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洋從趙海生的書架上翻出那張專輯，找出那盤磁帶，查看次序，快進了一下磁帶，把原版歌放了出來。
    趙海生又把這首歌的曲子扒了出來。
    看著趙海生飛快地寫著樂譜，穆洋不由得驚訝地叫了起來。
    “你怎麽扒得這麽快啊！”
    “熟能生巧嘛，這些天我們練了不少歌，準備過幾天找家酒吧賣唱，就當鍛煉了。汪道士以前和幾位師兄去過。”
    兩人互相交流著這一個月來各自的生活，慢慢閑聊著。
    “其實這首歌你可以唱。”腦海中有這首歌的女生版，趙海生開始出主意。
    “你完全可以加入我們樂隊啊，兩個主唱，一個搖滾，一個流行。現在這些東西大家都在學歐美，國內也沒有現成的唱法，誰也不知道哪種唱法好，都是流行通俗的，最主要是聽眾喜歡。”
    “你怎麽不唱呢？你的嗓子也不錯啊！”穆洋有些奇怪。
    “唱歌太招搖了，我不喜歡引人矚目，更喜歡創作。”說到創作的時候趙海生還有些臉紅，自己可都是天啟出來的作品。好在也不是隨便天啟，這個觸景生情的設置讓自己也得不斷努力才行。
    “我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給自己鼓勁。
    “雖然我自己不唱，但怎麽唱好聽我還是有一些想法的。你聽本子的唱法，最大特點就是自然，就像人在用唱表達情感，高低轉折自然又生動。你原來的民族唱法就太莊重了。”
    “你要教我唱歌啊？我可是從小就練嗓子的。”穆洋不由得笑了。
    “你那種唱法不行，至少唱這首歌不好聽。不信咱們用錄音機錄下來比比。”
    說幹就幹，兩人很快錄了穆洋自己唱的。
    “你現在啊，要放鬆，你先大聲唱個啊來，嗓子大點，聲音拉長點。”趙海生覺得穆洋的問題還是原來美聲民族唱法痕跡太重了。
    穆洋啊了幾嗓子，就停了，說是宿舍會不會太吵。
    “那你錄我唱的。你比比就知道了。”
    最後趙海生唱了一遍。穆洋用錄音機錄下來，對比著聽了幾遍。
    “你這種唱，聽著像是沒技巧，可確實有種味道。哎呀，幾點了？”
    兩人聊著歌，不知不覺就快到了12點。女生宿舍晚上12點會鎖門，穆洋堅持要回去，兩人幾乎卡著點到了女生宿舍樓。
    回到男生宿舍，張勇又搬回來了，見到趙海生，佩服不已。
    “兄弟你太強了!”
    “什麽太強了？我恰好從門前過去，絕對沒偷聽，就聽到一句‘你怎麽扒得這麽快啊！’你可真行啊，我聽了一句，想著非禮勿聽，就趕緊走了。後來去刷牙，又聽到某人啊啊亂叫！你還不強？”
    這誤解也太大了！趙海生連忙解釋。
    “這個絕對是個誤會！”
    “我可不傻，你別想騙我！不過你可得小心啊，開學可就不能這麽開放了。”
    “對了，再過三天，培訓班就要開始了，要不要給弟妹也報個名啊！”
    “互學還有名額嗎？”
    “弟妹是自己人，肯定有名額啊！你們倆賺到錢，可以去外麵租個房子，在學校裏要是被抓住就麻煩了。”張勇總是很講義氣。
    “你也別擔心女生去當互學會有麻煩，現在係裏早就規定，男生教男生，女生教女生。”
    張勇又解釋了一番，趙海生才知道，原來給留學生當互學，其實主要是教對方漢語，原來學校沒注意男女性別的事，結果一部分男女配對的，竟然有不少談起了戀愛。
    男生找國外女生的倒還好辦，係裏也沒什麽反應。但是女同學和男留學生談起戀愛，就讓不少老師覺得很丟臉。於是幹脆變成隻能同性教學了。這也是好事吧。
    第二天早上，穆洋早早就來找趙海生一起吃飯，穆洋來的時候趙海生還沒睡醒。
    “狗子哥，起床了。”穆洋在邊上輕輕推趙海生的胳膊。
    “讓我再睡會，累。”
    洗完臉的張勇看著一臉羨慕，又不願意看，拿著碗打聲招呼就自己去吃飯了。等他吃完飯回來，趙海生才刷完牙，穆洋在幫他整理書包。
    “這麽快就開始拿大了啊！還說你啥都沒做！”張勇在他耳邊小聲地說。
    趙海生無言以對，看來別人認定的事再解釋也沒有作用。隨他去吧。
    穆洋這幾天確實特別粘人，也許是假期人少，不再不好意思，吃飯的時候頻頻喂飯，惹得食堂一些同學猛翻白眼。
    這絕對會影響學習啊！
    去圖書館的路上，穆洋非要讓趙海生拉著她的手並排而行，這都不算事，不過走得太慢就不好了。
    浪費是可恥的，浪費時間也是可恥的。
    走到一棵大白楊樹邊的時候，趙海生把穆洋拉到一邊，後者靠樹站著，趙海生嚴肅地俯視著她，後者微笑著抬起頭，眼睛彎彎，快眯成一條縫了。
    “兩個人在一起要互相促進，互相進步，可不能互相墮落啊！”說完拉著穆洋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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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些話啊？現在可是暑假，本來我在家裏躺著呢，你說話像我家老漢……”穆洋明顯有些不滿，但也不得不跟上。
    趙海生在圖書館又換了一批經濟學圖書，繼續在知識的海洋裏遨遊。
    “你怎麽看這麽多經濟學的書啊？”穆洋悄悄問。
    “文科生本來就要拓寬知識麵啊，不止是經濟學，我們還應該了解一些心理學、社會學的常識，要不然很多事情你就難以理解。”
    “看經濟書是假期經濟考察還沒結束，調查報告沒寫完，我們得借鑒歐美一些經濟經驗，幫南商縣搞一個發財辦法出來。”趙海生小聲解釋著。
    “借鑒歐美經驗啊？有個美國大企業來北京了，我們一起參觀一下吧。”穆洋突然笑嗬嗬地建議。
    “啊？真的假的啊？要什麽條件才能去參觀？”有這種好事趙海生當然想去見識一下。
    “你破費點錢就行，兩個人大概要30多塊吧。”穆洋轉著眼珠。
    “這麽點錢就行？是什麽企業？能參觀當然要去啊！”趙海生有點驚訝。
    “那我們今天就去吧，這個企業簡稱kfc，全名叫kentucky fried chicken，絕對是一個全球知名的大企業！你自己說要去的啊，不能不去。”說到全球知名的時候穆洋不由大聲說了出來，連忙自己又壓低了聲音。
    “肯塔基菲爾德雞？肯德基啊！你——”
    發現自己被戲耍了，趙海生連忙嚴詞拒絕。
    “肯德基就是一個炸雞，還美國大企業，你別想騙我！我們現在要以學習為重，不能浪費時間在享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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