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戰火紛飛
字數:5898 加入書籤
向雲的五指緊緊攥住那冰涼刺骨的鐵質了望台欄杆,掌心與欄杆接觸處傳來絲絲寒意,掌紋間還清晰地沾著未幹的血漬,那血腥氣隱隱刺鼻。戰前就聽聞,狄元朗軍隊所披青銅鎧甲上的九頭蛇圖騰有著神秘力量,據說它能吸收鮮血來增強某種邪力。
他極目遠眺,望著二十裏外那扭曲蠕動的赤色光斑,那光斑如同一團燃燒的邪火,在視線裏跳動。係統麵板正發出不祥的紫光,那紫光閃爍,透著絲絲詭異,全息地圖上代表狄元朗殘部的紅點正與某種青灰色物質糾纏,像毒蛇絞殺獵物般重組陣型。
&34;將軍,兩翼騎兵已換裝銅鈴馬鞍。&34;蘇先鋒提著滴血的長矛,腳步急促地衝上高台,甲胄縫隙裏還卡著半片敵軍肩甲,那甲片邊緣鋒利,在陽光下閃著寒光。&34;但咱們的探子回稟,狄元朗中軍帳前的七盞藍燈籠...&34;他話音未落,遠處山巔突然傳來寒鴉那刺耳的嘶鳴,聲音劃破寂靜的空氣,本該潰散的敵軍陣列竟憑空升起墨綠色濃霧,那濃霧如鬼魅般彌漫開來,帶著一股刺鼻的腐臭氣味。
向雲眉心的紅瑪瑙突然發燙,熱意順著眉心蔓延,花郡主消散前的歎息聲在耳畔一閃而逝,那聲音輕柔卻帶著無盡的哀愁。
他猛地按住腰間佩劍,劍柄雕著的星象儀紋路竟與繳獲鎧甲上的圖騰重合。&34;傳令神機營,把新鑄的雷火彈全數壓上。&34;他轉身時玄色披風掃過滿地殘雪,帶起一陣冷風,腰側玉佩與銅鈴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那聲音在空曠的了望台上回蕩。&34;讓楚軍師帶著藥囊隨中軍行動。&34;
從了望台上向下看去,整個戰場盡收眼底,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白雪。當第一枚雷火彈炸開狄元朗左翼時,巨大的爆炸聲震得耳朵生疼,向雲的係統麵板突然鋪開金色脈絡,那脈絡如金色的閃電般閃爍。
全息地圖上每個敵軍動向都化作透明絲線,連藏在屍堆下的暗弩機關都纖毫畢現。&34;東南角三丈,破土車!&34;他揮動令旗的瞬間,二十架包鐵衝車如猛虎般精準碾碎從地底竄出的尖刺木獸,木獸破碎的聲音和士兵們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
衝在最前的蘇先鋒剛要歡呼,突然被係統預警驚得勒馬急停——三支淬毒鐵蒺藜擦著馬鬃釘入凍土,那鐵蒺藜帶著尖銳的呼嘯聲,讓人不寒而栗。
&34;別莽撞。&34;向雲的聲音通過係統共鳴在戰場上空震蕩,聲音如同洪鍾般響亮,正在廝殺的士兵們突然發現敵人招式變得遲緩。
楚軍師的白羽扇在硝煙中劃出銀弧,每揮動一次就有成片敵軍踩中早被算準的陷阱,伴隨著敵軍的慘叫,塵土飛揚。
魏將軍的重甲騎兵趁機撕開缺口,那些刻著九頭蛇圖騰的青銅鎧甲在雷火彈映照下,竟詭異地吸收著飛濺的血珠,血珠滴落在鎧甲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狄元朗的玄鐵麵具在火光中崩裂時,向雲的係統突然彈出鮮紅的【最終推演】界麵。
他看見七十二種未來在眼前鋪展:有藍衣刺客從地脈裂縫鑽出的畫麵,有苗疆屍群在月圓夜複活的場景,還有楚軍師咳血倒在星盤前的殘影。&34;給我改命。&34;他咬破舌尖將血沫抹在紅瑪瑙上,所有厄運分支突然被金光吞噬。
&34;該結束了。&34;向雲躍下了望台的瞬間,係統將他的意識與三萬將士連結。
當他揮劍指向那七盞幽冥燈籠,每個士兵都仿佛聽到自己血脈中的戰鼓聲,那戰鼓聲激昂有力,振奮人心。
魏將軍的方天畫戟率先劈開中軍帳幔,卻見狄元朗正將青銅匕首插入心口,暗紅血液順著九頭蛇圖騰灌入地脈,血液流動的聲音如同詭異的旋律。
