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輛車裏。
    劉勝文問：“沐凡，你以前認識賀總？”
    段沐凡看著窗外，“不認識。”
    “但你今天很反常，我感覺你對賀總有一種敵意。”
    “沒有，你感覺錯了。”
    劉勝文也沒有和他爭論這個問題，而是說，“你別小看了賀氏的影響力，你要是得罪了賀總，別說讓你在國內沒法混，國外照樣！”
    劉勝文又說：“就你今天對賀總的態度，還想追人家的妹妹，你想想可能嗎？”
    段沐凡說：“我跟薑棠隻是朋友。”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劉勝文當了段沐凡的經紀人兩年多，對段沐凡的心思能猜到八成。
    “你拚了命的努力，不就是為了讓薑小姐看見你？”
    “每次回國，第一時間就想著見的人不是薑小姐？”
    “訓練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是誰偷偷看薑小姐的照片，給自己鼓氣？”
    段沐凡：“行了，別說了。”
    劉勝文說：“我隻是提醒你，不管你跟賀總以前有什麽過結，你要想追薑小姐，就要跟賀總搞好關係。”
    “今天你也看見了，薑小姐多聽賀總的話。賀總一放話，她連錢都可以不賺。”
    段沐凡說：“薑棠本也不是愛錢的人。”
    不然，四年前也就不會把錢給他。
    那時候的他，什麽都不是，誰也不看好他，毫無希望可言。
    隻是······
    段沐凡以前隻當薑棠是個富家千金，萬萬沒想到居然是賀家人。
    賀聿舟跟秦昭陽他們並沒有聚太長時間，就散場了。
    主要擔心回家晚了，吵到那隻狐狸，它又打又咬的。
    這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賀聿舟坐在後排閉著眼，司機送他去沁園。
    後麵岔路口駛出來一輛車。
    賀老爺子跟幾個老朋友吃飯喝茶，現在才回家。
    司機說：“老爺子，大少爺的車在前麵。”
    想到這幾個月賀聿舟很少回家，賀老爺子說：“跟著他，離遠一點，看看他去哪。”
    “是，老爺子。”
    車子跟到了小區外，賀老爺子看著前麵那輛車開了進去。
    “老爺子，要跟進去看看嗎？”
    賀老爺子：“不用。”
    薑棠洗了澡，還沒睡下，賀聿舟就回家了。
    “我以為你要玩到大半夜呢。”薑棠說。
    賀聿舟喝了酒，臉色比往日的紅，“合同簽了沒？”
    “沒有，你說不簽，我哪敢簽。”
    賀聿舟還算滿意。
    薑棠問：“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
    賀聿舟總不能說，段沐凡讓他有危機感，他不想薑棠和段沐凡過多的接觸。
    “投資有風險，把錢要回來在自己手裏，才安全。”
    薑棠：“這可不是頂級風投公司的高級投資人能說出來的話。”
    賀聿舟的電話響起，是賀老爺子打來的。
    “喂，爺爺。”
    “聿舟，你在哪？”
    “我在公司。”賀聿舟說，“這麽晚了，爺爺找我有事？”
    “是有點事，你今晚回來嗎？”
    賀聿舟：“事情緊急嗎？”
    “不急，你今晚沒時間，那就明天回家一趟，我們當麵說。”
    “好。”
    賀聿舟掛了電話，讓薑棠給他按摩一會兒。
    薑棠：“天天按摩，得收費。”
    “你再說？！”
    薑棠忽地想起自己給段沐凡投資的事，討好的笑笑，“開玩笑的，我哪能跟你要錢。”
    賀聿舟輕嗤，“弟弟，別演戲了，我偷我大哥的錢養你。導演，這兩集讓我來演。”
    薑棠愣了一會兒，忽地想起這不是她看某個短劇時的評論嗎？
    “你怎麽這樣？”薑棠撅起紅唇，“又是偷看我的密碼，又是偷看我的平板。”
    “騎著豬兜風。”賀聿舟叫她的昵稱，手也擰上她的耳朵，“你自己不做虧心事，就怕我看這些東西。”
    薑棠拍掉他的手，“尊重隱私，你懂不懂？我就從來不偷看你的手機！”
    賀聿舟剛才接了電話，順手把手機放在茶幾上。
    “就在那，想看就看。”
    薑棠：“我不看，我這麽年輕還不能死。”
    “看個手機就能死？”
    “沒有人能活著從男朋友的手機裏走出來。”
    賀聿舟：“誰是你男朋友？！”
    薑棠：“···”
    賀聿舟躺在沙發上，閉著眼問：“錢要回來了沒？”
    薑棠給他按著額頭，“他現在沒錢，等有錢再還我。”
    賀聿舟：“···我的手機給你看。”
    “哈？”
    賀聿舟說：“氣死你，省的我煩。”
    正按摩著，門鎖“滴”的一聲，接著就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兩人幾乎是瞬間跳起來。
    薑棠朝門口跑去，就見喬秋雲拉著門，賀老爺子邁步走進來，後麵還跟著賀聿杉和管家。
    喬秋雲知道薑棠的門鎖密碼。
    薑棠的腦袋轟的一聲，臉也一下白了，腿都有些發軟。
    “爺···爺，媽，你們怎麽來了？”她說話的聲音微微發顫。
    喬秋雲嘴裏說著，“你爺爺來這裏看望他的朋友，順便就來看看你。”
    她走在賀老爺子身後，一個勁的對薑棠使眼色。
    意思就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賀老爺子要來這裏，是不是薑棠做了什麽事了？
    薑棠站在原地，想要攔著他們進去。
    可她知道，這是徒勞。
    她的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完了，完了······
    她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裏，整個人都僵硬了。
    賀老爺子帶著人，從她麵前經過。
    喬秋雲路過她身邊時，拉了她一下。
    “傻站著幹什麽？趕緊泡茶去。”
    喬秋雲這一拉，並沒有使多大勁，薑棠卻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喬秋雲恨鐵不成鋼蹲下身扶她，摸到她的手，跟冰塊一樣的涼。
    喬秋雲問：“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薑棠：“···”
    好一會兒，她才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快起來。”喬秋雲把人扶起來，不滿的白了她一眼。
    薑棠雙腿泛軟的被喬秋雲扶著，跟在大家身後。
    走進客廳，賀聿舟從廚房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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