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婚禮
字數:4929 加入書籤
沈睿瑾定定看著江思清的眼睛,沒有一點他想看到的情緒。
“睿瑾哥哥。”許歲歲忽然出聲,她臉上帶著笑,一臉嬌羞。
這一聲拉回來沈睿瑾的思緒,他從江思清手中拿過戒指,戴在許歲歲手上。
等到整個婚禮流程結束,江思清都沒有再走神。
太緬懷過去,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
更何況江思清從來都不覺得還有什麽需要懷念的。
回到半山別墅時已經夜幕將近。
江思清幾乎是迫不及待去找了許歲歲,後者坐在主臥的陽台上,手中端著一杯酒。
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婚禮結束了,我父母的骨灰呢?”
江思清麵無表情看著她。
許歲歲下意識皺起眉,又甜甜笑了,“江小姐,大喜的日子怎麽提這麽晦氣的事情?”
其中言語中暗含的威脅意味太過明顯。
江思清抿起唇角,她知道自己應該更沉得住氣。
可是現在已經是傍晚,再過幾個小時,洛文清安排的人就要到了。
她必須得在這之前拿回父母的骨灰。
沈睿瑾還在外麵跟賓客喝酒。
此刻許歲歲已經徹底有了底氣,看著江思清的眼神也遠不一樣了。
她叫來傭人,“去拿個杯子,再拿瓶新的酒來。”
江思清看著許歲歲,她大概能猜到許歲歲想幹什麽。
但此時此刻也隻有江思清配合的份。
“江小姐,坐吧,我們聊聊天,我保證聊完之後,我就會把東西還你。”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縱使江思清再不情願,也隻能坐下。
酒和酒杯很快就被送來。
許歲歲拿起開瓶器,“你知道嗎,很久之前我連這樣的紅酒都摸不到。”
“可你呢?你生來就是大小姐,後麵嫁給沈睿瑾更是順風順水。”
江思清聽著許歲歲說,看著後者倒了一杯紅酒。
“憑什麽你什麽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最好的東西?”
許歲歲說到這裏,眼神已經多了幾分怨毒。
什麽都不用付出?
江思清垂下眸子,看著氣泡在酒中翻滾,又在最麵上破裂。
如果可以,她寧可沒有這麽優渥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要用她父母的生命,用她的幸福來換。
江思清寧可沒有。
“所以我不甘心啊,江思清,你別一副好像是你把他讓給我的樣子!”
“他是我搶來的!”
許歲歲顯然已經喝了點酒,盯著江思清的眼神銳利,絲毫不掩飾。
江思清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去拿許歲歲倒好的酒。
後者卻忽然將手一手。
“許歲歲。”江思清的臉色忽然難看起來。
許歲歲這是要她喝一整瓶酒。
還沒等許歲歲開口,樓下的人似乎已經注意到陽台上的兩人。
這場由婚禮轉變的晚宴,來往的人也不少。
半山別墅院中早已布置好,就等著客人來臨。
“沈太太不下來喝點嗎?”
話音剛落,就被旁邊的人用手頂了一下。
中年男下意識回過頭,卻發現是自己老婆。
“你胡說八道什麽?聽說沈總和江思清還沒領結婚證。”
“那怎麽了?”
“你剛剛那句沈太太叫的是誰?”
中年男聞言,剛喝了點酒的腦子頓時清醒過來。
對上沈睿瑾的視線,他訕笑一聲。
“不好意思,沈總,我喝了點酒,腦子不太清醒了。”
好在沈睿瑾也沒有要跟他計較的意思,隻是笑著敬了一杯。
等打發走夫婦二人,沈睿瑾再抬眸看向陽台時,隻剩下江思清一個人。
手臂忽然被人挽上,許歲歲笑眯眯湊過來。
“睿瑾哥哥,我陪你們玩會兒吧。”
沈睿瑾點頭,忽然又想到什麽,“程管家,去多安排幾個保鏢跟著江思清。”
許歲歲眼底深處閃過陰鷙,再抬眼又是那副乖巧模樣。
陽台上的江思清沒有心思去聽樓下人的恭維道賀。
現在許歲歲和沈睿瑾都不在,正是她去找骨灰的好時候。
隻是還不等江思清翻箱倒櫃,程管家就帶著保鏢到了。
“沈先生要您待在房間裏。”程管家臉上帶著笑。
待在房間裏?
江思清扯起嘴角冷笑一聲,沈睿瑾還真是嚴防死守。
“這裏說什麽也是他們的婚房,我回自己房間就好。”
她說著抬腳要走,卻被保鏢攔了下來。
“真的不好意思,沈先生要求您就待在這裏。”
程管家好似又恢複了初見時的八麵玲瓏。
隻是現在的江思清連名義上的“沈太太”都不是了,保鏢們對她隻會更不留情麵。
江思清聞言挑起眉,“怎麽,要我幫他們拍下來,記錄一下幸福時光?”
程管家著實沒想到江思清會語出驚人,差點被口水嗆到。
出於職業素養,他隻能微笑不語。
很快就又進來兩名保鏢,連陽台門都守住了。
江思清微微皺起眉,顯得有些焦躁。
這段時間沈睿瑾又往別墅裏添了保鏢。
原先的熟麵孔裏再加進陌生人,江思清就是記憶裏超群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批。
好巧不巧,在場的四名保鏢隻有一個是她認識的。
“守住她,在沈先生上來之前,不允許她離開。”
程管家交代完,這才轉身離開房間。
江思清看著房間內四名保鏢,眼神警惕。
如果其中混進了賽博達因的人,要把她帶走就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了。
江思清自嘲般笑了一聲,要是她運氣差,恐怕剩下的三個生麵孔都是。
“我去陽台坐一坐,總行了吧?”
守著陽台的兩名保鏢對視一眼,隻是側身讓開了道。
在江思清經過的一瞬間,悄悄往她手心裏塞了什麽。
江思清麵色一變,當即挑了個靠角落的椅子坐下。
外麵的氣氛燈還算明亮,江思清將字條攤在掌心。
一手撐著頭好似向外看。
視線落到字條上時才狠狠鬆了口氣。
人員已經安排好,靜待時機。
落款是洛文清。
這個房間裏至少有個一個是洛文清那邊安排進來的人。
江思清總算稍稍放下心來。
樓下的宴席漸漸散了,江思清聽到了有人上樓的聲音。
房間門幾乎是被撞開的,許歲歲整個人掛在沈睿瑾身上。
兩人正吻的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