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坐在車上，丟了顆藍色的糖進嘴裏，咬開。
    很甜。
    下午六點，北冥來接霍念夏。
    上車了她給周淮發信息把北冥的資料給我一份。
    周淮請示霍霆坤大小姐要北冥資料，給到什麽程度。
    霍霆坤給她基本信息就行。
    北冥屬於暗鏢的，核心資料不能輕易泄露。
    見她上車了就一直在低頭發微信，北冥不動聲色透過後視鏡看了好幾眼。
    得到準信，霍念夏才將手機收起來。
    到了約定的火鍋店，霍念夏和北冥下車，看到孟勳等在火鍋店門口。
    “小念夏，這兒。”
    霍念夏回頭提醒了下北冥，然後才走過去。
    孟勳在打量北冥。
    霍念夏給兩人做介紹。
    北冥慣常冷淡的厭世臉，話少，孟勳伸手過來時，他虛虛伸出手跟他握了下，“北冥。”
    “你好，孟勳。”
    北冥握完手再無話，退到霍念夏身側。
    霍念夏問，“你們是先切磋還是先吃飯。”
    北冥看她一眼，說，“先吃飯。”
    切磋完估計太晚了。
    三人去坐一桌。
    北冥坐在霍念夏旁邊，全程不怎麽說話。
    看到蝦和蟹他盯著看了好一會，到底是沒動。
    霍念夏很喜歡吃蝦和蟹。
    作為哥哥，孟勳倒是很紳士又自然的幫她剝好推到她麵前。
    “謝謝孟勳哥 。”
    “聽你江赫哥說你演女一號，拍戲辛苦吧？”
    “明天開始拍，不辛苦的。我喜歡 。”
    孟勳看一眼坐得規矩的北冥，招呼他，“隨便吃。”
    “嗯。”
    他睫毛都不抬。
    霍念夏給他夾了個蝦，“北冥你多吃點啊，瘦了。”
    “嗯。”
    北冥看著碗裏的蝦好一會，才把它吃了。
    一頓飯可能就霍念夏吃得盡興。
    北冥和孟勳都各有心思。
    吃完飯晚上八點，是北冥和孟勳要去切磋的時間。
    北冥問她，“要是想回學校，我先送你回去，再來赴孟少的約。”
    “啊不，我要看。”
    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北冥帶她去了。
    所謂切磋，隻是孟勳找機會拿北冥頭發回去做親子鑒定的借口。
    北冥經過專業訓練，孟勳不是對手。
    高手立見。
    幾下孟勳就輸了。
    看著眼前桀驁冷峻的少年，他小臂上和鎖骨那若隱若現的傷疤，心被扯了一下。
    北冥伸手去拉他。
    他將手搭在北冥手上，借力起來，“不愧是阿坤的人，確實厲害。”
    孟勳問，“跟著阿坤經常要出任務吧。”
    “嗯。”
    他試探，“有沒有想過要換份工作？”
    北冥掀眼看過來，眼底升起戒備，他說，“沒有。我喜歡這份工作，且會一輩子忠誠於我們老大。”
    他成功拿到他頭發，不想耽誤他休息時間。
    北冥和霍念夏出來了。
    他話更少了。
    沉默得跟個雕塑一樣。
    霍念夏問他，“你不開心？”
    “沒有。”
    “那你怎麽話那麽少？”
    北冥和她保持著距離，“我的任務是大小姐司機。”
    霍念夏……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路燈將兩人影子拉長，重合在一起。
    北冥看了眼，無聲又拉開點距離。
    直到彼此之間的影子涇渭分明沒重疊。
    霍念夏問，“我們算是朋友了吧？”
    北冥沒回。
    見他越落下越遠，霍念夏停下腳步，問，“我是洪水猛獸？”
    “不是。”
    “那你離那麽遠？”
    北冥………
    霍念夏站住，轉身，喊他，“過來啊。”
    北冥隻得走過去。
    霍念夏問，“我性格很難搞嗎？”
    “沒。”
    “你怎麽跟個木頭一樣？”
    “嗯。”
    霍念夏………
    “明天還是你接我和初音姐去片場。”
    “好。”
    他的回答言簡意賅。
    都是一個字。
    比之前更沉默了。
    上了車，霍念夏問，“是不是當我司機讓你屈才了，你不高興？”
    “沒有。”
    “那就是我給你買的衣服讓你不滿意？”
    “不是。”
    “你能多說兩句話嗎？”
    北冥看過來，“大小姐有什麽吩咐。”
    她說，“不然我明天讓我哥給我重新換個人來，你回我哥身邊？”
    北冥搭在方向盤上的手無意識握緊了些。
    下顎線也緊繃。
    他沒側頭看她，而是神色幽暗的說了聲，“好。”
    霍念夏………
    “北冥。”
    她喊了他一聲。
    “嗯。”
    “你至少得為自己爭取一下吧？”
    “大小姐說什麽就是什麽。”
    霍念夏………
    行吧。
    她懶得再說，稍微側著身子看向窗外。
    這一路都沒再說話。
    下車了她也第一次沒等北冥來拉開車門，是自己開了車門跳下去的。
    北冥下了車。
    霍念夏走過來，“你想都別想，既然這段時間跟了我就是我的人，明天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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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瞪他一眼，轉身進了校門。
    北冥靠在車子那吹了下風，才回去的。
    回去時腦子裏都是霍念夏那一張驚豔絕絕的小臉和她瞪他的那一眼。
    北冥拿過一瓶水旋開瓶蓋，仰頭一口氣將水喝完。
    他想，也許離得遠一些，不再看見，不再觸碰，妄念就會泯滅。
    大小姐呐。
    他遠遠護著就好。
    別的念頭，該扼殺在搖籃。
    於是他回到住處看到南泰時，喊住他，“明天你去接大小姐和太太，你的事情我去做。”
    “啊？為什麽？你和我換老大知道嗎？”
    “不知道，我明天會跟他說。”
    南泰問，“你為什麽不願意跟大小姐？她欺負你？”
    南泰將他從頭看到腳。
    這小子渾身都厲害。
    開得來坦克、戰鬥機、各種槍用得溜得很，渾身都是本事。
    再怎麽看也不是個讓人欺負的人。
    再拽再囂張的亡命之徒在他那都得乖乖喊聲哥。
    “沒有。”
    “那為什麽？”
    北冥去冰箱拿了盒啤酒，拉開，就問，“你去不去？”
    “去。”
    北冥起身，仰頭將啤酒喝完將啤酒罐丟進垃圾桶，然後回房間。
    第二天南泰開車到學校門口。
    8點鍾，霍念夏準時出現在校門口。
    南泰下了車，朝她招手，“大小姐，這兒。”
    霍念夏看到他還挺意外，她走過去，朝車子看了一眼。
    車子裏空的。
    她問，沒“北冥呢，怎麽是你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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