舟，傳說一起看過極光的人會得到永恒的愛情。此時此刻，我好想你。”
    那一刻，他似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薑棠的思念，他的心髒跳亂了兩拍。
    現在回想起來，他的心髒依舊會不受控製的收緊。
    “啪”的一下，賀聿舟合上桌上的文件夾。
    不就是套房子，跟她計較什麽勁。
    薑棠貪財好色、虛偽算計，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一套房子，給她便是。
    一號下午，薑棠到了梁城，她把行李放在酒店，就去了墓園。
    墓園幽靜而寧謐，四周是修剪整齊的綠植。
    薑棠彎腰，把手上的鮮花放在墓碑前，然後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爸，我回來看你了。”她挺直脊背，雙眼霧蒙蒙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已經泛黃，但還是能看出照片上的人年輕帥氣。
    薑棠抬手摸了摸照片，“你不會怪我這麽久不回來看你吧。你要怪的話，就在夢裏告訴我。”
    “爸，我和媽現在過得很好，可是賀叔叔生病了，我很難過。我多麽希望賀叔叔的病能治好，他能和從前一樣健康自由。”
    “爸，我現在當了律師。你知道我的夢想的，唉···總會有一些事打亂我的計劃。不過，做律師我也會努力成為最好的。”
    “還有，賀聿舟他要結婚了···我覺得，我也該慢慢的放下了。”
    “······”
    秋風吹過，一片片樹葉飄飄蕩蕩的落下，寂靜的陵園裏，薑棠跪在地上，對著墓碑上的照片，小聲訴說著。
    像是小時候，她窩在爸爸的懷裏，傾訴她小小的心事和煩惱。
    薑棠說了很久，她有很多心裏話要跟薑誌和說。
    太陽西下，墓園的寧靜被薑棠的電話鈴聲打破，是趙若楠打來的。
    趙若楠在電話裏說，賀氏此次負責收購的負責人讓薑棠去一趟賀氏，談收購的事。
    薑棠疑惑：“他們找我？”
    “對，我也覺得很奇怪。”
    按理說，趙若楠才是案子的主辦人，有什麽問題應該找她。
    趙若楠說：“我想他們找你肯定是有什麽私事，但又不好明說，隻能打著工作的名義。你跟他們聯係看是什麽事，我在這邊能不能處理。”
    趙若楠知道薑棠去了梁城。
    掛了電話，薑棠給賀氏收購組的負責人打了電話，對方很是客氣，“薑小姐，實在是抱歉，打擾你了。”
    薑棠說了自己不在江州，有事的話，雙方可以通過網絡視頻來商討。
    “薑小姐，這恐怕不行，金秘書吩咐了一定要讓你來公司一趟。”
    薑棠：“···那我跟金秘書聯係，跟他商量。”
    對方鬆了一口氣，“好的好的。”
    薑棠給金秘書打了電話。
    金秘書說：“薑小姐，我也是按賀總的吩咐辦事，不然你給賀總打電話說一下吧。”
    薑棠：“···”
    在給金秘書打電話前，她就猜到了是賀聿舟的意思。
    賀聿舟這狗肯定是知道她放假休息了，見不得她舒服，沒事找事呢！
    薑棠對著墓碑說：“爸，他有時候真的很討厭。”
    她又跪下磕了三個頭，“爸，我下次再來看你。”
    薑棠離開墓園時，太陽已經落山了。
    在等車的時候，她給賀聿舟打了一個電話。
    “喂，賀總，你好，我是薑棠，是這次收購案的助理律師。”她像個電話客服一樣，說話客氣溫柔。
    對方沉默了幾秒，才聽見熟悉的聲音，“薑棠，你有病吧！”
    薑棠心裏：誰能有你病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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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嘴上保持著這樣的語氣，“賀總讓我去賀氏是要談哪方麵的事呢？我現在不在江州，能否通過網絡商談呢？”
    “不能！”
    薑棠：“那可真是抱歉，賀總。我暫時來不了賀氏，我讓我的同事去公司跟你們對接。”
    賀聿舟命令道：“我不管你在哪，你現在給我回來！”
    賀聿舟就是見不得她休假，沒事找事。
    薑棠也不裝了，“這是法定節假日，我休息是法律規定的。我不是你的員工，你要壓榨就壓榨自己的員工去！”
    “嗬！”賀聿舟冷哼，“脾氣是越來越大了，我能讓你進誠和，也就能讓誠和開了你。”
    薑棠也不怕賀聿舟，“你要不懂勞動法，讓你們的法務好好教教你。”
    “薑棠，你真是越來越囂張了。”敢這麽跟他說話。
    薑棠真的很囂張，“我囂張怎麽了？你來打我啊！”
    “在哪？”
    “梁城！”
    車子已經到了，薑棠上了車，“去順天酒店，謝謝。”
    “你等著！”賀聿舟說。
    薑棠放狠話，“我告訴你，這是我的地盤，你要敢來，我讓你走著進來，趴著回去！”
    說完就重重的掛斷了電話。
    她一點都不擔心賀聿舟會跑到梁城來找她算賬。
    那個大忙人忙公司的事都恨不得分身，哪有時間跟她扯皮。
    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裏瞟了薑棠幾眼。
    這麽好看的姑娘，幹什麽不好，搞黑社會，真是可惜了。
    薑棠在外麵吃了頓飯，便回酒店休息了。
    睡的正熟，聽見服務員在外麵敲門，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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