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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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伯陽感歎一聲,這個話題便止住了。
    晚上都城略微下了點雨,隻濕了點地皮,第二日放晴,日光正豔,打在門口的菊花上,葛伯陽扶著爰郎在玩耍,秋月遣人稟報,老大夫到門口了。
    沒一會兒,秋月領著人進來,書心一看那拖著斷腳走路的身影,不是封水,還能是誰!
    “封先生,你怎麽在這?”
    書心一見著封水就覺得奇怪,他一向跟著薛將軍,後來又在北州軍營,就算葛伯陽已經提過,再看見他還是深感意外。
    然而,意外的又何止她一個。
    封水見她抱著爰郎等他,腳下的步子一頓,然後忽略她的疑問,直接與葛伯陽交談:“什麽情況,還用得上我?”
    葛伯陽也不客套,叫書心帶著孩子出去逛一逛,他好和封水獨處治療。
    知道他們有話要說,故意將人支出去,書心撇撇嘴順勢出去了。
    九月菊花開的正旺盛,清苦淡雅的氣息,悄悄的吹進她的鼻子裏,立即又想起了楊替。
    黃菊和連翹的顏色相近,形態卻全然不同。她將爰郎放到地上,用胳膊擋著教他站立,虎頭鞋踩在雨水打過的幹淨的磚石上,臂彎裏的小娃娃揮著小胳膊哇哇亂叫。
    “叫娘……”
    一股熟悉的記憶從腦子裏跑出來,承嗣那孩子,恐怕已經會抱著父母撒嬌了。
    可她的果仁在哪?
    書心一瞬間覺著心揪疼,她得找她回來。
    有時候決心隻在一瞬間,她抱起爰郎,也不顧秋月在旁喊叫,直接衝進了葛伯陽的房間,封水正給葛伯陽換藥,明明說些什麽,一見她進去,立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書心的心思全都在找回果仁兒身上,並沒有疑心什麽,見藥換得差不多了才開口:“你不管做什麽,可都要記著,我還等你幫我找果仁兒呢?”
    “果仁兒?”
    封水下意識看向葛伯陽,他實在不理解,這個跟了兩個男人的婦人有什麽好,值得他下那麽大功夫去尋人。
    那孩子若真的重要,自有親爹去尋,他這個後爹可排不上號。
    “哎呀,你怎麽一驚一乍的,手臂伸出來我看看,可是又犯病了?”
    封水第一次知道書心的身份,就開始在她身上下藥,為的用她給薛家複仇。
    自戕、瘋狂、懷疑、夫妻失和、女兒失蹤,妻子出軌侍衛……所有的這些,都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可如今,那麽多事過去了,他也逐漸把書心當成一個普通的人來看。她不是誰的妻子孩子,不是誰的母親朋友,隻是一個他曾經用了私心的病人。
    書心不知那些背後的肮髒,不懂隱藏的陰謀。她熟練而信任地把手臂伸出去,搭到封水的脈枕上。
    “我覺得最近都挺好,應該是平淡的日子更適合我。”
    葛伯陽則迅速接過爰郎,看著封水時而凝重時而微笑的臉,難得露出緊張之色。
    直到封水收手說話,他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口氣。
    “兩年不見,脈象好多了。看來是原先的男人不適合你。”
    書心收回手臂,笑著道一聲“多謝了”。
    抬眼間,葛伯陽的眼神卻不大自然。
    “夫人,封神醫連日奔波,該去休息一下再敘舊,你說呢?”
    書心不知他有何安排,隻得客隨主便,於是點頭樂嗬嗬道:“的確如此,先生風塵仆仆而來,是得先休息一下。”
    封水也笑眯眯的自無不可,隻是不等書心說些什麽,葛伯陽又搶先道:“晚上有人邀我赴宴,不得不去,你無事不要出門,一切小心。有事喊秋月……”
    在這裏住了幾天,書心也知道他和秋月是老相識,大約二十年前,葛伯陽從鶴亭來都,便是秋月照顧的。這等交情,自然放心。
    葛伯陽才走沒一會兒,秋月便送來新作的菊花羹。
    “夫人,聽聞您愛甜食,這是公子吩咐廚房做的菊花羹,采了新鮮的菊花與蓮子同煮,口感清爽,去除燥熱。”
    葛伯陽好像粗枝大葉,很少有細心的時候,書心有些驚訝,向她道謝。
    勺子才到唇邊,一股清香襲來,卻聽秋月笑道:“夫人不必客氣,郎君一向體貼,先夫人生前最愛此羹,材料都是現成的。”
    這話便有些不合時宜了。
    書心頓了一下,隨意問道:“他那夫人是怎樣的人?”
