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司陶特:天佑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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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苦著臉抱著測謊儀離開,琴酒瞥了眼監控裏正在受刑的臥底,問:“要去審審嗎?”
降穀零側頭,好奇地問:“哪家的?”
琴酒拿出一根煙點燃,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喉嚨壓抑著嗜血的興奮和對老鼠的厭煩:“英國i6的,現在就等他招供,抓出他的上線和下線了。我倒要看看,組織裏還有多少個老鼠!”
降穀零輕咳一聲,起身說:“我就不審了,眼睛不方便。我去樓上喝一杯,你忙完了可以一起來。”
琴酒微微沉下臉,隨意點了點煙蒂,煙灰像灰色的雪一樣簌簌落下,幽綠的眼眸微微一眯,綻出鋒利的寒芒,那眼神就像看薪水小偷一樣。
他從來不覺得眼瞎了的安室透就是廢物,沒誰瞎了還像他一樣能幹。
隻是g這個人格……
“隨便你。”他淡漠地回複。
降穀零揚了揚唇,不緊不慢地轉身離開。
琴酒凝視著他的背影,眼神閃了閃。
這個人格是少見的屬於光明側的,他透出來的氣場和這半個月朝公安送去的極道以及警方出動的頻率來看,是偏向於官方的。
琴酒不會因為一個人格就懷疑什麽,但為了保證組織的正常運轉,但凡是這個人格出現,還是多盯著些,省得g同情心泛濫給組織搞一堆麻煩出來。
他翻出手機,想找個人盯緊g,通訊錄上一掃,朗姆、貝爾摩德進醫院了。
諾布溪、吉普森、龍舌蘭、麥卡倫不在日本。
基安蒂、卡爾瓦多斯、科恩沒那個腦子。
拉菲是人家的舔狗,萊伊還得跟著行動組出任務。
蘇格蘭……
琴酒皺了皺眉,真晦氣,他手機裏怎麽有蘇格蘭的聯係方式。
他當即將人刪掉,以後有任務直接讓伏特加通知就行了。
他沉默了下,給今早剛下發代號的基爾發了任務,讓她盯著g。
三號基地下方是刑訊室、急救室、武器庫,上方是靶場和簡易酒吧。
降穀零來到吧台時,吧台後麵是一位站姿筆直,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馬甲的短金發男人,他脖子上是黑色的領結,手上戴著白手套,正握著一瓶酒。
隻是看到這個人,你就會覺得‘紳士’這個詞有了具體的形象。
降穀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哇哦,意外之喜,當然也可以說是意料之中,畢竟地下室的臥底還在呢。
“先生,一杯四玫瑰純飲,加冰,謝謝。”他坐在吧台前的高腳凳上,語氣揚起青春的昂揚向上。
司陶特從他空洞的眼睛、比三年前更瘦的身形和手裏的盲杖上劃過,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轉身倒了一杯冰橙汁放在他麵前:“這是果汁,希望您不要介意,安室先生。”
“以及,很久不見,您的眼睛是先行一步回家了嗎?”
降穀零摸向杯子,哼笑一聲說:“哪怕它們不在,我也知道司陶特先生比三年前矮了很多。”
司陶特擦拭著剛洗的杯子,淡定地說:“我很能理解您。今天我看到您時才意識到,三年前我們認識時,您是躺著的。”
降穀零一噎,端起果汁抿了一大口,將杯子放下,杯底和吧台的大理石櫃麵碰撞後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無形的壓迫感蔓延開:“我記得我要的是酒。”
司陶特一邊將空酒杯一個個擺放整齊,一邊拉長語調,溫和又調侃地說:“以您表現出來的身體狀態來看,我非常擔心您如果喝了那杯加冰的酒,會倒在地上變成一隻冬眠的小浣熊。”
降穀零眉心跳了跳,身體前傾,故作好奇地問:“你這麽關心我,有什麽目的?”
“額……”司陶特眨了下眼睛,麵色如常地開口說,“因為我在為競選議員做嚐試?”