&34;以吾血為祭——&34;狄元朗癲狂的笑聲戛然而止,整個戰場的地麵突然隆起蟒蛇狀的脈絡,地麵震動,讓人站立不穩。
楚軍師的白羽扇砰然炸裂,他踉蹌著用龜甲撐住身子:&34;快斬斷...咳咳...地脈節點...&34;
向雲靴底凝聚起係統灌注的金光,每一步都在凍土烙下星象儀紋路,踏出的腳印帶著滾燙的溫度。
當他的劍鋒刺入狄元朗咽喉時,七盞藍燈籠同時爆出刺目光芒,那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觀戰的蘇先鋒突然發現自己的影子扭曲成多手怪物,而魏將軍舊傷處的疤痕竟開始蠕動爬出蜈蚣,那惡心的場景讓人頭皮發麻。
&34;破!&34;隨著向雲劍尖挑起狄元朗的玄鐵麵具,紅瑪瑙額飾驟然射出七十二道金線。
天空響起琉璃碎裂的脆響,那些滲入地脈的汙血竟倒流回九頭蛇圖騰,最終在雷火彈的轟鳴中化為焦炭,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臭味。
當最後一個敵軍跪倒在地,渾身纏著銅鈴的戰馬突然齊聲長嘶,那嘶鳴聲震耳欲聾——不知何時,所有試圖偷襲營地的屍語者都被銅鈴震波定在了三裏外的雪坡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34;我們...贏了?&34;蘇先鋒的矛尖還挑著半截敵軍戰旗,他望著突然放晴的天空喃喃自語。
魏將軍抹了把濺在圖騰鎧甲上的血,卻發現那些九頭蛇紋路不知何時變成了鎖鏈形狀,或許是那神秘力量在血祭之後發生了轉變。
整個戰場安靜得能聽見雪落聲,那輕柔的落雪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直到某個小兵突然舉起豁口的鐵刀:&34;向將軍萬歲!&34;
山呼海嘯的歡呼聲中,向雲卻盯著掌心消散的金光皺眉。
係統麵板上的任務進度條卡在99,而全息地圖邊緣仍有團灰霧在蠕動。
他轉身正要詢問楚軍師地脈異常,卻見那單薄的身影正扶著龜甲劇烈咳嗽,蒼白的指尖在星盤上劃出斷續的血線。
&34;軍師該喝藥了。&34;親兵捧著藥囊擠過人群,楚軍師卻擺擺手,用染血的衣袖掩住嘴角:&34;不過是舊疾...咳咳...先把地脈封印的陣眼...&34;他突然頓住,望著向雲身後某個虛空處瞳孔驟縮。
那裏有片雪花懸停半空,冰晶裏隱約映出花郡主破碎的裙角。
向雲順著他的目光轉頭時,楚軍師已經恢複淡然神色:&34;將軍不妨先去受降,這些瑣事...&34;他攏在袖中的手悄悄捏碎沾血的龜甲,裂紋恰好組成鳳凰垂翼的凶兆。
楚軍師的手指突然痙攣般扣住星盤邊緣,指節泛起的青白與龜甲裂紋中滲出的血珠形成刺目對比。
他試圖用袖口遮掩咳出的血沫,卻連人帶椅向後仰倒,染血的龜甲碎片叮叮當當滾落在凍土上。
&34;軍師!&34;距離最近的親兵撲過去時,楚軍師的鶴氅已經沾滿泥雪。
向雲扶劍的手背暴起青筋,指甲幾乎掐進了望台木紋裏——係統麵板上跳動的【急救指令】與戰場倒計時重疊,他看到蘇先鋒的坐騎正踏碎最後一道拒馬樁。
此時,向雲在楚軍師被抬走後,站在原地短暫停留,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對軍師病情的擔憂。士兵們圍在周圍,小聲議論著軍師的病情,氣氛有些凝重。
&34;接著!&34;向雲解下腰間藥囊拋給親兵,玄色披風在轉身時卷起的氣流掀翻了插著令旗的沙盤。
當楚軍師被七手八腳抬上擔架,他強迫自己將視線釘在東南角的敵軍帥旗上。
染血的令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旗杆頂端綴著的青銅鈴鐺突然齊聲碎裂——這是他們約定的總攻信號。
蘇先鋒的虎口被震裂的長矛磨得血肉模糊,卻仍用牙咬著韁繩在陣前疾馳:&34;弓箭手換磷火箭!
