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做了一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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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飛鏢尾端顫動的聲音,降穀零睜開眼睛,目光落在被飛鏢射中的名字上。
    阿誇維特酒,加拿大安全情報局csis)特工。
    就你了。
    他看了眼時間,還有二分鍾。
    一分鍾調出阿誇維特明天的行程。
    咦,是在米花町啊。
    剩下一分鍾簡單收拾了下,躺到榻榻米上,蓋上薄被睡著了。
    時間剛剛好。
    八點整,琴酒敲開安全屋的門。
    降穀零從睡夢中驚醒,恍惚間回不過神來。
    伏特加將手裏的早餐放好,朝臥室喊道:“田納西,起來吃飯,一會兒我們有個任務需要你出動。”
    臥室內,降穀零趴在床邊久久失神,他喃喃自語:“我好像,做了一個噩夢。”
    那是一條永遠跑不到盡頭的樓梯,安靜的隻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和猛烈跳動的心跳聲,以及沉重的腳步聲,又震耳欲聾的除了一聲槍響,什麽都聽不到。
    明明他的hiro還好好的待在公安的訓練基地。
    果然是噩夢啊。
    他抹去臉上的冷汗,起身快速衝了個澡。
    隻是換衣服時,多了一點小插曲。
    他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醫療箱上,呼吸間,他從裏麵拿出繃帶給自己纏了起來。
    慢悠悠地走出臥房門,他對琴酒視而不見,帥氣的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什麽任務,不去——”降穀零果斷拒絕。
    伏特加看了看大哥猝然陰沉下來的臉,連忙說道:“這次任務在米花町,距離我們並不遠。那位先生指定你和大哥去,你可不能跑了。”
    降穀零眼神一閃,米花町?
    好巧啊。
    他正打算今天去米花町會會某個臥底。
    他走到飯桌前,自覺拿起桌上的雞蛋沙拉三明治吃了起來,語調輕快地說:“不去說不過去。既然gin君都親自來了,我肯定要去的。”
    他改口改的快,琴酒也沒計較他一開始的抗拒。
    隻是打量著他衣袖裏冒出來的一截繃帶,回想起這家夥一貫的作風,想必昨天偷溜出醫院後又去哪兒自殺了。
    他嘲笑道:“今天又活下來了,田納西。”
    降穀零怔怔道:“是啊,今天又活下來了。”
    不過轉眼間,他身上活著的氣息便消失了,隻剩下揮之不去的蒼白陰鬱。
    八點半,一行人坐上保時捷朝酒店去。
    車上,伏特加看著從起床就精神懨懨的金發青年,擔心地問:“田納西,你看上去狀態不太好啊。”
    琴酒煩躁的將抽出來的煙又塞了回去,綠眸微眯,藏起了極深的探究,意味不明地說:“昨天洗胃沒洗幹淨嗎?那任務結束後我送你再去一趟醫院。”
    你最好盡快給我調整好狀態。
    “不要。”降穀零立刻拒絕,他故作虛弱地捂住自己的胃,毛茸茸的腦袋抵在靠座上,眸光陰鬱冷淡:“不要做多餘的事,gin。”
    這副表現讓琴酒徹底信了他精神不好是因為身體不舒服。
    他也沒說謊不是嗎?
    他昨天才中毒去醫院洗胃了,晚上就自己悄悄出了院。
    身體沒好徹底,又不遵醫囑,不舒服在所難免。
    琴酒視線在他沒有血色的唇瓣上轉了一圈,墨綠色的眼睛毫無波瀾:“你要記住,你是組織的寶貴財富,不要總是將自己搞得破破爛爛的。”
    降穀零冷漠地扯了扯嘴角,言辭犀利的諷刺:“你不覺得自己就像山洞裏守著寶藏的惡龍嗎?”
    琴酒反唇相譏:“你認為自己是寶藏?”
    降穀零頓時懊惱,看來噩夢對他的狀態影響太大,導致他說出來的話都有些不過腦子了。
    對於二人的交鋒,伏特加縮縮脖子就當沒聽到,老老實實的開車。
    在田納西這裏終於扳回一局的琴酒心情極好,連對方那張讓人生厭的臉也變得順眼了些。
    他在手機上操作了下,說:“資料發給你了,盡快熟悉下。”
    降穀零打開手機,翻開新郵件看了起來,紫灰色眼眸裏漾起興味的光,拖長了聲音:“哇哦——隻是打嘴仗啊。”
    琴酒哼笑一聲:“你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這任務正合你。”
    一直和組織有合作的國外黑手黨家族最近因為一單生意和組織起了些齟齬,對方需要組織的特效藥,組織需要對方的最新武器。
    雙方當初一拍即合,現在也無法輕易擺脫對方。
    所以這所謂的齟齬也不過是打打嘴炮,看看能不能找到對方破綻多要一些利益而已。
    這任務不算重要,但因為對方身份不同,所以那位先生派他和田納西一起來完成。
    “是以我為主呢,gin君。”降穀零故作煩惱,“我們日本主要負責人豈不是又淪落到保鏢的地位了。”
    琴酒不為所動:“隻要你能完成任務。”
    “真無趣。”降穀零拽了拽衣袖裏的繃帶,翻了個白眼,小聲吐槽道,“你對組織還真是忠心耿耿。哦,我忘了你有組織的股份,難怪操心這麽多,瞧瞧發際線都有點危險了。哇,要是你變成了禿頭中年大叔,我可不要再跟你共事了……”
    “閉嘴,田納西。”
    “好哦。”
    目的地很快便到了,是在米花酒店,五樓上。
    對方已經包場,看上去等了有一會兒了。
    琴酒上前與對方說了幾句話後,雙方就在談判桌兩頭坐下。
    降穀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溫吞吞的飲著,直到琴酒坐在自己身後也沒有吭聲。
    對麵是一個二十五歲上下的年輕人,一頭白金色的頭發看上去很貴,但他顯然沉不住氣。
    “上次交易出現問題,肯定是你們組織打算黑吃黑,你們想要挑起戰爭嗎?”
    琴酒將帽簷壓下,眼觀鼻鼻觀心就當聽不到。
    伏特加完全是兩眼的懵,他連上次什麽交易出了什麽問題都不太清楚。
    降穀零吹了吹茶,看到杯子裏的茶梗立起來,眯起眼睛笑了笑,眼裏像是盛著春天最溫和的風。
    茶梗立起來,是吉兆,有好事發生呢。
    他輕輕瞥了對麵一眼,不鹹不淡地說:“說話時請注意您的措辭,我們組織一向作風低調,熱情好客。”
    伏特加瞪大了眼睛,這、熱情的與各方勢力交火,也算熱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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