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咱們不都是華國人嗎？那也是阻攔我們的嗎？”董曼婷也有點受傷。
    許辛苑瞬間笑嘻嘻地說：“哎呀，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兒啦！逗你玩的。人家阻攔的壞人，又不是咱們。咱們現在都是華國人，所以你不用擔心的。”
    董曼婷瞬間露出舒服的笑容。
    “你不是要去廁所嗎？快點回去上廁所， 我在這兒等著你。我會跟場長申請，到時候咱們是一組。”
    “恩。”
    許辛苑眨眨眼，轉過身，鬧心地想，她剛才想幹啥來著？
    哦，她變異了，還想吐，這是不對的。
    許辛苑跑回去找黎響，黎響趴在炕上，還在努力工作。
    “你可真是身殘誌堅啊。”
    許辛苑誇獎道。
    黎響木然。
    這個誇獎他並不想要。
    “我隻是打發下時間。”黎響把筆放下，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他還把本子放在旁邊去。這才抬頭問許辛苑：“你不是去賺工分了嗎？怎麽還回來了？要是太辛苦，咱們就不去了。我爭取賺點獎金， 到時候都給你。”
    許辛苑搖頭，滿臉糾結地坐在他麵前，小聲說：“我跟你說，我今天竟然幹嘔，不知道為什麽，很不舒服，總想吐。可我根本沒有東西可以吐的。”
    她說的很不正常，黎響卻聽懂了。
    “那我再給你把把脈？”黎響也很緊張，麵容十分嚴肅。
    “好。”
    許辛苑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伸出雪白的手腕，讓黎響快點給她看病。
    心跳比之前快了一倍半，跟人類還是沒辦法比。
    別的異常倒也沒有，身體格外健康，也不缺營養。
    黎響思考片刻，組織一下語言：“你的身體沒問題，我感覺你現在還是在變好。要不，咱們再觀察觀察？”
    “我就是沒事，這是小問題，對不？”
    許辛苑聽懂了，很放心。
    黎響也不知道這個問題是大還是小，對她來說，太反常了。
    “先觀察。”
    他隻能說。
    許辛苑點頭：“好吧，那就先觀察。”
    “要是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就和我說。”黎響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還是那麽涼，和之前相比，卻有了些許溫度，“我是你的後盾，不管你有沒有能力，我都會照顧好你。你想吃肉，我就努力賺錢，跟別人換票，多給你買點肉。絕對能讓你吃飽飯。”
    這是最壞的打算。
    他已經做好了，迎接她失去能力的準備。
    不管她變得如何，隻要她是她，就足夠了。
    許辛苑盯著黎響看了許久，忽然湊過去，捧著他的臉，親了他一大口：“黎響，你真好！”
    說完，也不等黎響什麽反應， 就蹦蹦跳跳地出門了。
    黎響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唇，許久也溫柔地笑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拿起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忽然，黎響腦子裏靈光爆閃，他提筆沉浸在蜂擁而至的靈感中，很多之前困擾他的問題，此刻都迎刃而解。
    黎響在知識的海洋裏暢遊，許辛苑已經來到了苞米地。
    長長的苞米地，有不少人在幹活。
    她到了地頭就看到董曼婷，小小的個子，在費勁地夠苞米，用盡吃奶的勁才把苞米掰下來。人家其他的嫂子們，幹活的速度那叫一個快。人家的力氣也比董曼婷的大。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董曼婷都看不到別人的影子了。
    “幹的倒是很起勁兒啊！”許辛苑從旁邊冒出來。
    董曼婷看到她，還沒說話人就先笑起來：“你回來啦？”
    “咱們分工合作。”許辛苑說，“我負責掰玉米，你負責把葉子扒下來。”
    “啊？”
    那不是應該先把葉子扒下來，才好掰掉的嗎？
    董曼婷還沒整明白，許辛苑就已經出發了，她不僅把玉米掰下來，還把苞米秸稈拔下來。玉米精準扔在董曼婷麵前，董曼婷隻需要坐在那裏，把玉米的葉子扒拉掉，扔在旁邊的空地上即可。
    幾乎不用力氣。
    許辛苑幹活幾乎幹出殘影。
    人都走出去好遠了，還能輕鬆的把玉米扔到董曼婷麵前。
    那些賣力幹活的嫂子們：“？？？”
    剛才過的那是個什麽東西？
    一個上午過去。
    許辛苑一個人大戰所有嫂子和嬸子，一個人橫掃一片苞米地。不僅掰完所有苞米，連玉米秸稈都拔掉。還不容處理苞米的根子，完全是一步到位。
    “她還是人嗎？”
    “比男人都生猛！”
    “我兒子都沒她這麽厲害，我男人更不行。”
    “這為啥不是我兒媳婦。”
    “小董老師命可真好。”
    ……
    開始瞧不上她倆搭夥幹活的人，這會兒隻有濃濃的羨慕。
    記分員過來的時候，看到收拾好的堆成山的苞米和苞米秸稈，再看看直接可以翻種的土地，都不敢跟充滿希望之光看著她的董曼婷。
    許辛苑扛著一座山一樣的玉米秸稈過來，直接堆在玉米秸稈上，走到記分員麵前問：“我們兩個人一個上午幹了人家幹了一個星期的活計。刨茬子這些地，得一個星期吧？還要成年男人來幹，這是不是得算七天的工分？割苞米秸稈，是不是也要男人來幹？還得幹一星期？這是不是得給七天的工分？扒苞米，你按照女同誌的來給，一天八分。我們這個是兩個人七天的活計，是不是也得按照七天的量來給？”
    記分員：“……”
    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我做不了主，我得問問場長。”
    許辛苑直起腰：“問場長？那行，我跟你一起去。”
    她回頭跟董曼婷說：“你在這兒守著。”
    董曼婷感覺自己就是個吃等食的快樂小廢物。
    她眼睛亮晶晶地點頭：“你去，我在這兒看著。”
    “嗯。”
    許辛苑像一隻驕傲的白天鵝，昂首挺胸地走了。
    路過的嬸子們，曬得滿臉通紅，坐在一旁，看著幹了一上午，才出去一條的玉米秸稈，又看著沒刨掉的玉米茬子，愛生又歎氣，隻有羨慕的份。
    “小董老師，你們好厲害呀。”
    董曼婷笑得更甜了：“都是許老師厲害。許老師力氣可大了！她都不用把玉米皮子剝下來，就能直接把玉米掰下來，我隻需要清理一下皮子就行。其實，我也隻是剝幾個漏網之魚，其他的都不用我動手的。你看，這個玉米都是她扔過來的。也不知道她吃啥長大的，力氣怎麽就那麽大！能和許老師當朋友，我真的太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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