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盡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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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心曾思索葛伯陽曾叮囑的話,她到剛剛才明白他的用意。
    帝位爭奪激烈,兩個皇子都怕葛伯陽橫空出世,蕭柘死前父愛爆發,好將皇位傳給葛伯陽。
    所以他們一路設置障礙刺殺,就為了不讓他活著見到蕭柘。
    如果拖到蕭柘死期,即便葛伯陽有心,也是白費功夫。
    “稟聖上,夫君是鶴吟,嗯,今和州人士,自幼天賦卓絕,十六歲父母去世,便獨自……”
    書心照著一個普通人的經曆來講,隻要事關皇家秘辛,一律略過。就算在場的兩位皇子沒有奪嫡之意,她也要防患於未然。
    華郎樂滋滋的看熱鬧,景郎臉已漲成了豬肝色。
    “父親,她撒謊。”
    “我沒有!”
    “哦,那你們如何相識?”
    如何相識?
    這一下問住了書心,這沒有事先溝通,能如實說嗎?
    說當年聖上兵臨城下,都城亂作一團,年僅五歲的她路經白馬書院,親眼看見年輕的葛伯陽訓斥同窗?
    還是說,元台鎮裏,他巧取豪奪……
    回憶襲來,思緒如春筍生長,越來越清晰。
    “啟稟陛下,是臣婦方書心,父親曾是班國禁軍的校尉將軍,屆時葛伯陽與父親是同僚,故而早就相識,不敢隱瞞。”
    話落,四處嘈雜聲起,似在議論葛伯陽,又似在議論方書心。
    這麽多年過去,竟然還有那麽多人記著她打翻賞賜的往事。
    “若是賞賜金銀器皿要不要?”
    原來葛伯陽已經給她想了後路……
    “陛下……”
    景郎華郎正欲說話,卻被一大臣搶先。
    “陛下,葛刺史病情危急,似有不祥之兆,封太醫在外麵候著,是否要讓他醫治……”
    書心腦子裏正想著別的,一聽性命之憂,瞬間清醒過來,除了生死,還有別的什麽重要?
    “陛下,臣婦憂心夫君,願陛下開恩,請太醫施救。”
    終於,她彎了腰,低了頭,二十多年過去,最後一個班國人,終於服了。
    她不是屈於蕭國,是屈於活生生的人命。
    也是這個時候,蕭柘耷拉的眼皮才肯給她一絲眼神,“去吧。”
    “謝聖上恩典。”
    蕭柘開了尊口,就無人反對。
    景郎倒是示意案子主辦的官員上奏,卻無一人聽從。
    今日重陽,聖上賜宴,誰敢在這個時候找不痛快?
    景郎氣憤不過,幹脆自己上前。但他還未說些什麽,蕭柘已擺擺手,示意閉嘴。
    接著叫了歌舞,再有幾十個侍女端著美味佳肴魚貫而入,文武大臣及家眷飲酒作樂,蕭柘忽的累了,由他那跟了幾十年的大監攙扶著,顫巍巍的回到了自己常住的宮殿。
    而那個不曾引人注目的木箱,也悄悄被運至了僻靜之處。
    “你說,朕是不是做錯了。”
    蕭柘望著日落夕陽,一陣恍惚,很多年前,遠在鶴亭,也是這樣的時節裏,一個嬌俏高貴的公主,大庭廣眾之下,指著他的鼻尖,“你,過來。”
    他當然沒有過去。
    “蕭柘,站住,本宮知道你為何在此,鶴吟雖好,也出不了潶州的氣,想要往上爬,你得往都城去,跟著本宮,早晚讓你飛黃騰達……”
    隻可惜,飛黃騰達了一輩子,他又想起年輕時候的事,談不上懊悔,卻有些迷茫。
    大監看著蕭柘少有的躊躇的時刻,不知何事讓他憂心,仍是開解道:“陛下,奴婢不知您在說什麽,可是奴婢進宮做大監,一輩子沒有自己的孩子,常常有人替奴婢遺憾,若是不進宮,說不定妻兒成群,可是隻有奴婢知道,不進宮就是死,奴婢已經盡最大可能,選一條生路了。”
    蕭柘回頭看了一眼,馬壽誌比他還小十來歲,可是皺紋遍布,腰腿也逐漸僵硬,似乎不大健康,他又無妻女,孤家寡人一個,煞是可憐,可是比起死亡,還是活著好一點吧。
    “走吧,回吧。”
    蕭柘不再說什麽,馬壽誌緊跟著攙扶,將人送回了房間。
    書心隨著侍指引,一路上膽戰心驚,生怕蕭柘突然改變主意,不多時被帶入一個密閉的房間,裏頭陳設簡單,一看就是臨時安排的。
    “葛伯陽呢,他不是在大牢嗎?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下一刻,便見葛伯陽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
    還沒走近,便看見他麵色蒼白、形如枯槁,如死人一般,“葛伯陽……”
    豆大的淚珠從眼眶裏鑽出來,書心不顧別人的眼光,猛撲到葛伯陽床前。
    “葛伯陽,你醒醒……”
    “莫哭了,我無事。”
    葛伯陽意識清醒,身體乏力,全身不能動,但他仍不忘逞強:“怎麽哭哭啼啼?早知不帶你過來。”
    書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見他強打精神說笑,更是忍不住抱怨:“你到哪去了,一會兒的功夫你就不見了,封先生也是,就不能給我留個信兒嗎?讓我一通好找。”
    她哭著敘舊,卻是對身邊這位“封太醫”存疑,若是葛伯陽說與他有關,她拚死了也不能讓他靠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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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莫怕。”
    葛伯陽強撐著安慰人,封太醫則拖著殘肢上前,“病體虛弱,還是我來看看吧。”
    “有勞!”
    書心抹著淚退至一旁和宮人理論,“現在天氣這麽涼,使君傷重,身體虛弱,這裏卻如此簡陋,榻上連被褥都沒有,還不快去尋一套?”
    宮人低頭抱歉,說聽人吩咐,不敢擅自作主。
    書心則氣得一個個將人推出去,“走,走,不是伺候人的,來這裏礙眼嗎?找不到被褥吃食,不許回來!”
    一時三刻過去,太醫將人從頭到腳查了一遍,連發膿潰爛的傷口都重新清洗包紮,還切下了一塊腐肉。
    “使君的體格,這些皮外傷不足為慮,隻是身中兩種毒藥,互相衝撞,性命垂危啊!”
    “兩種毒?”
    宮人已被她趕出去,現下就隻有他們三個,就算有什麽不能說的,也可盡說無顧忌了。
    “先生,你救救他,我知道你能救他!”
    此時書心已不欲計較,為何兩人一起失蹤,而葛伯陽入獄中毒,他卻重新成了太醫。
    她隻想葛伯陽活命。
    說著噗通一聲跪到地上。
    封水搖搖頭:“這是樂世之毒,據聞是出自前朝宮廷的秘藥,無色無味,我沒有解藥。”
    “你沒有解藥,那藥是誰下的?”
    才將疑問說出口,她腦子裏便浮現出一個蒼老的身影——葛伯陽的生身母親、前朝長公主鶴亭。
    唯有她才能對前朝秘藥了熟於心。
    "怎麽會是她?她可是葛伯陽的生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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