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奇招破敵舊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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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在觀星台夯土堆上凝成細碎水珠,向雲機械手指間流轉的藍光穿透羊皮信紙,玄鳥圖騰殘缺的翅膀在護盾核心映照下竟似活過來般微微顫動。
    他望著孔學者跪在泥地裏校正青銅羅盤的滑稽模樣,忽然想起昨夜柳夫人替他更衣時,簪頭茉莉花落在銅鏡上的清脆聲響。
    &34;主公!&34;羅工匠扛著半截青銅日晷衝過來,袖口沾滿朱砂墨跡,&34;二十八宿方位校準完了,但白虎七宿對應的城防弩機......&34;話音未落,遠處校場突然傳來整齊的伐木聲,三百工匠正將新伐的鬆木削成運糧車的模樣。
    向雲指尖輕點係統界麵,虛擬沙盤上西隘口的標記突然泛起猩紅。&34;傳令薄風。&34;他轉身時披風掃落幾粒朱砂,在夯土上滾出蜿蜒血線,&34;就說本帥要親征北漠餘孽,三日後開拔。&34;
    暮色四合時,趙丞相托著青瓷茶盞邁進帥帳,正撞見向雲往運糧車圖紙上蓋印。
    燭火將機械臂的金屬紋路映在羊皮紙上,宛如某種神秘符咒。&34;聽說北漠騎兵換了新式馬鐙?&34;趙丞相狀似不經意地撥弄算籌,餘光瞥見案頭攤開的《西域風物誌》插著支枯萎的格桑花。
    三更梆子響過第七聲,齊將軍府後院的梧桐樹突然驚起夜梟。
    黑影掠過屋簷時,瓦當上未幹的夜露恰好滴在假山石縫隙裏——那裏藏著半張被朱砂圈畫的西隘口布防圖。
    更夫揉著醉眼看見巡城衛隊舉著火把往東市糧倉去,卻不知三百架包著帆布的城防弩機正從西門暗道運出城。
    七日後暴雨傾盆,齊將軍望著泥濘中艱難前行的&34;運糧車隊&34;,刀柄上的螭龍紋幾乎要掐進掌心。
    當他帶著舊部衝進西隘口時,青銅弩機轉動的吱呀聲混在雨聲裏,宛如巨獸磨牙。
    薄風的重甲騎兵從酸棗林中鑽出的瞬間,三百張帆布同時掀開,寒鐵箭簇在雨中連成銀色瀑布。
    &34;將軍的紫瘢該用雄黃酒擦擦。&34;向雲的聲音透過暴雨傳來,機械臂接住的雨滴在護盾核心作用下懸浮成星圖,&34;三個月前陳王佩劍沾的可不是尋常毒藥。&34;他說話時,係統界麵在雨幕上投出玄冥組織據點分布圖,那些閃爍的紅點正被新製的鬆木運糧車逐個包圍。
    當最後一名叛軍跪在泥水裏,孔學者捧著滴漏慌慌張張跑來:&34;主公!
    二十八宿對應的吉時......&34;話沒說完就被羅工匠拽住後領,&34;沒看見正收網呢?
    你那個破羅盤......&34;
    慶功宴的燈火映紅半邊夜空時,趙丞相捏著酒樽站在觀星台廢墟上。
    他望著下方歡慶的人群,突然將算籌狠狠插進夯土裂縫——那裏還留著向雲披風掃出的朱砂痕跡。
    柳夫人簪頭的茉莉香飄過時,他迅速換上和煦笑容:&34;主母今日的胭脂,倒是比朱雀七宿還明豔。&34;慶功宴的焰火將護城河染成流金的綢緞,向雲倚在觀星台殘存的石柱上,機械臂被火光鍍了層暖色。
    他剛抿了口雄黃酒,就見趙丞相拎著半壺瓊漿搖搖晃晃踩上台階,玉冠歪斜得仿佛隨時要栽進夯土縫裏。
    &34;主公這手聲東擊西......&34;趙丞相突然攥住向雲披風上的玄鳥紋,朱砂碎屑簌簌落在兩人靴尖之間,&34;用二十八宿星圖騙齊將軍也就罷了,連西隘口的城防弩機都敢換成鬆木模型!&34;他袖中滑落的算籌在石板上敲出脆響,驚飛了歇在廢墟間的夜梟。
    向雲指尖輕點虛空,半透明的係統界麵在兩人之間鋪開。
    標注著&34;玄冥殘餘勢力&34;的紅點正被鬆木運糧車圍成環狀,他轉動星圖笑道:&34;若不把真弩機藏在糧車裏,齊將軍怎會相信我要北伐?&34;一縷發絲垂落額前,映得護盾核心流轉的藍光忽明忽暗。
    &34;可若是那些舊部族看出破綻......&34;趙丞相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節發白地揪住衣襟。
