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來的是宣傳部的薑部長，是校常委，大家有什麽意見先在我這統計一下。那個小樣，校領導很滿意，咱們現在考慮的就是怎麽寫更多的歌，錄製好磁帶。”鍾珊珊還是沒忍住。
    “錄磁帶首先得有地方吧，不能在水房裏錄了，得有安靜的地方。”
    “想要歌曲多還不容易，征集啊，學校裏校園歌手不少呢，開學了就全校征集。”
    “在這唱效果不好吧，還是去草坪上唱有感覺。”
    大家七嘴八舌都在出主意。說得鍾珊珊反而沒了主意，看來怎麽接待上級她也是個新手。
    “大家等會注意禮貌吧，注意分寸。”看著下麵不太好管理的學生樂手們，她最後總結出了這麽一句。
    “好像來了。”有人喊，鍾珊珊連忙迎了出去。
    矮胖的薑部長大家都見過，看他進來了大家剛想歡迎，結果他一側身，後麵的鍾珊珊也側著身子，讓後麵的人先走了進來。
    這不是老石嗎！
    老石就是石校長，每年開學典禮老石都會上台講話，一般學生至少都會記得自己校長。這個老石是數學學者出身，也是著名的改革派，口頭禪是‘別把我當校長，就當我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老石一進門，連平時桀驁不馴的汪師道都站了起來，跟著大家一起鼓掌。
    “你們錄的那個磁帶，我聽了。大出我的意外啊，歌曲很有深度，也很好聽。你就是唱《歌》的那個穆洋吧？”下麵除了鍾珊珊，就穆洋一個女生，老石猜出來大家也不奇怪。
    “這首《歌》的詞可是我們那個年代的詩啊，沒想到曲子和詞結合得很完美，你唱得也很好。”原來是這首歌打動了老石。
    “現在是一個新的時代，你們要放開手腳，大膽創作，這是為校慶最好的禮物，學校會在各方麵給你們支持。我就說四個字：‘有求必應’。”
    ‘有求必應’這四個字一出來，大家不由得又是猛烈的鼓掌，鍾珊珊尤其激動。
    “具體的事務小鍾要負責啊，決定不了的就告訴我，我來辦。”老石大手一揮，這事就算定下了調子。
    趙海生原來是個沒有多少覺悟的，不過這一個多月以來，在穆洋和鍾珊珊的熏陶下，也慢慢理解了，大領導說出一句話，說一句言出法隨也不為過。
    老石講話的當口，門口就湧進來不少同學，這裏也就不好再唱歌了。老石和薑部長、鍾珊珊說了幾句話，就準備離開。
    離開之前，還招手把趙海生叫到了身邊。
    “你好你好，你就是那個大才子趙海生啊！怎麽總往後麵躲呢？”老石緊緊握住趙海生的手。
    “聽說你要注冊公司？年輕人有想法、有闖勁是好事，膽子大一點，更是好事。以後有什麽想法就來辦公室找我。這事我會幫你們辦的。”沒想到老石這麽好說話。
    老石最後沒聽表演就走了，說是等作品更多再來聽，還一再許諾要創造更好的環境，說這個辦公室，可不是創作的好地方。
    大家把老石送出辦公室，看著老石騎著自行車走遠了，大家才回到辦公室。
    大家回到辦公室，最興奮的是鍾珊珊，看得大家莫名其妙。
    “珊珊姐，你這麽激動幹嗎啊？”汪師道問。
    “你們這些小破孩，根本不知道這事影響有多大。這事是姐我負責，知道嗎？猜你們就不懂。”
    沒等大家問，鍾珊珊自己就先開始規劃了。
    “錄音需要一個寬敞、方便還安靜的地方，對吧？”她一邊說一邊拿出本子寫著。
    “然後，還需要各種樂器。你們有什麽需求，趕緊報上來。學校的資金，要花得師出有名。報給我，然後我寫報告。”這一句直接讓大家炸了鍋。
    “咱們學校出版社也有一個錄音室，可能條件簡陋了點，但該有的機器還是有的，改天我們一起參觀一下，看看夠不夠用。”鍾珊珊又補充了一句，看來她私下已經做了不少功課了。
    大家商量了一會，最後把每個人提出的樂器都寫上了。
    “小號、薩克斯、口琴、電吉他、貝斯、電子鼓……”。有用沒用，大家先都提了出來。
    趙海生的的係統裏麵，鍵盤綜合技能有很多分類，小號、薩克斯、電子鼓這些都加了五級，係統的意思應該是讓他對多種樂器都有了解，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趙海生就把所有樂器都提了出來。看看也是好的呢。
    第二天，就遇到了困難。
    鍾珊珊帶著趙海生拿著批條去找房管科，對方卻推脫沒有地方。不過也見到鍾珊珊潑辣的一麵，她對著房管科的人一頓駁斥，又搬出老石的名頭來。
    “房子隻是借用不到一年，你們這點事都辦不到？”
    “不到一年那還真有地方。還是個好地方！”對方神神秘秘地說。
    確實是一個好地方，也許是p大最好的地方，那就是煙南園。
    煙雨園是p大中心地帶的一片獨棟別墅群，裏麵原來都住著各個係的元老級教授，後來隨著工作調動或者人事變更，空出來了一些。這個位置太重要，資曆不夠的人也不好意思住，或者想住也知道自己不夠格。
    其中的12號樓位於煙雨園東北角，本來規劃給了古籍整理委員會，但這個委員會籌備比較慢，據說校慶後才會正式啟用，現在恰好空著，鍾珊珊知道地方後，馬上拍板定了下來。
    “就她了！”鍾珊珊高興地小手一揮說。
    也許是怕夜長夢多，鍾珊珊催促房管科馬上辦理接收手續。趁對方準備東西的時候，鍾珊珊馬上借用電話搖人。
    “還以為帶著你這個負責人就夠了呢，看來得把所有人都叫過來。”鍾珊珊一邊撥號一邊說。
    煙雨園的位置確實是黃金位置。她的東麵是大禮堂，南麵、西麵是學生宿舍區，北麵緊挨著是第二體育館，再往北就是大草坪和圖書館了。教學區都在大禮堂東麵，這個地方等於是學生上課的必經之地。
    位置好，環境更加清幽，整個園子裏綠樹成蔭，有山有水。園子周圍東麵、西麵是矮牆，南麵、北麵是籬笆加上綠植。12號樓邊上有三棵大國槐，旁邊還有一片竹林，一條小溪從南到北和其他樓隔開了。
    “這裏方便又幽靜！在這錄音，很好。”大家還沒進門，都覺得就該是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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