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前。
    許成均把自己的被褥從櫃子裏拿出來鋪上，黎響過來問：“爸，要不你就睡在隔壁吧？家裏燒著地龍，誰睡在哪個房間都行。隔壁的房間是床，這個房間啥也沒有，你睡床應該更舒服點。”
    許成均心動一瞬間，就說：“你們兩個又不跟孩子一起睡覺，孩子這麽小，總要有人看著點。他們不吃奶，不上廁所，也不用人管。我就是在這個屋裏睡個覺而已，又沒多大的事。”
    真沒多大的事嗎？
    昨天的黑眼圈到底是怎麽回事？
    黎響想直接問出來，又怕傷到老丈人的麵子。
    “爸，你要是睡得不踏實，覺得他們很吵鬧的話，就到旁邊這個房間去睡覺。裏麵的被褥我都鋪好了。你隻要過去就能睡。要是你覺得睡在床上不舒服的話，可以直接在地板上睡。地板上是熱的，對腰好。”
    “不用那麽麻煩，我現在就挺好的。”
    許成均擺手，讓黎響趕緊走。
    黎響隻能退出去，順便幫忙把門給關上。
    “回來了？”
    許辛苑已經躺下來了，她看到黎響進來，眼睛頓時一亮，拍著身邊的位置，催促黎響：“來，快點過來。”
    黎響驀地腿抖了一下：“你先睡。”
    “我現在不困啊，我們做做睡前運動吧？”許辛苑躍躍欲試。
    黎響伸手把人按住：“你現在學會控製好了力度，我們做起來也很和諧。我也很喜歡，隻是這樣的事情講究的是循序漸進。”
    “我知道啊，所以我不讓你動，我來動啊。”許辛苑不解地問，“你這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黎響滿頭問號。
    難道他剛才說的話都白說了嗎？
    “這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哦。”許辛苑覺得黎響有點笨，這麽簡單的道理他都不懂，“你隻是維持狀態不要動，剩下的我來就行了。”
    “……”
    黎響躺下。
    “阿苑。”
    “嗯？你準備好了？你這也太快了吧？”許辛苑的聲音歡欣雀躍，黎響的話還沒說出口，許辛苑已經撲了上去。
    “今天休息吧。”
    這幾個字愣是沒說出口，硬生生地被許辛苑給壓了回去。
    說好的晚上隻來一次，結果這一晚上又鬧騰了好幾次。
    黎響感覺自己像是被女鬼吸幹精氣神的書生，現在躺下不僅不困，甚至還渾身都不舒服。
    “睡覺吧，你明天不是還要去問問工作的事情嗎？早點睡，早點起來準備早點過去問。家裏這麽多張嘴，等著吃飯呢。”許辛苑自己說完，躺下滾到黎響懷裏閉上眼開始睡覺。
    黎響看著懷裏涼的像一塊上好古玉的媳婦，不說腰膝酸軟，也覺得哪裏不太舒服。
    男人果然不能太要強。
    黎響看著快要亮的天，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任誰白天做一天，晚上吃個飯後，又做了一晚上十有八九都會猝死。
    他還活著，隻能說明他的命足夠大。
    黎響沒睡好，隔壁的許成均也沒休息好。
    許成均晚上噩夢連連呢，最後幹脆側著睡，把小家夥抱在懷裏。他又擔心把孩子壓著，晚上一動也沒動。
    早上睜開眼，許成均把壓在胸口，導致他連環做夢的罪魁禍首放在旁邊的褥子上，給孩子蓋好被子，起身出去洗漱。
    黎響強撐著起來，他走進廚房，和黎響四目相對。
    兩人眼下都有點發青。
    然後很有默契的移開視線，開始洗臉，做眼保健操。
    “爸，昨天睡得好嗎？”
    許成均幹咳一聲：“睡的很好，”
    “那還行，我還以為你晚上睡不好呢。”黎響睜著眼睛說瞎話。
    許成均洗了臉說：“睡的不錯，你呢？昨天晚上睡的怎麽樣？”
    “很好。”
    黎響洗漱完去做飯。
    許辛苑不起來，孩子們不用吃早飯。他隻需要做他和許成均兩個人的飯菜就好。
    早上燉了粉條。
    家裏有豬肉。
    豬肉燉粉條，再蒸一鍋饅頭。
    鹹菜條他往裏麵倒上油，放在鍋裏一起蒸。熟了之後，單獨盛出一碗來。別的不說，味道真的絕了，相當下飯。
    “你的工作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可以跟我說。”許成均別的本事沒有，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黎響知道許成均這是真正的接納了自己。
    “工作的事情能解決，也容易。就是我想問問，能不能給我調到一個可以每天回家的崗位上去。辛苑在這兒沒有熟人，這個地方距離山裏又很遠。她想出去玩，都沒有地方。再加上，還有三個孩子，我擔心她一個人搞不定。”
    許成均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自己能搞定許辛苑和外孫子們。
    那三個小家夥的戰鬥力，十分驚人。
    “要是沒合適的，也不用太擔心。”許成均知道他們這些文化人，最不缺的就是工作，特別是黎響這樣，真正有才華的人才。
    吃過飯，黎響本來想叮囑許辛苑，誰知道許辛苑睡的那叫一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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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上去沒事，還說自己的身體都修複好了，
    生孩子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身體虧損的嚴重還這麽折騰，不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恐怕都養不回來。
    黎響寫好留言條，放在她能看見的地方， 然後換上幹淨的衣服去單位。
    中午。
    許辛苑才睜開眼。
    她看著陌生的屋頂，半晌才坐起來。她摸著平坦的小腹，碎碎念：“我都這麽努力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懷孕。”
    許辛苑感覺自己是沒懷孕的。
    她有些失望的起身去找孩子們。
    三胞胎躺在一起，小老二在睡覺，小老大在和妹妹玩。
    “你們三個要出去玩嗎？”許辛苑欠兒欠兒地問。
    就連裝睡的小老二都睜開了眼睛，許辛苑卻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啊呀，你們沒有合適的衣服，也沒有合適的鞋子，不方便出去。”
    三胞胎：“……”
    “我先出去看看，然後再想辦法帶你們出去玩。”許辛苑說著就關上門出去了。
    外麵沒有風，天氣也挺暖和的。
    黎響都出去這麽長時間了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啥時候回來。
    許辛苑有點想黎響了。
    等黎響回來， 她一定要跟黎響說，賺的錢多不多重要，重要的是每天都要回家才行。
    許辛苑推開一個小偏房的門，裏麵擺著很多東西。
    她看到一個大籃子，立刻把籃子拿過來，拎著回屋了。
    “走，我帶你們去撿破爛。”
    許辛苑興衝衝地把墊子放在籃子下麵，然後把三個孩子塞進去，又蓋上厚厚的毯子。
    “走，出發，我們去撿破爛。”
    到了廢品收購站門口，從裏麵走出一嬸子。那嬸子看到許辛苑往裏麵走，視線落在她手裏的籃子上：“姑娘，你這個是要扔了的嗎？”
    許辛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低頭看到了手裏的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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