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慕嫣看著男人那張賞心悅目的臉，把脾氣壓了下去，“質證意見預設不足，這個你也懂？”
    “不懂。”
    說著不懂，可看他笑得那樣子，慕嫣就知道他懂！
    她扔下手機，穿著一條米白色的絲綢睡裙，跑下床，抱來了筆記本電腦。
    然後爬上床蹭到男人身前，打開電腦文件，笑盈盈地在他懷裏抬頭道：“你說，我寫。”
    有這麽好用的“老師”在身邊，不用白不用。
    蔚寧深幽幽地瞥了她一眼，“你這算盤打得不錯啊，昨晚上才弄了你一次，今天早上就敢跟我提條件了？”
    慕嫣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你幫不幫？我要是完不成工作，今天晚上就搬到公司去住！”
    “怕了你了！”
    蔚寧深又不輕不重的戳了戳她的額頭，“拿來電腦給我看看。”
    蔚寧深一貫不幹正事，突然幹起正經事來，讓慕嫣第一次發覺什麽都懂的男人、認真工作的男人，很有魅力。
    等了十分鍾，男人把電腦還給了她，“寫。”
    “哦哦……”
    慕嫣不笨的，學習成績從小就好，可是到了蔚寧深麵前，就像個什麽也不會的孩子。
    他說，她就改。
    很多地方她想不到的，蔚寧深在，一點就透。
    不知不覺地，蔚寧深陪她改了半個小時的材料，原本七八百字的預設，擴充到了四千多字。
    連陳教授的專業性都不如蔚寧深強，那蔣寒川會比他厲害嗎？恐怕也不見得吧。
    但是，蔚寧深什麽都會，一看就知道從小學了很多東西，不論做生意還是開律所都會有所成就，為什麽他偏偏在家當個閑散的少爺，什麽也不做？
    想著想著，慕嫣就問了出來。
    “蔚寧深。”
    “嗯？”男人把眼神從屏幕上移到她臉上。
    “你懂這麽多知識，又有背景和財力，為什麽不做點事業？這樣你父母肯定會對你更放心。”
    “嗬~”男人輕嗤了一聲，“是啊~所以這種好人好事應該留給我那個弟弟來做。”
    慕嫣越發看不懂他，也越好奇。
    替她合上電腦，蔚寧深直接把筆記本丟到了一旁，掀開被子把她壓在了床上。
    “你要幹什麽？”
    “早起，適合運動。”
    “不要......”
    “乖，我也要點報酬......”
    事後，男人摟著她的腰，在她耳邊輕道：“離開蔣寒川，到坤星來吧。”
    慕嫣倦了，懶洋洋的踹了踹被子，像隻犯困的小貓睜不開眼，打了個淺淺的哈欠，“為什麽？”
    “蔣寒川能力不足，帶不了你。童少席可以讓你早日完成心願。”
    慕嫣不懂，躺在枕頭上歪著腦袋看他，“你和蔣寒川不是親戚嗎？為什麽你們關係不太好？”
    男人沉默片刻，“因為他眼瞎。”
    “......”
    ......
    周六傍晚，慕嫣回到律所臨時加班開會。
    蔣寒川對於她修改後的質證意見並未表現出特別的滿意，反而麵色有些沉重的看向她：“慕嫣，這是你自己修改的嗎？”
    慕嫣不會撒謊，誠實地搖搖頭。
    誰知，蔣寒川直接把打印出來的材料全都扔在了地上，冷聲吼道：“你就不好奇，他怎麽會懂和做生意毫不相幹的專業？”
    蔚寧深一生下來就是蔚家的繼承人，就連上了牌桌，學的都是算計人的本事，怎麽會突然平白無故學一個有人世襲替他做的專業？
    慕嫣總覺得蔣寒川和蔚寧深兩個人都話裏有話，直白的問道：“抱歉蔣律師，我不知道為什麽你和蔚寧深關係不好，他也沒有跟我說過。如果你能告訴我原因的話，或許我會考慮做出選擇。”
    蔣寒川沉默片刻，重新坐下，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慕嫣，我不是故意要破壞你們的感情。我愛過的人，曾經是他的女朋友。”
    “......”
    聽完，慕嫣覺得自己心裏堵了一塊石頭，說不上多難受，可是那種難受一時半會無法輕易去除。
    “他們，是很相愛嗎？”
    為了前女友去學一個對自己並沒有用的專業，像蔚寧深這麽驕傲的男人，也會委屈自己？
    蔣寒川微微蹙眉，“也許相愛，也許並沒有。”
    這短短的一句話，說出來都讓蔣寒川有幾分心痛的感覺。
    如果真的相愛，為什麽會分手？
    慕嫣輕咬著唇瓣，淡淡地一笑，“他們已經分開好多年了吧？既然過去了，我們也都應該往前看。不然總想著難過的事折磨自己嗎？”
    蔣寒川狐疑的看著她，“你不介意嗎？”
    “你知道，我們是聯姻。”
    蔣寒川沉默著點點頭，“嗯，你們本來就沒有感情。你又怎麽會理解我的感受呢？”
    究竟是否介意，慕嫣也並不清楚，隻覺得心中有絲絲縷縷的痛意在蔓延......
    “蔣律師，如果你覺得我的質證意見修改的不好，我再重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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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他已經給你做的很好了。”
    蔚寧深身上的寶藏如果他肯為一人所用，這個人想必也會得到一般人無法想象的財富和權力吧。蔣寒川越是清楚他的本事，越是憎恨他對愛情的玩弄。
    慕嫣點點頭，離開了蔣寒川的辦公室，但是心裏對離開興宜去坤星的想法也越來越強烈。
    回到工位上，孟然湊過來，“怎麽了？臉色這麽不好？是不是開庭的材料還沒準備好，要不要我幫忙？”
    慕嫣嚴肅的看向孟然，“如果林大宇有一個很愛很愛的前女友，然然你怎麽辦？”
    孟然愣了一下，驚訝的張大嘴巴，“他敢？！老娘直接踹了他！”
    說完以後，慕嫣臉色更不好了。
    孟然立刻轉變了話鋒，“但是吧，前任嘛~誰都有，要是林大宇嫌棄我不是處，我不也沒辦法？但是他愛我，當然就不會嫌棄我。隻不過剛好，他沒有前任，我穩賺不虧。”
    慕嫣想了想，覺得自己的情況還是和孟然不太一樣，因為蔚寧深就不是一個可以用正常視角來衡量的人。他骨子裏是挑剔、精致的，所以他的愛也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將就。
    孟然摟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其實一開始你就該想到會麵臨什麽，但還好，他現在和未來都是屬於你的。”
    鈴——
    慕嫣接起電話，“喂？”
    “慕嫣，阿沉醉了，你來接他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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