降穀零嗆了一下,幸好這會兒沒有喝果汁,不然就太失禮了。
他握著盲杖默默起身,打算離開去找幼馴染聊聊,誰知道剛起身,就看到司陶特笑眯眯從吧台後走了出來跟著他。
他疑惑地側頭問:“還有事嗎?”
司陶特拿起西裝外套穿好,自然地說:“當然是送您回家,順便和您的眼睛打聲招呼。”
降穀零:“……我可以自己走,不需要人送。”
司陶特彎彎嘴角,彬彬有禮地說:“先生,勇敢是一個好品德,我承認您是一個優秀的孩子。但是,在您的眼睛離家出走後,我擔心您一人出門,就會像廣島的日本人遇到‘小男孩’一樣忽然蒸發。”
降穀零:有被冒犯到!
他涼涼地說:“你操心這麽多,難怪發際線一直在後退。”
司陶特微頓,敏銳的察覺到剛才的話讓人不高興了。
他拿出手帕擦擦眼角,麵不改色地說:“它隻是想讓我們更加坦誠相見,我為此感到高興。”
降穀零對這個英國人真是歎為觀止,並反擊道:“我以為你們英國人高興的時候是女王逝世的那一天假期。”
司陶特:你好強的攻擊性!
他伸出手,做出請的動作,優雅地說:“如果您想知道的話,以這屆女王的年齡,我的下一次開心假期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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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天佑女王!
降穀零:好地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笑。
“你是認真的嗎?”他問。
司陶特露出微笑,誇讚地說:“當然,您看待事情的新奇角度讓我很欣慰。”
降穀零:“……”
望著司陶特走出門外的身影,他跟了上去,抗議地說:“我記得我已經滿二十歲了,不需要人送。”
司陶特在他前麵引路,聞言誠懇地回答:“我知道。但是您的盲杖還沒有。”
盲杖上的痕跡是嶄新的,再加上最近聽到一些關於安室君意外失明的問題,他不認為安室君已經對黑暗習以為常了。
他一個人離開,讓人很不放心。
降穀零:hiro會送我啊。
降穀零攔住他,神色十分認真:“還是不用了,一會兒就中午了。我住的地方比較遠,你送我會耽誤你的午餐時間。”
司陶特思索了下,委婉地邀請:“那我剛好可以邀請您嚐一下英國的特色菜。”
降穀零頓時麵如菜色。
他寧願去吃鬆田做的便當,也不想吃英國菜!
暗處,收到琴酒任務偷偷跟著二人的基爾眼神發直,表情一言難盡。
總覺得跟這兩個人說話她會猝死。
二人離開後,基地安靜了很多。
正在靶場練槍的赤井秀一手機輕微震動了下,他打開一看,是fbi同事發給他的基因檢測結果。
[諸星先生,您送來的樣本和那位留下的基因經過檢測後,確定是父子關係。
——jodie]
赤井秀一麵無表情地刪掉短信,身上的氣場在一瞬間又沉又冷,讓一旁架著狙擊槍的基安蒂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暴躁地說:“萊伊,你忽然發什麽瘋?女朋友甩了你嗎?”
赤井秀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將槍放好,轉身就走。
基安蒂憋屈地朝科恩說:“他什麽情況,話都懶得和我說?我招他惹他了嗎?”