    暗紋刺繡裂開道細縫,露出貼身藏著的金絲軟甲——那是三個月前陳王宮變時,向雲親自給他披上的。
    機械臂托著的酒盞忽然傾斜,琥珀色酒液在空中凝成水幕。
    向雲借著醉意在水幕上勾畫:&34;丞相請看,玄冥組織在江南的鹽鐵渠道......&34;水珠聚成的線路圖裹挾著檀香,將趙丞相後頸滲出的冷汗熏成薄霧。
    當標記著&34;趙氏宗祠&34;的藍點在水幕中央亮起時,老臣踉蹌著扶住石柱。
    梆子敲過三更時,柳夫人提著琉璃燈尋來時,正看見兩人坐在廢墟間對弈。
    青銅棋盤上星羅棋布,趙丞相剛落的黑玉卒子壓住了&34;朱雀七宿&34;方位。&34;主母來得正好。&34;向雲拈著白玉將棋輕敲棋盤邊緣,震得茶湯漾出同心圓,&34;明日便從國庫撥三百斤精鐵,給趙氏祠堂鑄口鎮宅鍾如何?&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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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衝刷過的石板路還泛著潮氣,羅工匠卻已經舉著油布傘衝進內殿。
    他蓑衣上沾著的木屑隨動作紛飛,在燭火裏像群撲火的螢蟲。&34;主公!&34;他顧不得行禮,展開的羊皮卷上墨跡被雨水暈成團團黑影,&34;北山采石場塌了半邊,二十八宿祭壇要用的青岡岩......&34;
    向雲眉峰剛聚起溝壑,忽聽得窗外傳來清脆的玉石相擊聲。
    柳夫人立在廊下,正用銀簪撥弄簷角風鈴,茉莉暗香混著雨絲漫進窗欞。
    他伸手接住滴落的雨水,護盾核心激起的藍光裏閃過整座都城的立體投影。
    &34;傳令薄風。&34;向雲轉身時披風掃落棋盤,白玉將棋滾進青磚縫裏發出清響,&34;讓他帶玄甲軍去接管南麓的舊礦洞。&34;係統界麵在虛空彈出提示框,標注著&34;前朝秘庫&34;的圖標突然開始閃爍紅光。
    趙丞相捏著鎮紙的手頓了頓,蘸滿朱砂的狼毫在《營造法式》抄本上洇出紅梅狀痕跡。
    他望著向雲映在窗紙上的剪影,忽然將案頭那支枯萎的格桑花插進筆洗。
    混著金粉的墨汁順著花莖爬上花瓣,在燭光下宛如涅盤的鳳尾。
    五更天的梆子剛響過第一聲,羅工匠又舉著沾滿泥漿的圖紙闖進來。
    他腰間別著的青銅矩尺撞在門框上,驚醒了蜷在梁間的玄貓。&34;主公!&34;他攤開的羊皮卷裏裹著半截斷裂的榫頭,&34;朱雀大街的地基......&34;
    向雲扶在機械臂上的手指驟然收緊,護盾核心迸發的藍光在牆磚上投出扭曲的星象圖。
    他目光掃過虛空中的資源統計界麵,代表鐵礦儲量的數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滑。
    柳夫人梳妝匣裏傳來的簪環相碰聲忽然變得急促,像是某種預警的鈴音。
    &34;讓孔學者帶著他的滴漏去南城門。&34;向雲忽然抓起案頭《西域風物誌》,泛黃書頁間滑落的格桑花幹屍碎成齏粉,&34;告訴他未時三刻若測不準日晷投影,就抱著青銅羅盤跳護城河。&34;
    暴雨毫無征兆地傾盆而下,趙丞相站在廊柱陰影裏,看著玄甲軍的鐵靴碾碎水窪中倒映的星圖。
    他藏在袖中的算籌紮進掌心,卻在向雲轉身時換上慣常的和煦笑容。
    一滴朱砂順著鎮紙邊緣墜落在《營造法式》的&34;橋梁卷&34;上,慢慢暈染成血月般的圓斑。
    當最後一絲焰火餘燼墜入護城河,向雲獨自立在觀星台最高處。
    機械臂接住的雨滴裏懸浮著整座都城的微縮投影,朱雀大街地基下的空洞像道猙獰傷疤。
    他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金屬摩擦聲,護盾核心的藍光在雨幕中暴漲,將殘破的玄鳥圖騰映得宛如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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