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聿舟停下來，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又怎麽了？”
    “大哥給我歐洲分公司的管理權，是故意支走我吧。”他用的是肯定句。
    賀聿舟調整著呼吸，“這不是我請你辦事的條件？”
    賀聿川唇角勾起散漫的笑，“所以我才說大哥玩的一手好謀劃！明明是你算計了我，卻讓我自以為是的以為，是我算計你了，占了一個很大的便宜。”
    這是賀聿川這段時間在家裏無所事事、閑的發黴、東想西想，有一天突然頓悟的。
    賀聿舟麵色淡淡，“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賀聿川語氣不甘的說：“不愧是賀氏的接班人，又讓我好好的學了一招。”
    賀聿舟說：“當初答應你的條件，隻是給你這個管理權，沒說永遠是你的。”
    也就是說，給你這個機會，幹得好可以升職，幹不好就撤職。
    賀聿川突然有些不想要了。
    “好好的幹，你的目標應該是賀氏，而不是把我比下去。”
    說完，賀聿舟又去跑步去了，留下賀聿川站在原地不甘心、不情願。
    又是周六。
    大忙人安顏汐請客，慶祝薑棠重生。
    天黑了好一會兒，安顏汐的紅色保時捷出現在小區門口。
    一身夜場打扮的薑棠坐上車，“我是一個剛康複的病人，你應該請客吃飯，而不是請客去夜場。”
    安顏汐瞥了眼，穿著黑色吊帶裙，打扮性感的薑棠。
    “理解一下，白天沒時間，隻能請你夜間出沒。”
    薑棠說：“你是想省錢，薅羊毛吧。”
    安顏汐不否認，“你身體剛恢複，今天咱少點兩個男模，我跟那騷狐狸商量商量，今天的消費打一折。”
    薑棠：“你怎麽不把他打骨折？”
    給安顏汐打兩折，已經是虧本買賣，她還得寸進尺。
    安顏汐很有理換算，“我少點兩個男模，他就少虧點，他少虧的這點錢剛好抵消他又給我打的這一折。”
    薑棠給安顏汐一個大拇指，“不愧是哲學家，思考問題深刻入骨。”
    反正就是一定要讓秦昭陽多虧一些才行。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夜場。
    以前每次來，兩人都是點八個男模的，今天安顏汐點了兩個，很公平的一人一個。
    薑棠：“你說的是少點兩個，沒說隻點兩個啊。”
    安顏汐：“兩個約等於六個，少點兩個就是少點六個。換一種說法，我們點了兩個，約等於點了六個，就是少點了兩個。”
    薑棠折服於安顏汐的換算法，她都忍不住為安顏汐的數學思維鼓掌了。
    她的雙手“啪啪啪”的鼓著掌，“我知道了，這是你發明的逢六做二法，你不僅有哲學的思維，在數學思維上也是天才。”
    安顏汐假謙虛，“一般般啦，我這人最擅長的就是思考。”
    以前，兩人點八個男模，是讓他們唱歌跳舞、表演節目，活躍場子的。
    現在隻有兩個男模，場子實在活躍不起來。
    薑棠說：“這兩個也不要了。”
    “為什麽。”
    “戒男色了。”薑棠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安顏汐立馬就叫這兩個男模出去了，這不更好了，連這兩人的錢都省了。
    “這錢省不了。”薑棠已經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我要兩個女的。”
    安顏汐震驚，“不是吧，你就是再受情傷，也不能變態吧。”
    薑棠記得，賀聿舟留給她的那些材料上。
    那兩個女公關就是秦昭陽的場子裏的，一個叫阿慧、一個叫阿玲。
    “我要點阿慧、阿玲。”她說。
    安顏汐更震驚了，“還是有備而來！”
    “快安排。”
    安顏汐點了那兩人，可兩人已經被別的客人點去他們的包間了。
    安顏汐給秦昭陽打電話，讓他安排。
    十多分鍾，阿慧阿玲就進來了。
    安顏汐見到阿慧，表情吃驚。
    這不就是賀聿舟玩的那個女人，薑棠也要玩，這兄妹倆······
    嘖嘖嘖！開放、豪邁！
    不過，今兒個仔細一看，這女的怎麽長得跟薑棠有點像？
    身材像、下半張臉像，嘴巴特別像，眼睛不像。
    阿慧、阿玲蹲下身，給她們倒酒。
    薑棠說：“不用倒酒了。我讓你們來，是想問你們一點事。”
    兩人異口同聲，“您說。”
    薑棠直話直說，“李鬆文對你們做的那些事，是真的嗎？”
    按規矩，她們是不能透露任何客人的信息、癖好的，可秦老板事先跟她們囑咐過，讓她們實話實說。
    阿慧點頭說，“是的。我們做的就是伺候人的事，他要怎麽辦，我們隻能服從。不過，他也很懂行，賠了我們一大筆錢。”
    “賀聿舟呢？”薑棠問了她最想問的問題，“四月八號那天晚上，他點你出台。”
    薑棠最記得那一天。
    賀聿舟莫名其妙的發火，把她丟在了私房餐館，然後被安顏汐看見，他點了一個女公關出台。
    阿慧：“那晚，賀總帶我出去，是讓我去指認那個客人。”
    薑棠不太相信，“你想都不想就回答，是提前安排好的吧。”
    阿慧說：“賀總就那一晚帶我出去過，我記得很清楚。”
    “你們又一起出現在醫院呢？”薑棠又問。
    “賀總帶我去檢查，他要的是那個客人傷人的證據。”
    薑棠也沒有完全相信，“謝謝了，你們出去吧。”
    安顏汐可是一點都不相信。
    這兩人剛出去，她就說：“你信她的鬼話？！按照這行的規矩，是絕不能透露客人的情況的，你看她，你問什麽，她答什麽，肯定是提前安排好的！”
    薑棠一時也分不清真假，但她更願意相信賀聿舟。
    “我覺得我大哥真不是那種人。”
    “你真是不把人逮在床上不死心！”安顏汐說，“那我問你上次在溫泉山莊，頭晚上，我們去跟你大哥聊天，他還好好的，第二天嘴巴就被人咬破了。難道是你幹的？”
    薑棠：“···”
    “喝酒喝酒，不提他的事。”她連忙端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安顏汐。
    散場的時候，薑棠有六分醉。
    人在醉酒後，總會放大自己的欲望和想法。
    她就是很想知道，賀聿舟到底有沒有碰別的女人。
    迫切的想知道！
    她拿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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