科恩一子彈擊中靶子,語氣平靜:“他這樣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赤井秀一的心情很糟糕,雖然對那孩子的存在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正得到切實的結果時,心髒就像泡在冷水裏一樣,冷得讓人窒息。
這對安室君來說,太殘忍了。
他被迫留在組織,遭遇了無數折磨,將曾經的自己變得麵目全非後,他的孩子卻即將步入後塵。
即便以赤井秀一這樣心性堅定的人也忍不住在喟歎,這世上,為什麽有的人就連活下去都拚盡全力呢。
太難、太痛,也太苦了。
他這個旁觀者隻是聽著都覺得心髒悶悶生疼。
他回到安全屋,迅速檢查了兩遍後,拿出手機打通了朱蒂的電話:“朱蒂探員,我需要你們調查清楚那個孩子的身份,並派人保護他,必要時候可以將那孩子帶回美國藏起來。”
他建議道:“從東京警視廳查起。”
“好,我們這邊會盡快給你回複。”朱蒂幹脆利落地說。
掛斷電話後,赤井秀一握著手機,神色沉沉地想,他必須要做些什麽。
這三年裏,要不是總倒黴的遇到日本公安,fbi早就將安室君救走了。
這次一定要有萬全的準備才行。
而被他同情的降穀零為了不吃英國菜,終於用了他的底牌:“蘇格蘭已經來接我了,他做的日本料理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我不需要吃英國菜,特別是你剛才介紹的仰望星空派,那會讓我想起剛才在地下室時,琴酒讓人刑訊臥底的場麵。”
降穀零:不要啊,你別帶壞我的幼馴染。
他歎了口氣,問:“司陶特,你到底想做什麽?”
司陶特從口袋掏出一副墨鏡遞過去,揚了揚眉毛,聲音平靜地說:“您應該保護好自己的弱點。”
見降穀零接過墨鏡戴上,擋住了那雙空茫的眼睛,司陶特才緩緩笑了:“我很高興能和您重逢,安室先生。”
“我也是。”降穀零發自內心地笑了下,指了指遠處高聳的東京塔說:“如果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去東京塔參觀,順便喝個下午茶。”
司陶特煞有介事地同意了,並由衷地感慨道:“還好東京塔太重,大英博物館搬不動它。不然我隻能邀請您去英國參觀了。”
降穀零臉上的笑容唰一下消失,揮舞著盲杖冷哼一聲:“我宣布,你的下午茶沒了。”
司陶特雙手垂直交叉在身前,從容淡定地附和:“感謝您為了節省出一些時間,好讓我能為下次邀請您做一個完美的準備計劃。”
降穀零:“……”
他指了指不遠處行駛過來的車說:“接我的人到了,該告別了,司陶特。”
司陶特微微頷首,笑容自然地說:“那麽,下次見,安室先生。”
對麵的人興奮地說:“先生您的效率真快,我聽說您和科恩是好朋友,這些情報是從他那裏打探來的嗎?”
司陶特否認:“不,是另一位。”
那人忙說:“啊,保險起見,這人的身份不用告訴我了。隻是先生,請您救助臥底的時候,務必請保護好自身安全,我真擔心您去世,這樣我無法向長官交代。”
司陶特慢悠悠地朝安全屋走去,淡定地說:“放心吧,我在自己的悼詞裏提前給長官道歉了。”
“這、您還挺會未雨綢繆的。”
坐上車的降穀零沒有如願和幼馴染說上話,他接到了來自醫院的電話。
貝爾摩德虛弱的聲音從聲筒傳來,惱怒地說:“您竟然喊來蘇格蘭打我!”
降穀零瞥了眼似乎專注開車的好友,施施然朝椅背靠去,漫不經心地說:“不然呢,這都是輕的。你這行為放在外麵就是性騷擾,要蹲局子的。”
諸伏景光捕捉到重點,眉眼無意識淩厲起來。
是貝爾摩德嗎?
他看了眼幼馴染,降穀零微微頷首,表示他猜的都是對的。
“我這不是什麽都沒幹成嗎?”女人輕飄飄的聲音裏裹挾著說不出的遺憾。
降穀零:就該讓hiro把你打個半死。
“好了,好好養傷吧,我都聽到你忍吐的聲音了。”他告誡著說完,徑直掛斷了電話。
醫院裏,腦震蕩的貝爾摩德趴在床邊嘔了兩聲,臉色慘白的倒在病床上,頭暈目眩,胃裏翻江倒海。
車上,諸伏景光見他電話掛斷,擔心地問:“不會有麻煩吧?”
降穀零搖搖頭,把玩著手裏的墨鏡說:“是她過界了。”
他的情報是zero給的,一旦傳回警方,無論在哪個環節出現紕漏,zero都會被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