    “夫人竟然不知?那夫人可是奴婢的妹妹呢,十多年前便相識了。”
    書心一口一口吃著,並不驚訝。
    葛伯陽曾說,他夫人本是一個歌女,因著心善,收養了弟弟,想必秋月也是類似的情況。
    秋月不死心又繼續說道:“當年先夫人臨近生產,郎……老太太病重,郎君從曄城趕回來,不想卻遭那薛將軍的毒手,一屍兩命,此等血海深仇,我們都不敢相忘呢。”
    她的聲音逐漸陰狠,“這才幾年過去,郎君便又找了新人,找誰不行,為何偏偏是你!”
    啪一聲,勺子從手裏滑落,書心腹部一陣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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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瞪大了眼睛質問她:“你下毒了?”
    秋月哈哈一笑:“公子喜愛你,我怎能毒害你,隻不過加了些東西,讓你受苦罷了。”
    說著她將爰郎抱起來:“那個姓薛的害死了公子的孩子,他憑什麽要有孩子。”
    說著就奪門而出。
    書心腹部絞痛,疼的在地上打滾,強撐著到了門口,便再也追不上了。
    “來人!快來人哪!秋月下毒了!”
    不論如何喊叫,府裏沒有一個婢女侍從前來,書心知道他們是瞅準了葛伯陽不在,故意來報仇的。
    可是爰郎,和薛星銘又沒什麽關係,憑什麽要報複到他的身上?
    白日裏,秋月將封水安排在右邊第三間屋子休息,書心強撐著劇痛,艱難的爬到門口,咣咣,一聲聲敲打著,沒有一個人出來。
    封水,不知何時離開了。
    這一夜,葛伯陽未回。
    足足疼到二更天,冷汗浸透了衣衫,肚子才逐漸好轉。找遍整個府裏,沒有一個人影。
    衝動的牽馬出門,大門才打開,又想起都城不比鶴亭,宵禁時分出門,是會被當成賊人抓捕的。
    書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整理思緒。
    秋月和葛伯陽夫人是姐妹,因為星銘報複她也算說得過去。
    可封水和葛伯陽,關係未免太好了,白天說話瞞著她,晚上又一同消失,他們不是在元州時因采藥治病相識的嗎?
    若說遠近親疏,她是封水義女,總是會比葛伯陽親近一點,可是細數過去的交際,封水最多把她當作一個彌補治死了病人遺憾……
    難道說,他對星銘的仇恨還沒消失……
    書心越想身子一陣發寒,當初他和楊替在他小院內接觸的最多,楊替曾經說過,那個生辰禮小錘,是封水提醒他送的。
    “封先生說,夫人是義女,我是徒弟,按照師門傳承,應該有所表示。”
    “偷吃嘴都不擦幹淨……”
    還有懷果仁那時,楊替用安胎藥代替打胎藥,被他發現,封水臉上笑得頗不自然,書心當時還以為自己和楊替胡鬧,被他看出來了,如今想來,應該是對星銘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層。
    而她和楊替之事,徹底被他發覺,他也隻是站在大夫的立場,斥責一番,絲毫沒有異樣的神情,若她的仇人之妻紅杏出牆,恐怕笑得捂都捂不住。
    ……
    不能坐以待斃!
    書心算算時間,這會兒到宵禁結束,最少還得兩個時辰,若是不管,都不知秋月把爰郎帶到哪裏了。
    不管他們有什麽陰謀詭計,為了爰郎,她必須出去一趟!
    書心從包裹裏找了一些防身之物,閃身進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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