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笑著說：“等下！我們還得做個詳細的記錄。”
    “好的。”
    黎響配合地走過去，他鬆開許辛苑的手，一回頭發現許辛苑的情緒不高，似乎很不高興。
    她這又怎麽了？
    黎響做完筆錄，起身和民警寒暄一陣，打算和許辛苑離開。
    “我們走吧。”
    黎響說完，就看到許辛苑的心情肉眼可見的難看。
    滿臉寫著四個大字：“她不高興。”
    “你喜歡小孩兒？”黎響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說，“你要是喜歡，我們回去可以努力一下。”
    他原本不打算這麽快跟她圓房。
    她看起來很單純，像個孩子一樣。和她做那樣的事情，黎響心中有種罪惡感。
    許辛苑聽不懂黎響說什麽，她什麽時候喜歡小孩兒了。
    小孩子好脆弱。
    一不小心就捏死了。
    “努力就能有小孩兒嗎？”許辛苑很苦惱地說，“那還是不要努力了。”
    剛做好心理準備，打算讓她擁有一個自己的小孩兒的黎響：“……”
    “那我們走吧，再晚一點都買不到新鮮的海鮮了。咱們買點回去，叫上喬工父子倆來家裏吃個飯。你要是喜歡吃，咱們還可以過來買。”
    黎響想到自己接下來都沒假期，又改口說：“可以讓別人幫忙買回來。”
    許辛苑跟焊在地上一樣，腳是完全不挪動一下。
    “怎麽了？”
    黎響慌忙看向許辛苑，擔心她肚子不舒服，是特殊情況。快速往她身後看了一眼，紅裙子上沒有明顯的痕跡，什麽都看不出來。
    他沒好在外人麵前問，就小聲說：“走了，咱們回家。”
    許辛苑依舊不肯走，還甩開黎響的手，走到民警麵前。民警正在安撫小孩兒，許辛苑突然走過去，把他嚇了一跳。
    他抬頭看到是許辛苑，便笑著問：“同誌，你還有什麽事嗎？”
    “我前幾天救了一個差點被壞人糟蹋的姑娘，把那個流氓抓到派出所。人家還獎勵我幾張票呢！”說著，她就從自己的軍用書包裏拿出幾張票遞過去，“看到了沒？這就是獎勵。”
    民警同誌是個新來的，聽到許辛苑的話人都跟著發懵，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恰好一個老民警從外麵進來，看到屋裏有人走過去問：“這是什麽情況？”
    小民警忙說：“他們從海裏救了個小孩兒。小孩兒不說話，就送過來了，讓我們幫忙找到孩子的家長。”
    “同誌，真的太感謝你們了。”
    老民警激動地握住黎響的手。
    黎響看到許辛苑張嘴，急忙把人拉住，笑著和老民警說：“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上麵有指示，你們這樣英勇救人的通同誌，都應該接受表揚。”老民警笑嗬嗬地說。
    黎響剛張開嘴，聲音還沒發出來，一個脆生生帶著冷氣的聲音響起：“表揚我是不是就要給我幾張票？給點肉票吧！”
    她知道黎響喜歡吃，頓頓吃飯都有肉。
    就算沒有大肉，也有肉沫或者是魚肉。
    完了！
    黎響的天都塌了。
    他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黎響此時都不敢去看民警們的臉色。
    老民警大笑著說：“小同誌，既然你要求要肉票，那我就給你肉票。不過，肉票隻有一斤，糧食票可有五斤。你想好了，要選哪個？”
    “肉。”
    許辛苑都不帶半點猶豫的。
    “行，你等著。”他跟小民警說，“小趙，你做個登記。登記的本子在抽屜裏，你拿出來就能看到了。”
    “好的。”
    小民警驚訝，拿出本子一看，本子上的確有記錄。不過能拿到獎勵的人不是很多。
    他學著上麵的記錄，做了一個登記。
    老民警已經拿著一張肉票出來，鄭重地遞給許辛苑。
    “小同誌，再次感謝你的英勇。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去海裏救人，你真的很了不起。這是屬於你的榮譽。”
    老民警說的激情澎湃，許辛苑腦子裏沒有半點別的想法。
    她接過肉票也看不懂上麵的字，但認真地把肉票收起來。去飯店吃飯，也要給這個票的，下次她可以請黎響吃肉。
    從派出所出來，黎響沒忍住，多看了許辛苑好幾眼。
    “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許辛苑扭頭抓住他偷瞄的眼神，直接就問。
    黎響沉默片刻，道：“沒有。”
    “那你一直看我幹什麽？”許辛苑眯了眯眼睛，“你想搶我的肉票？”
    她主動請他吃飯可以，他要是主動搶她的肉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說明他人品不行。
    許老三說，男人跟你要東西，錢，票這些東西，是絕對不能給的。一旦他開了口，就說明這個人不怎麽樣，以後會天天跟你要。你要是不給，他就會記仇，還會打你。
    黎響被她戒備的眼神看得一愣。
    他本來還想回家之後再問，現在直接給她氣笑了。
    “我就是很好奇，你救小孩兒是為了這一張肉票嗎？”
    許辛苑理直氣壯：“對啊！”
    不為了票，她幹嘛那麽努力救人。
    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黎響現在終於意識到，她的想法有多離譜。
    危險係數直接爆炸。
    黎響告訴自己不能跟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她生氣，她正因為不懂，才憑著一點想法做事，完全不計較後果。
    慢慢教！
    不要動怒，要心平氣和的告訴她這件事不對。
    黎響自認為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他很小就知道，生氣沒有用，哭鬧都沒有用。這些情緒隻會讓別人更想欺負你。
    他學會了克製的情緒，不為外界所影響。
    長大以後就成了習慣。
    如今，他繃不住了。
    碎得徹底。
    “你想要票，我都有。”黎響語重心長地說，“家裏的錢和票給你，都放在你這裏保管。”
    “真的？”
    許辛苑驚訝，但不太敢相信。
    在她的認知裏，錢和票都是寶貝，輕易不能給別人的。
    黎響知道她不相信，也不做解釋：“我給你錢和票，你以後答應我，不要再做這樣危險的事情，好嗎？”
    許辛苑想都不想就說：“這一點都不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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