那頂繡著九頭蛇的破帳篷給老子燒幹淨!&34;他吼得太過用力,喉嚨裏泛起鐵鏽味,恍惚間想起三日前楚軍師教他的八卦陣變式,此刻竟本能地指揮重弩隊封住了潰兵退路。
當第一簇磷火點燃狄元朗的帥帳,某種類似陶塤破裂的悶響從地底傳來,那聲音沉悶而壓抑。
向雲的係統麵板突然彈出金色提示框,他看見代表己方的藍光如潮水漫過全息地圖,而那些頑固的紅點正以詭異的速度消融。
某個瞬間他幾乎錯覺聽到了花郡主的銀鈴聲,就像那夜在苗疆竹樓初見時,她發間墜著的銀飾在月光下輕顫。
&34;降者不殺!&34;魏將軍的吼聲帶著內勁震落鬆枝積雪,他盔甲上的九頭蛇鎖鏈紋路在火光中流轉暗金。
當最後一麵敵軍戰旗委頓在地,歡呼聲如同驚雷炸開層層山巒。
某個小兵哭著用豁口鐵刀割下敵軍將領的綬帶,卻被同袍塞了滿懷抱的銅鈴馬具——這些浸透硝煙的勝利品轉眼就成了慶功宴的碰杯酒器。
向雲踩著仍在滲血的凍土走向中軍帳時,掌心的瑪瑙突然發燙。
他本能地側身避讓,正巧見花郡主的茜色鬥篷掠過殘破的轅門。
薄風扛著陌刀緊隨其後,刀柄上纏著的苗銀鈴鐺與滿地銅器共鳴,竟將某個試圖偷襲的裝死敵兵震得口鼻溢血。
&34;雲郎的捷報比蒼鷹還快。&34;花郡主解下鬥篷時,發間銀蝶隨著火光流轉,她指尖輕點向雲甲胄上那道猙獰裂痕,&34;就是這身戰袍該換了。&34;薄風大笑著將陌刀插進土裏,震起三寸外半截斷箭:&34;大哥你看,咱們在隴西收編的流民軍,如今都能獨當一麵了!&34;
歡呼的士兵們自發圍成圓圈,用豁口的盾牌敲擊出震天鼓點,那鼓點聲震得人熱血沸騰。
火頭軍抬著熱氣騰騰的肉羹穿行其間,那肉羹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某個百夫長醉醺醺地跳上糧車,將繳獲的玄鐵麵具扣在臉上學狄元朗說話,惹得眾人把銅鈴砸得叮當亂響。
向雲接過花郡主遞來的竹筒酒,卻發現她袖口沾染的朱砂竟與楚軍師星盤裂紋如出一轍。
&34;報——西北三十裏發現...&34;傳令兵的聲音突然卡在喉嚨裏。
向雲循著他驚恐的視線望去,慶功宴的篝火不知何時蒙上了層青灰,那青灰的顏色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正給傷員包紮的醫官手一抖,藥粉撒在突然結霜的草地上,那藥粉的味道在空氣中散開。
薄風猛地拔出陌刀,刀鋒上凝結的冰晶映出遠方山巒間翻湧的墨色雲團。
花郡主的銀鈴突然齊齊靜止,她按住心口倒退半步:&34;地脈在哀鳴。&34;話音未落,係統麵板在向雲眼前瘋狂閃爍,99的進度條竟開始逆向消褪。
他握劍的手尚未抬起,某匹戰馬突然人立而起,銅鈴裏震出的聲波在半空凝成肉眼可見的漣漪。
&34;整軍!&34;向雲的聲音壓過驟然響起的寒風。
魏將軍的方天畫戟重重頓地,那些正在痛飲的士兵條件反射般列陣。
蘇先鋒胡亂抹了把臉上的酒漬,將楚軍師遺留的白羽令旗插在背後。
當第一片雪花垂直落在向雲劍尖時,他看見地平線處的烏雲正以違背常理的速度吞噬星光,如同巨獸翕動的咽喉。
喜歡清末:新秩序請大家收藏:()清末:新秩序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